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窗外闪电划过,狂风暴雨拍打着窗户,好像要冲进来席卷满室才罢休。
睡梦中的人儿下意识瑟缩,吓得睁开了眼睛。
“鄞鄞。”她顾不得害怕,忙起身安抚自己的儿子。
摸到一边凉凉的床单,马君亚又颓败的倒了回去,手抚着额头叹息,“我怎么又忘了?”
恰时一道电光闪过,暴雨席卷。
马君亚发现自己的窗户被关上了,但是窗帘没拉上。
“轰隆隆…。”
雷电交加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马君亚捂着耳朵微微喘了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雷声才渐渐停了,但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啪啪的敲打着窗户。
渐渐的变成了催眠的曲子,床上的人儿又沉沉睡了回去。
一个黑影走了过来,动作很轻的坐在床沿边上,俯身将人拥入怀中,很是心疼。
路泽仔细的替她掩好了被子,无比神圣且轻柔的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我回来了。”
女人正在香甜的梦乡之中遨游,乖乖巧巧的睡颜让人恨不得放在掌心上疼。
路泽骨节分明的手抚了抚她的发,直到雨停了,远方露出鱼肚白才悄然离开。
下了一场雨后更冷了,马君亚睡的都不想起来。
她拉开窗帘伸了个懒腰,看着被大雨洗礼过的景色,隔着玻璃都能闻到那股泥土冒出来的清腥味。
昨夜狂风大作,今天倒是个难得的晴天。
马君亚迅速洗漱好,换了衣服,临近出门时,她诧异的停下了脚步。
望着窗帘仔细的思考了起来,“我昨晚好像没拉窗帘,也没关窗吧?”
还是关了自己忘记了?
毕竟昨天太累,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记错了也有可能。
司机告诉过她,这里安全性很高,还有保安巡视,马君亚想不起来干脆就不想了。
反正结果肯定是自己又忘记了。
她下厨房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早餐,然后便穿起外套出门逛逛。
这个地方很是僻静,以山林湖泊为邻,让人不自觉便放松下来。
“hi!”
两个吵闹闹具有活力的声音响了起来,马君亚下意识往后看去。
是一对长得跟洋娃娃一样的兄妹,大大的眼睛眨呀眨,可爱的诱人犯罪。
“请问你是住在这里的吗?我们是跟父母一起过来度假的,就住在旁边。”两人很友好的开始打招呼,显然对她很感兴趣。
马君亚轻笑,“我也是过来度假的。”
妹妹比较腼腆一点不太好意思开口,哥哥便主动揽过了这个活。
“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吗?”马君亚柔声细语的问。
小男孩犹豫的点了点头,然后挺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爸爸的球不小心踢到了你们屋顶上,我很抱歉。”
“球?”马君亚微微惊讶。
这里是有个很大的球场没错,可……谁会在大冬天踢球,还有这技术踢到屋顶上,莫不是个运动员吧?
她想着。
男孩子像是看破了她的疑惑,又怕她不给自己捡球,于是便怯生生的试探开口:“我爸爸是著名足球员,但那个球是别人送给我的,对我很重要。”
“我们中午就要走了,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下来?我会给你报酬的。”他紧着补充了一句道。
小女孩从他背后走了出来,替哥哥帮腔,“漂亮的姐姐,可不可以帮哥哥拿拿?他哭了好久,眼睛都肿了。”
在这里住的非富即贵,每隔一段也就一两户人而已,路家的别墅不常有人来,更不好为了一个球去打扰邻居。
所以小男孩子的父母也只是在管理处留了言,等路家佣人回来打扫时,请他帮忙将东西取下来归还,必有重谢。
不过两个小孩不死心,在这徘徊了一早上,终于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了,心都高兴的飞了。
“那个呀?有点高哦。”马君亚仰着头打量道。
“那我们去叫保安叔叔!”男孩欢喜嚷嚷道。
马君亚扫了方圆几里一眼,寂静的两个鬼影都没有。
可她又不忍心看这两个粉雕玉砌的孩子失望,便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等着,不要乱跑。”
两个小孩相视一眼,手舞足蹈的等着她。
**
路泽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这么个令他胆颤心惊的场面。
那个女人脚踩在屋脊上,身型不定的往中间走去,每走一步都足以让路泽害怕。
他寒着脸色,迈开了修长的腿,裹挟着戾气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了眼前。
两个小孩被男人身上散发出的煞气扑了下面门,这会还楞楞地不知所措。
“怎么这么远?”
