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这件事天心那边一口咬定不是他们做的。”
叶巡冷冷勾唇,“他承不承认,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
“你们祈大少爷呢?”
叶巡英挺的眉宇微蹙,没什么耐心的打断了他的话。
“祈爷…。”
“难得见你主动找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好事?”
戏谑的声音划破了两人的对话。
只见一个穿着随心所欲的男人走了进来,棱角分明的脸上少了几分阳刚之气,多了五分清冷的阴柔。
唇虽抿成一条直线,但眸内却眯着深深的笑意。
就像是烈日下的一小片阴影,眨眼便被取代。
“原来你没死。”
叶巡朝身旁的人一个眼神,那人会意出去。
祁言勾唇一笑,自动忽略了来自好友的“甜言蜜语”,不待他请,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举止间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叶巡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整个瑞丽,也就只有你这里奢华的跟销金窟似的。”
想着刚赶过来的尘土飞扬,祁言就狠狠灌了口茶,刚入喉,神色一紧,僵硬着脸硬生生吞了下去。
“你泡的什么玩意儿?”
他嫌弃的皱了皱眉。
叶巡面不改色,“祁红。”
祁言眉头紧锁,擦了擦唇上的温润,“也就只有你这么个清心寡欲的男人,还喝得下茶?”
叶巡不置可否。
“听说天心的人都怼到你面前了?”
“听说?”
祁言摊摊手,“好吧,事实。”
“不过这次他们真的是撞在枪口上了。”
他说着,还挺为那群不要命的人感到惋惜。
好好活着不行吗?
祁言懒懒的往后靠了靠,头微微仰起,矜冷的声线恹恹无趣,“怎么玩?”
尚存温度的瓷杯离开了唇,叶巡轻慢抬眸,“你说呢?”
他将问题抛回给他,祁言半敛的眸不过草草掠过,便已经心中有数。
“知道了三爷。”祁言轻浮的语气纨绔一应,身影依旧懒散靠在沙发上。
安静了几秒。
“你不是还带了个人回来?”
祁言方才进来的时候扫了一圈,都没看见人影,不觉更加好奇了起来。
“人呢?不带出来让我见见?”
叶巡漫不经心的眼神轻描淡写掠过一眼,“什么人?”
祁言一愣,盯着天花板的眸泛起了笑,“原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还以为是你的朋友呢。”
没搭理好友的阴阳怪气,叶巡径自喝茶。
“人家远道而来,就算不是朋友,你这个东道主也应该表示表示吧?”
在叶巡看不到的方向,损友那挖坑等他跳的笑容,可谓是春风拂面,繁华锦簇。
叶巡眯眯眼,纤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喜怒不明。
“你很闲?”
祁言脖子拂过瑟瑟寒意,不适感让他立即回正了身影,对着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心虚讨好一笑。
又迅速回神,先发制人的开始发难。
“说起这个,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解释解释吗?”
叶巡瞥了他一眼,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把这里搅成一团浑水,转眼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这么大个烂摊子给我收拾。”
祁言说着都替自己感到委屈,这些日子都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根白头发做代价。
“那人……。”
叶巡若有所思的话音一转,祁言眸中的委屈之色瞬间消散无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好奇。
“说来我算欠他个人情,你想见就见吧,就当替我还的利息了。”
他优越的五官上一本正经,连纹丝片缕的愧意都没有。
祁言错愕,“为什么你欠的人情,要我替你还利息?”
叶巡薄唇抿开了弧度,风轻云淡的告诉他,“这就是好奇的代价。”
祁言闻言,小暴脾气顿时压不住蹭蹭蹭的窜来起来,一张俊脸气到扭曲,咬牙切齿的质问:“叶巡你太不人道了!”
对面的叶巡,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撇见他怒气缭绕的皮囊,一双亦正亦邪的黑眸慢慢笼上了笑意。
肉眼可见的,他兴致大好。
反观祁言就不行了,谁都知道眼前的人露出这个表情,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他吞了吞唾沫,眼疾手快的站了起来,“我好像还有点事,先走了。”
“别急,我只是告诉你一个消息而已。”
叶巡动作优雅,将手中的空茶杯放到了桌上,又不紧不慢的靠回了沙发,别了一眼。
祁言忽然就不好奇了,他尬尬扯了抹笑,求生欲极强的婉言道:“消息?我不需要知道什么消息。”
开玩笑。
叶巡口中的消息可不是什么萝卜青菜的买卖,那是非把人剥层皮下来不可的玩意。
他才没那个自寻死路的念头。
“真不想知道?”
