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塞巴斯蒂安满脸忿忿,将怀中的抱枕扔了出去。
还嫌不够解气,起身过去踹了两脚。
动作还真是…幼稚。
“需要我跟你练一下出出气吗?”布兰德双手环抱在前,身体斜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
塞巴斯蒂安瞪了他一眼,自己怎么总是交一些冤家朋友,难道是他上辈子造孽太多?
陈醉那小子硬是把他从床上挖起来,结果呢,只是为了一个幼稚可笑的问题。
求婚怎么求?
这他妈的怎么知道?
他又没有试过。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回报回报”陈醉之前对自己的悉心教导呢?
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布兰德看着他豁然开朗的神情,无奈摇头。
太幼稚。
北部。
叶婠送马君亚到门口,又想起今天的佣人司机都放假了,只得麻烦零一送她回去。
马君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尾的那一丝微扬出卖了她。
等送走了人,家里空落落的。
叶婠也懒得上楼了,径直倒在沙发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本漫画,看着看着就眼皮子沉沉,睡了过去。
塞岛。
常记溪回来就开始睡觉,睡到了自然醒。
房间的灯留了一盏,应该是陈醉怕她睡醒了害怕预先留的。
心里暖暖的。
她还没起,身侧柔软的床就陷了下去,身后的温暖贴了上来。
淡淡缠绕的薄荷味,很好闻。
常记溪没动,保持着侧卧的姿势,眼睛盯着那盏落地灯看。
“醒了?”
“嗯,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他的话靠在她耳边,温情脉脉。
两人沉默了会。
“溪溪。”
陈醉倏然唤了声,情绪不明。
她动了下,“怎么了?”
身后的人没说话,环在她腰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安静的让常记溪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狐疑的回过头去,只见他沉如枯井的眸,深不见底。
杏眸浮上了诧色,极少看到他这样,这是怎么了…。
“陈…。”
“溪溪。”沙哑磁性的嗓音宛若低音炮。
常记溪看他一本正色,好严肃的样子,不禁坐了起来,与他平视。
“发生什么事了?”
“早上是我太唐突了,我想重新再来一次。”他话中有懊恼,却再认真不过。
“疼吗?”陈醉抬起她的手心,眸光捎上了悔色。
常记溪哭笑不得,不过就是被几根刺扎了下,她又不是纸糊的,早就不疼了。
陈醉轻柔的吻了吻她手掌心,稍显愧意。
“没关系,不疼的。”她缩了回来。
陈醉这一派斯文禁欲的脸色,仿若又恢复了初时认识的高岭之花,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不过呀…。”常记溪动了动唇,想提醒他。
哪有人一天求两次婚的?
但又顾及到他的心情,终究没把话说完。
陈醉翻身下地,朗朗的身姿弯下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屈膝半跪在地上。
常记溪瞪大了眼睛,脑袋那根线卡条了,红唇轻微张合。
他在干什么?
“溪溪,嫁给我好吗?”
黑眸内浸透着绝对的深情,沉稳的声音多了丝循循善诱。
常记溪同样半跪着在床尾,凝视着他勾人心魄的眸,就差这么零点五秒,一个“好”字就要脱口而出了。
“先起来。”常记溪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胳膊,想将他拉起来。
就算是求婚,他这么跪着,常记溪止不住心里毛毛的。
“那你答应了吗?”
他的身影岿然不动,挺拔如松。
“我…。”常记溪咬咬唇,眸色不惊。
“嗯?”陈醉也不急,就这么等着。
“没,没有。”她磕巴了半天才吐出了俩字。
看着陈醉阴鸷的脸色,她有点小生怕怕的。
从小就在金字塔顶端的他,应该不常遭遇挫折吧?
他不会一怒之下将自己折成两段吧?
要不然,干脆恼羞成怒将她甩在塞岛,一走了之?
这个想法……该死的令人振奋。
“理由。”
那双深邃漆黑的眸氤氲着阴沉,好似敛藏压抑着数万朵的乌云,望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还不想这么快结婚。”常记溪细着声音回答。
垂着的眼睛掩着复杂,角度恰好让他看不见。
“你以前早就答应过我了,你忘了?”陈醉眯了眯眼。
以前是以前…,那时候你还没有一声不吭的消失。
常记溪眸色很淡,半低着头。
“溪溪,告诉我好不好?什么理由。”陈醉很坚持。
她早已融入了陈醉的骨血之中,无法分割,不管她答不答应,都逃不掉了。
只不过常记溪的抗拒,让陈醉有些惊慌失措。
没来由的,他想知道所有,不想让一星半点的杂质,掺和在他跟常记溪之间。
“没有。”常记溪摇摇头,往后挪了挪。
她的敷衍躲避太过拙劣。
半跪在地上的膝盖慢慢起了,黑色熨烫过的西装裤,因刚才的动作而起了点点褶皱。
排山倒海的气势压了过来。
常记溪心虚,想先跑为上。
白皙的赤足还没点到地就被人勾了回去。
一阵天旋地转。
常记溪被他压在了身下,白色的衬衣领口半开,常年在管理层的不见天日,让他的皮肤白的几乎透明,衣下的身材健硕有力。
“不说?”