隆冬的天马君亚出了一身热汗,从这望下去,腿脚都会发软。
三层楼的别墅,摔下去应该不会死……才怪。
马君亚内心哭凄凄了好几声,又如履薄冰的往前走了几步。
“差一点点了。”她看到那个白色的足球,不由得喜上眉梢。
她扶着转角口相对于比较安全的地方,想着一会要怎么跨上去?
失策了,应该带根长竿过来的。
就在她后悔莫及的时候,酸软的手臂忽然被一只铁爪抓住了。
马君亚吃疼往后一看。
“叔叔?”她惊讶了声,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冷下了脸色,硬邦邦道:“路泽你来干什么?放开我。”
路泽双目赤红如血,只有抓到这个女人心里压着的大石才算落了下来。
他狠狠一拽将人拥入了怀中,脑袋埋在她发中,发了狠似的汲取着她的气息。
“你……。”马君亚愣住了。
他怎么了?
“求你。”
他整个人炙热如火球般,声音沙哑到不像话,带着很深的后怕,“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
马君亚六神无主的僵住了,红唇嗫嗫嚅嚅,“你怎么了?”
“我已经知道了害怕的滋味了,亚亚你不要再考验我好不好?”他恳求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路泽你到底怎么了?”她雾然不解的问。
她捡个球而已,不至于要生要死的吧?
不知道站了多久,马君亚脚微微麻了,但身上压着的那个男人不吭声,她也不敢说话。
毕竟这挺高的。
“跟我下去。”他恢复了理智,不容拒绝的声音透着一丝威严。
马君亚迟疑指了指那边,“可是球还没捡到。”
路泽太阳穴跳跳的疼,额头青筋跳了出来,“我去捡。”
“可是……。”
路泽耐心不足,冷冷了声,“别废话。”
马君亚猝不及防的一噎,他眸光灼热,盯的马君亚直接发怵。
“你发什么脾气?”她委屈的眼泪浮了起来。
路泽下颚紧绷,黑瞳沉沉,七分冷漠渐化成了一池柔水,“抱歉,我的语气急了。”
马君亚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砸的路泽六神无主,手指笨拙的去抚她眼角的泪,“别哭了,是我错了。”
“走开别碰我。”马君亚赌气的推了他一下。
男人身形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别闹。”
钳制着她手臂的那只铁爪更加用力了,紧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你松开我。”她柔软的声音没什么威胁力。
见她不听话,路泽也没有了耐心,直接弯腰将人扛了起来,此举可把马君亚的魂魄都吓飞了。
“路泽你疯了?”
她七荤八素的瞥了眼楼下,眼更晕了,重力往下倾,他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腿。
马君亚胃被顶的想吐,男人步伐又沉又稳,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危险的屋檐之上,不一会便将她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乖乖等着。”他眉间透出几分凶狠,根本不容人拒绝。
路泽撇下一句话,转身就往刚才的那个地方去。
楼下的那两个小不点惊呼了一声,看着白色的抛物线,撒开腿就冲过去捡球。
马君亚还站在原地,跟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头埋的低低的。
路泽一个越身进来,狭窄的楼道刹时被挤满了,连呼吸都觉得交缠在一起。
“谁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不知道掉下去会没命吗?”路泽俊颜严肃,唇线绷的紧紧的。
“我知道,不过我不会掉下去的。”马君亚声音弱弱的反驳道。
路泽紧捏了捏烦躁的眉心,知道不能对她太凶,可就是忍不住要让她长个教训。
“那个球捡到就好,谢谢……。”马君亚没去看他的脸色,低着脑袋说完转身就走。
路泽长腿一迈,扣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亚亚我真的禁不起你这么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鄞鄞怎么办?”
马君亚挣扎无用后也不挣扎了,闷闷的龟缩在他怀中。
“稍离一分钟都不行,你怎么比鄞鄞还调皮?”他宠溺的语气无可奈何道。
明明自己才是生气的那个,结果却安抚了她好一阵,用尽了所有的温柔与耐心。
“以后这些危险的事情留着让我来,你在背后看着就好。”
马君亚垂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一声不吭。
路泽揉了揉她的发,“走吧下去。”
马君亚被他牵引着走,混沌的脑袋一时半刻还没转过圈来。
畏高的后遗症还在,腿软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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