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师下班了。”
常记溪抬起酸胀的脖颈,朝周老师笑了笑,“我还有一会,你先走吧。”
周老师点头叮嘱了她早点下班,就缩回头锁门走了。
“丁零,丁零……。”
安静的空间突然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挑破。
常记溪心里“咯噔”了一跳,电话还在响,她惊魂未定的闭了闭眼,伸手去接。
“您好北庄小学。”
“溪溪是我。”沉稳儒雅的声音。
她眼皮动了动,“俨然?”
听到电话那头清冷好听的声音,叶俨然绷着的眉眼松了松,“嗯,下班了吧?”
常记溪轻笑了声,“你再晚一分钟打来我就下班了。”
叶俨然抬眸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我也只是试试,想起来就打了,没想到这么晚了。”
“你弄什么呢,这么晚还不下班?”他问。
“最近在忙学校的校庆,下周二就公演了。”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道,声音裹携着浓浓的慵懒。
叶俨然俊逸的眉头皱了一下,“没休息好?”
“还行,过了校庆就好了。”
知道她工作时候的拼命,叶俨然眼中升起了担忧之色,“身体比较重要,注意休息。”
常记溪脸色淡淡的,“好。”
“签证的事情我都问好了,手续不难,你什么时候决定去了告诉我一声就成。”
他的声音很沉,给人一种很安全踏实的感觉。
常记溪手抓着话筒,鼻头酸酸的,杏眼微湿,叶俨然帮自己太多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还他的人情了。
“谢谢。”
谢字太过浅薄,根本不足以表达自己心里对他的感激。
“你知道我最害怕听到你说谢字的。”
常记溪破颜绽笑,学着他的话说,“知道,我们是朋友嘛。”
叶俨然嗤笑了声,心情不错,“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快下班去吃饭吧。”
两人说了几句,就各自挂了电话。
常记溪盯着红色的电话深深看了几眼,心田注入了一股暖流。
待缓和了情绪,便开始收拾东西,起身锁了门,脚步径直往李婶家去。
李婶早早就做好了饭,这会正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看她来没来。
常记溪隔着远远就看到了李婶翘首以盼的身影,疾步走了上前,“婶子您怎么站在外面等我?快进去别冻着了。”
李婶粗糙的手搭上她肤若凝脂的手臂,脸色一沉,“还说我呢,你瞅瞅你的手都凉成什么样儿了?”
“入秋了,等再过两个礼拜就得套两件衣裳了,千万别冻感冒了才好。”她目露慈光,絮絮叨叨的叮嘱着。
常记溪秀气的眉间没有半分不耐,面容柔和的笑,“婶子我知道了,快进去吧。”
两人说笑着进去。
屋里的电灯泡亮了不少,应该是新换的,李校长坐在下面,手里拿着份报纸,下巴挑的高高的,眼皮子半耷拉着,全神贯注的看报。
“快把你那破报纸收起来,吃饭了啊。”李婶招呼他。
“叔。”常记溪脸上带着乖巧的笑。
李校长微微含笑,冲她点点头。
“还好学校离这儿不远,不然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非得冻出什么毛病来。”
李校长抬了眼,没好气说:“你这老婆子叨叨的起劲儿了?”
李婶别了他两眼,“你也少给溪溪布置点工作,她就不会这么累了,你看看都瘦了。”
常记溪赶紧插话将话题扯开,“婶儿,这都是你做的?”
桌上摆着盘咕噜肉,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好吃。
李婶有点不好意思的应了声,“这玩意儿就跟我们锅包肉差不多,好做得很,你尝尝味道对不对?”
常记溪吃了块,很酥很甜,味道已经有七八分像了。
“好吃!”她毫无保留的夸赞道。
李婶听了心里挺美的,洋溢开笑脸,“那你多吃点,我跟你叔不大爱吃。”
李校长眼镜下的光也温润了不少,开口的关切有些僵硬,“多吃点。”
“谢谢叔,谢婶子。”她甜甜笑。
李婶不大喜欢她说这句话,听着就跟外人似的,脸色暗淡了许。
“看你说啥谢,进了婶子的家门那都是一家人了,婶子有没有一儿半女的,看着你就亲切,跟看着我闺女一样。”
李校长呛了口自家老婆子,看着常记溪说:“别理她,还想占人家常老师便宜,这么大个闺女白捡给你啊?”
“我喜欢咋地了?”
