卫姨母懵了,她来闹一场,不是为了带走盛明兰,只是为了替她可怜的外甥女谋求算计些好处罢了。
她家里尚且困难,又哪里能把明兰带回去。
从袁家送聘礼那日起,王若弗心口就压抑着怒火,为了女儿她忍气吞声,如今竟连一个妾室的家里人都爬到她头上耀武扬威了。
她听不懂卫姨母的暗指,只以为她在怀疑自己苛待卫小娘,甚至容不下卫小娘,现在整个人火冒三丈。
“去,把六丫头喊来,让她跟着她姨母回去,我们盛家是虎狼窝,一家子豺狼虎豹,容不下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
“大娘子,消消气,卫家姨母恐怕不是这个意思?”
刘妈妈连忙给人顺气。
卫姨母整个人懵住了,她以为自己可以拿捏盛府的人,给明兰谋好处,没料到盛家的大娘子是这样的炮仗脾性。
她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若是真把明兰带回去,一个算是锦衣玉食的官宦家小姐,和自己回去节衣缩食,那是她亲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她哪里舍得。
刘妈妈看出卫姨母的动摇和退缩,更是卯足了劲劝王若弗,“大娘子,六姑娘是咱们家的姑娘,是主君的女儿,哪里有随姨母归家去的道理。”
王若弗依然怒气上头,不依不饶,“她姨母嫌弃我们盛家苛待她,不放心她留在盛家,就带回去自己养。”
刘妈妈看着卫姨母,轻轻叹口气,先是把卫姨母劝走,让她去看看悲伤过度的六姑娘,再把大姑娘请来劝王若弗。
卫姨母顺着刘妈妈的意思去看望盛明兰。
看见外甥女的瞬间,卫姨母抱着她就失声痛哭。
盛明兰自从小娘过世,就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有人嚼舌根,说她不孝顺,气死了自己的小娘,小小的人儿更是害怕,整日食不下咽,日日啼哭。
如今被姨母抱在怀里,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哭着哭着,一口气喘不上来,整个人晕了过去。
卫姨母吓坏了,连忙喊人。
王若弗在女儿的安慰和开解下已经怒气消了,想着把卫姨母打发走,再安置盛明兰,结果就听到盛明兰哭昏过去了。
“一天天的不消停,还愣着做什么,去请郎中。”
安排人去请大夫,又骂骂咧咧往盛明兰住的地方去。
盛家就那么大,盛明兰昏过去的消息很快就传进林栖阁。
彼时,林小娘正在给墨兰梳头发。
“小小年纪就丧母,不是个有福气的。”
林小娘眼神阴郁,替墨兰梳头发的动作却是格外温柔,“墨儿放心,阿娘不会让那个小丫头好过。”
墨儿扭头,给林小娘一个甜甜的笑。
林小娘眼泪差点落下来,一想到她娇养长大的女儿,在她看不见的日子里受苦,她就心如刀割。
那边,大夫来了只说盛明兰伤心过度导致的昏厥,又说她极有可能引发哮症,日后需要仔细养护。
王若弗瞬间放心,哮症并不算棘手的毛病,对于官宦人家的小姐,仔细养着是件容易的事。
倒是,卫姨母更加心疼她可怜的外甥女,同时彻底不敢再提要把明兰带回去抚养,生怕王若弗一气之下真让她把人带走,到时候她简薄的家产,哪里能照顾好明兰。
卫姨母一改初来时兴师问罪的嚣张气焰,偃旗息鼓,一言不发地照顾明兰。
王若弗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没再咄咄不休的逼问她要不要带走明兰。
卫姨母兴师问罪一事虎头蛇尾结束。
盛纮连着两日没有回府,王若弗派人去问,盛纮只让人传话,衙门里有要紧事,不必等他回来。
短短两日,盛纮简直焦头烂额。
他们派出去的人都快把整个扬州城翻个底朝天了,依然没有顾廷烨的踪迹。
他甚至怀疑顾廷烨是不是自己躲起来,躲避白家的小动作。
可是直到白家老太爷出灵,白家为了家产继承一事闹得天翻地覆,顾廷烨依然未出现。
忠勤伯府袁文纯不敢担责任,在顾廷烨消失的第一日就将消息传回汴京。
衙门派出去的人昼夜不休,终于在扬州城外的荒僻树林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顾廷烨,把人抬回来。
“天爷,怎么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了。”
盛纮吓了一跳,他那日见到的还算是个风采翩翩的少年郎,眼前这个……
肉眼可见的凄惨,尤其是……
他视线落在某个部位破开的裤子上,指了指,问衙役:“这是……”
衙役搭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半天。
盛纮惊的面色大变:“你是说宁远侯府家的公子变太监了?”
下意识说完立马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捂嘴。
衙役指了指底下人捧着的盒子:“我们去的时候东西还在,就带回来了。”
盛纮看着那个装着顾廷烨东西的盒子,冷汗直流,太狠了。
郎中急匆匆而来,检查一番后告知盛纮,顾廷烨怕是废了,除了日后不能当男人,他的手脚同样废了。
盛纮倒吸一口凉气,头瞬间涨疼,宁远侯府的公子在扬州境内被人伤成废物,宁远侯府还不得把他们这些人都吃了。
“给顾公子治伤吧。”
头疼的盛纮只能尽力补救,盼着宁远侯府能把矛头对准真正的幕后真凶。
人找到了,盛纮能回府了。
回到盛家,没去大娘子处,想到之前大娘子因为华兰出嫁一事与他闹矛盾,深感头痛的盛纮如今只想躲清净,就到林栖阁。
“爹爹。”盛纮看到乖巧看书的墨兰,揉了揉她的脑袋。
“主君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林小娘一边伺候盛纮洗手,一边询问。
盛纮心烦的厉害,“宁远侯府的公子在扬州出事了。”
林小娘早就知道那个白烨就是顾廷烨,对她来说,她是盛明兰未来的夫婿,就是她和墨儿的仇人,如今知道她出事,恨不得拍手称快。
多年的演戏功底让林小娘撑住自己不在盛纮面前笑出声,依然是疑惑的神情:“宁远侯府的公子怎么会来扬州,他出什么事了?”
最好死了,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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