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霍亦楚的事情,霍砚舟对付霍亦楚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留情。
他的骨子里其实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只是太过沉闷了,所以她才有种他好说话的错觉。
她出来的匆忙,身上穿着别墅里随便拿的一件单薄的睡衣,这会儿被风一吹,冷得瑟缩了一下。
可她不想回去,一想到霍砚舟的眼神,她的头皮就有些发麻,只觉得自己是被盯上的猎物。
她有些茫然的坐着,双手抱着膝盖,看着里面偌大的空间。
而别墅内,霍砚舟蹲身,缓缓将碎掉的花瓶碎片捡起来。
可是花瓶碎得太厉害,有些碎成了渣渣,根本拾不起来。
有点儿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旦某天暴露真相,就会变得分崩离析,怎么都挽不回。
周赐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蹲在地上捡碎片的场景。
他吓了一跳,连忙快步上前。
“总裁,我来吧。”
周赐蹲在地上帮忙一起捡,但是一抬眸,看到霍砚舟额头的鲜血,又吓了一跳。
“你受伤了?”
霍砚舟摇头,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痛,只是觉得心脏像是破开了一个洞,冷风一直往里灌。
周赐又要去找医药箱,却突然想起,他前几天才把医药箱带走。
“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霍砚舟的掌心捏着碎片,突然笑了一下,“你说,我到底输在哪里?”
比起那个见不得人的怪物,他到底输在哪里?
以前输了是他活该,可现在他到底输在哪里?
他想不通。
周赐看到他掌心流出的鲜血,急得开口,“总裁,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保重身体。”
霍砚舟垂下睫毛,缓缓将手中的碎片放开。
他看着已经近乎凋零的花瓣,眼底出现一抹可惜。
她送的,又被她亲手摧毁。
在她的世界里,除了那个久远的男人之外,别人永远都不重要。
又或者说,上一秒她想要,下一秒就无所谓,仿佛只要她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根本找不到可以让她留下来的理由。
霍砚舟的脸色白了一瞬,低头开始咳嗽。
周赐将他扶起来,“总裁,你休息吧,我来打扫就行了。”
霍砚舟推开他的手,要去找药。
他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但是眼底已经出现了一抹猩红的疯狂。
明明是非常冷静的一个人,但身体深处的那头野兽似乎在逐渐苏醒。
周赐连忙在床头柜里找到药瓶,递了过来。
霍砚舟的手背都是绷起的青筋,倒出几颗后,咽了进去。
他倒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喉骨深处蹦出一句,“我要他消失,永永远远的消失。”
“总裁......”
霍砚舟闭上眼睛,疲惫的抿着唇,“她的户口找到了么?”
“找到了。”
“嗯。”
他不再说话了。
周赐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也不敢多问,赶紧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又把凋零的花瓣扫进垃圾桶。
这梅花之前有多漂亮,现在就有多狼狈。
走出房间的时候,他轻轻关上门。
*
黎岁在外面坐到天亮,她打算就在这里等着霍砚舟的车。
只要他的车经过,铁门就会打开,她只要跟着出去就行。
可是一直等到中午,霍砚舟的车都没有出现。
仿佛他已经洞穿了她的想法似的。
黎岁饿得胃疼,疼得头昏眼花,强撑着走回主宅门口。
大厅的门没有关,仿佛知道她会回来。
她撑着一旁的玄关,视线往客厅中间看去,果然看到了霍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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