两老夫妻吵架特别有意思,李校长在学校挺严肃古板的一个小老头,回到家里就跟个小孩子似的,不管媳妇儿说什么两人总是要呛上一两句。
但他们的感情就是很好。
常记溪心中失笑,纤细的手指握着印双喜的玻璃杯,“婶子,叔我敬您们,这半年多承蒙您们的关照。”
李婶刚还怒火中烧的脸立马笑眯眯的,举起杯附和碰了一下,“没事儿啊,别放在心上。”
李校长简单颔首示意。
李婶放下杯,筷子闲不下来,给她夹菜,“溪溪多吃点干活才有劲儿,校庆好好干,干好了咱提到县里单位去,进城福利好!”
李校长眼神明灭,没吱声。
常记溪勾唇笑笑,并没有把这事儿记在心上,她已经有主意了,不去县里了。
自己留在北庄挺好的,关系也简单,关键是陈醉在这里。
而且她一定会去F国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把机会让给有需要的人。
饭桌上的两人心里各自怀揣着心思,气氛冷了不少,但李婶仍然没有觉得,自顾自的给他们夹菜。
等吃完饭后。
常记溪告辞回去,李婶坚持将她送到门口,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沧桑的眉头好像含着喜悦。
有股说不出来的奇怪,但是又摸不准到底是哪里。
眉头不露痕迹的皱了一下,随之敛起了一池秋水,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回去。
李婶看着她的背影走远,这才温吞着转身进屋。
秋风渐起,差不多到吃螃蟹的时候了吧~。
北庄是在林场里面,所以树很多,初秋的风吹的树叶“沙沙”响,空气多了丝冰凉的寒意。
今晚的月亮挺圆的,她昂起头,银光如华倾泄在她脸上,半分真切半分朦胧,地上拉长的身影越发孤寂。
忽然身上一暖,清冷的薄荷气息笼罩在身上,衣服上还带着余温。
“怎么又穿这么少?”身后低沉的声音略带责备。
常记溪侧过脸,杏眼氤氲着水雾气,眸中是他的倒影,璀璨若银河,“你回来了。”
这个方向,估摸着她应该是刚从李叔家出来,“吃饱了?”
她点头,“你呢?吃过了吗?”
陈醉微微颔首,话语不容置疑,“送你回去。”
“好。”
两人并肩走着,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却保持着一小半距离。
一路无话。
十分钟后,小院门口。
常记溪半敛下眸,一只手抓在门上,唇动了动,“你回去注意安全。”
陈醉目光沉沉,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看起来挺让人发怵的。
常记溪愣了愣,反应过来,伸手将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了下来,“给……。”
措不及防间一阵旋转,“啪。”被他压在门上,清冷的唇覆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跳过了浅尝即止,深吻的霸道。
她脑袋“唰”的一声空白,他的呼吸很重,重的灼人。
直到呼吸急促她才嘤咛一声,推开了他,陈醉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如胶似漆密不可分。
他性子清冷,很少看到他这样,好像有点慌……。
常记溪微微喘了口气,脸蛋温度滚烫,手环上了他精壮的腰,嗓音甜软柔蜜,“怎么了?”
陈醉骨节分明的手指透着凉意插入了她的发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俊脸柔和似水,眷恋的蹭了蹭她的发。
“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陈醉极其霸道不容拒绝的宣示。
常记溪杏眸微怔,随之投下一颗小石子涟漪越扩越大。
陈队长的情话总是在不经意间,撩的人面红耳赤。
“嗯。”她应。
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跳动的心,常记溪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一种甜蜜涌上心头。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她腿站麻了,才低声提醒他,“快回去休息吧。”
陈醉缓缓放开了她,常记溪往前趔趄,他长臂一伸,眼疾手快的将她拉回了自己怀中。
“嗤。”翘起的唇黯然失笑。
熟练的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常记溪羞恼的别了他两眼,白皙光洁的耳根浸染上了滴血的红意。
“你身体素质太差了,得多练练。”
常记溪努努红唇,忙坐稳以防摔下去。
陈醉方才站直了身姿,眼神漫不经心的落在一个黑胶带上,星目微耸稍带疑惑,“这是什么?”
常记溪才蜕下的红瞬间又冲上了头顶,两腮红的可人,将东西一把拽过塞进了被子里,眼神不经意的闪躲,“没什么。”
她的话陈醉明显不相信,视线偏斜望去,“我看看?”
常记溪心里吓得不轻,猛然摇头,脸上布满了可疑的潮红。
陈醉难得一见的好奇心被挑起,两步上前,矜贵凉薄气势压人。
“乖,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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