叶巡故意拉长的尾音略带着诱惑,像是勾好的鱼饵,正等着自己大鱼上钩。
祁言非常顾惜自己的小命,悻悻的摇了摇头。
叶巡也不逼他,笑笑便别开了视线。
方才眼尾的那抹深意,真是诱人的紧!
原本已经往生门走去的祁言,又屁颠颠掉头走了回来。
重新坐了下去,并亲手替他倒上了杯新茶。
“洗耳恭听。”
叶巡心安理得接过了他的茶,慢条斯理的浅尝了口。
祁言正襟危坐,在等着他那个不知好坏的消息。
“那个人你也认识。”
他愣了会神,在脑中飞快搜索,“该不会是陈醉吧?”
叶巡给了他一记白痴的眼神,不作声。
“你这说话说一半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真是太吊人胃口了。
“记得M国玖区家吗?”
“布兰德。”
一听这个名字,祁言直接气的肝儿疼。
“你是说那个不知死活跟我们抢生意的人?”
不仅差点搅黄了他们的生意,还害他们折损了不少钞票。
这让在瑞丽一向横着走的祁叶两家,第一次感到了实质性的威胁。
令常年处在波澜不惊,对眼前一潭死水无感且乏味的两人,感到了一丝丝的兴致。
隐隐勾起了他们潜藏在深处的嗜血与好玩。
祁言冷漠一笑,“我现在就去废了他。”
叶巡勾勾唇,“这样啊…。”
拉长的话语略有保留。
思忖两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叶巡继续道:“他前阵子好像得罪了什么黑手党,赏金还挺丰厚的。”
祁言嗤之以鼻,悠悠然坐了下来,“我为什么要替别人做嫁衣?”
叶巡但笑不语。
“所以他是奔着你来的?”
祁言冷不丁问了声。
总不可能是来旅游观光的吧?
叶巡眉眼轻佻,不置是否。
“不好好缩在M国,跑到这里来是嫌命长,还是耀武扬威?”
祁言狭长的眼尾微微一眯,溢出了三分凉意,“反正闲着也没事做,干脆去会会他。”
叶巡温润如玉的吐出了二字,“不用。”
“你还怕我吃亏?”
祁言心里涌出了绿豆般大小的感动,不过很快又被叶巡碾碎成渣了。
“我怕你丢我的人。”
………
B市。
叶婠刚放下了电话,边上的马君亚赶紧收回了窥探的目光,佯装镇定的将视线定在杂志上。
“哎。”
刚还元气满满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
叶婠颓着神色窝进了沙发,一副了无生机的模样。
又是日常想三哥的一天呢。
“怎么了?”马君亚装模作样的收起了杂志边问。
“三哥怎么还不回来呀?”叶婠又哀嚎着问了一声。
马君亚看她的眼神慢慢变了,从平静到怀疑再到深思。
“我记得半个月前你还要死要活,想方设法的要远离你三哥,现在怎么就好了?”
“不治而愈?”
叶婠白皙无瑕的脸颊悄然浮起了绯红,像是被人当场点中心事般的窘迫。
“我就是…就是觉得三哥好像也没有这么讨厌了。”
马君亚轻飘飘提醒,“你的自由浪漫热情不要了?”
“要!”
她答的掷地有声。
“就除了这些,其他三哥还是挺近人情的。”叶婠越说越小声,还有点不大好意思。
挺近人情?
这话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估计得质疑人生到连夜凿坟。
“嗯哼?”
在马君亚看来这是好事,起码叶婠不用再跟老鼠见到猫似的,一看到她三哥就哆嗦害怕。
“NANA…。”
马君亚慵懒斜睨了眼,气场低低,“什么?”
叶婠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无辜又纯欲,“要不然你给零一打个电话吧?”
自己主动给他打电话?
决不可能!!
马君亚重新翻开了手中的杂志,将氤氲着薄怒的眼神埋在了书中,情绪傲慢,“不打。”
凭什么自己给他打电话?
叶婠秀气的眉头挑了挑,狡黠的眸转了半圈,“不打那你刚才眼巴巴的偷看我做什么?”
马君亚喉咙猝不及防的一卡。
被人拎包的臊红从脚心窜到了脑门,脸“轰”的一声娇艳欲滴。
还好她现在垂着头,叶婠看不清楚她的脸色,否则她一定会囧的找个地洞钻进去。
“真的不打?”
马君亚很快稳定了心神,冷冷清清,“不打。”
叶婠努努唇半晌不言。
安静到马君亚率先忍不住抬眸,不偏不倚对上了叶婠水波潋滟乌眸。
她微露诧异,底气不硬的咬了句,“干嘛这么看着我?”
“NANA,有没有人说你嘴硬的样子很可爱?”
(https://www.tbxsvv.cc/html/201/201572/14876647.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