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鼻尖相触,似有若无的异样让她耳红滚烫。
“溪溪,逃避问题可不是好习惯。”磁性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
常记溪没出息的吞了口唾沫,讪讪别开了视线。
陈醉却不允许她逃,手握住她的下颚,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动作很轻,也很不容置疑。
“溪溪乖,告诉我好吗?”他继续引诱。
好似笃定了她会沉陷在这满腔柔情中。
常记溪清冷的眸逐渐氤氲开雾气,渐渐的,渐渐的。
“呜…。”
陈醉一怔,立即松了手,“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该死的,他已经竭力控制力道了。
“呜呜…。”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落,像一颗颗巨石,砸在了陈醉心上。
“对不起,我看看。”陈醉慌了手脚,就要去检查她小巧的下颚。
常记溪别了下下巴,他的动作落空。
眼睛还在砸吧砸吧的掉眼泪,满面梨花带雨,可怜的跟只兔子似的。
“呜呜呜…你就知道欺负我。”常记溪将脸埋在被子上,背一抖一抖的,可怜兮兮。
陈醉面带自责,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捡开胡乱覆在她脸上的发,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心都要化了。
吻去她眼角的泪,陈醉柔着脸色跟她道歉。
手指摩挲她光洁无瑕的下颚,仔仔细细的检查,除了一点泛红以外,没破皮。
他松了口气。
常记溪贝齿咬唇,满腹委屈。
“我错了,不应该对你凶的。”陈醉折下身段,温声细语的承认错误。
见她忍泪不语,鼻头通红的可怜样,陈醉高高筑起的城墙,霎时间溃不成军。
“好好好,你不答应我慢慢等就是了,不逼你了。”
他骄傲的姿态在她眼泪下,不值一提。
“不过溪溪,我的耐心有限,等不了多久。”陈醉的手臂慢慢圈紧,禁锢的她无处可逃。
常记溪呜呜咽咽的哼了两声,索性将脑袋埋进他的肩侧,闷声不语。
骨节分明的指尖流转着无可奈何,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的轻柔。
陈醉有预感,应该是因为上次北庄不辞而别的事。
有时候她睡着睡着会惊醒,然后确认了他还在身边,才能安心的睡回去。
他患得患失,她又何尝不是?
主次来说,都是陈醉的错。
“溪溪别离开我。”声音低若呢喃,他好像格外讨厌离开二字,咬的很轻。
常记溪没应。
也没有动作。
“溪溪?”
仍然无动于衷。
敏锐听闻一声浅浅的均匀呼吸声,陈醉沉着的脸色往下掉了几度,又好笑又无奈。
常记溪本来就刚睡醒,被他这么一闹,整个人神经高度紧绷,哭着哭着就放松下来了,然后又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陈醉将她放在床上,精致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鼻尖的红意还来不及消散。
倒是一点都不妨碍她睡觉。
陈醉蓦然摇头失笑,拿起干净的帕子替她擦干净脸,指尖的温度触到她的肌肤,痴迷的流连忘返。
“溪溪,溪溪。”
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唤着她的名字,好像要把一年的空白都弥补。
睡梦中的常记溪觉得耳边有只烦人的蝉,恨不得拿根杆子将它拍下来。
长睫颤了下,眼睛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就是陈醉那张俊脸。
……
她可不可以再装睡回去?
显然不行。
“醒了?”他这句话,明显带了几分意图。
常记溪没骨气的将头缩进了被子里,只剩下一对明亮的眸子露在外面。
“没有。”
他的唇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上扬,黑瞳紧锁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只猎物。
猎…猎物。
常记溪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一激灵。
“陈陈陈…醉,你脱衣服干吗?”杏眸瞪大。
她天真又无辜的样子,先是勾起了人的保护欲,然后又想将她狠狠欺负一番。
陈醉眉眼轻佻,带着笑意,“你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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