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五牵着马儿走在大街上,被人认了出来。
“咦,这不是那个什么林初五吗?”
“就是她,天啊,我以为她破产以后跑回老家躲债去了!”
“怎么又来了,欠了那么多债,还敢出现在双河城?不怕被打死吗?”
林初五听着奇怪。
她是没法开工,也亏了钱,但远远不到破产的地步,欠债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传谣者说话不用过脑子的吗?
以往回客栈,老板笑眯眯的跑出柜台欢迎。
这一次她还没进入客栈,老板也跑出来了,却是板着脸。
语气极不客气,“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林初五一下子想到那些言论,“老板,我没欠你的房钱吧。”
“以前没欠,谁知道现在你还有没有钱交房钱?就算有,我也怕讨债的上门来闹事。”
这理由合情合理,也不是非要住这家客栈不可。
林初七揶揄的笑了,“姐姐,你去哪里都是名人。”
林初五摸摸后脑勺,“可不,我也不想啊!”
曲娘拔剑对着客栈比划了一下,“迟早倒闭。”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老板试图跟曲娘讲几句。
曲娘嘿嘿一笑,露出大白牙,“我这样粗鲁的女子一般只会拿剑来讲道理。”
老板缩着脖子跑回了客栈。
林初五又带着人跑了两家客栈,结果一样,被人认出来了。
以交不起房钱为由拒绝她入住,拿出钱来,人家又说怕债主来找麻烦,影响了客栈。
总之就是不让她住。
不就是住的地方?林初五咬牙,挥挥手,“我们去找朱大人!”
早上出发,下午到达,转悠了一圈,天色慢慢的暗下来。
朱保生已经离开衙门回了家,一行人直奔朱府。
门房通报之后,朱保生跟了出来。
许是错觉,林初五从他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
又是这!
糟老头子坏得很!
该有的还得有,林初五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见过朱大人。”
“找我有什么事?”朱保生没有让几人进去的意思,印象里,林初五来找他都是公事,“不急可以明天去衙门。”
“今晚我没地方住了,你说呢?”
朱保生一愣,随即不客气的笑了,“你也有今天!”
林初五发誓,若朱保生不是老人,她肯定跟他打起来。
贱!
曲娘捏捏手指,把指节捏得咯咯响,“朱大人,我字典里没有不打老人几个字。”
林初七辈分小些,站着不说话。
朱保生这才严肃下来,“之前你不是看不上我的住处吗?怎么真的破产了没钱住客栈了?”
“客栈老板不收我。”林初五把刚刚经历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保生神色越发凝重,“你回去这两天,我倒是听说不少关于你要破产的话。”
自言自语似的,“你怎么可能会破产,端王殿下比不上四大家族有钱,支撑你足足有余。”
林初五撇撇嘴,老头你就说帮不帮吧!
“端王殿下在双河城有院子的,你确定不住进去,来找我?”
林初五看向曲娘,后者点点头,解释,“怕你不愿意。”
林初五总觉得这厮话中有话。
但二者比起来,林初五更愿意去住秦锦弦的地盘。
“不是,你使劲跟他使眼色,什么意思?”
曲娘咳了一声,“没意思。”
林初五觉得这两人奇奇怪怪,可哪里奇怪,她又想不通。
朱保生进去换了一身衣服,在前面带路。
正好院子在城南位置,距离门口不远,去工地也方便。
平时若为等人来双河城,会来这里住,算是一个公开的落脚点,由一对老年夫妇管理。
连续赶路,林初五沾床就睡。
很多事情急不来,唐家之事靠玄学解释行不通。
朱保生和虚怀摆明了故意坑她,让她想办法对付唐家。
说简单也简单,这是两个利益体之间你死我活的碰撞。
唐家三千多人,她只有几人。
看起来以卵击石的结果。
第二天,林初五让门房去告诉朱保生,她来了。
朱保生一听说林初五来了,下意识的捂住额头,脑门疼。
覃师爷摇摇头,“大人,这事是你搞出来的,总不能坑了人家,你什么都不干吧。”
击鼓鸣冤意味着升堂,朱保生不想闹大。
让人把林初五“押”到后院,亲自煮茶。
板着脸语气很不好,“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林初五哼了一声,“这话该我问你吧,我好好的建个房子,你却坑我,难道我不该来找你麻烦吗?”
秦师爷补刀,“是个男人就自己搞出来的事情自己收拾,别指望我。”
“我一个弱女子,身边没个人,你派一百个衙差去保护我。”
朱保生下巴掉了下来,好半天才能合拢嘴,眼睛瞪得老圆,“开什么玩笑!要是我有那么多人手,还用得着你去管这事,我老早把唐家给灭了!”
“嗤。”
要是这老头方便出手,也不用算计她。
不仅他,罗将军也不好出手。
当时想不通,白家的人在背后造谣以后,她就明白了。
他们今天动手,明天谣言肯定会满天飞。
看吧,朝廷多欺负人,把人家一个村的人都抓了进去。
唐家哪里招惹了朝廷,他们要这样灭绝人性的抓人!
这样的朝廷要来干嘛。
这事她出手最适合不过。
唐家人欺负了别的居民,人家惹不起躲得起,怕被报复不敢报官,但她不会啊,她敢跟唐家正面刚。
“朱大人,又想马儿跑,又不想马儿吃草料,这事也就你和秦锦弦能干出来。”林初五直言不讳,“想让我帮你处理唐家一事,你就听我的!”
“姑奶奶,我没有那么多人。”
“叫祖宗都没用!你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借人!”
朱保生一副借了人就会失去似的犹豫再三,总算松口。
林初五见不得他那样儿,“真是埋汰了你郡守的身份,心里偷着乐面上还一副小气巴巴的样子。”
一百衙差城南位置随时待命,林初五回到工地以后,立即招呼工人动工。
终于得到动工的消息,一帮工人喜上眉梢。
“终于动工了!我就说不用怕唐家人,大不了我们打一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同样是男人!谁怕谁!唐家人无理取闹还以为人人都得让着他们!”
“兄弟们!林老板让我们安定下来,努力干!”
工地上一派热火朝天,汉子们说着段子,喊着号子,不到半天就把地基开挖好了。
陪着一起流浪过来的女人和孩子做好了饭菜,中午时分,太阳最大的时候,一帮人坐在树下休息。
唐家人得到消息以后,又来人了。
这一次来的人更多,起码有五百个。
一边往前冲,一边喊着口号。
“兄弟们,是男人别怂!”
“打死那帮女人!”
“兄弟们记住了,那个女人的功夫再好也比不上我们这么多人,大家一起上,打死她!”
“动我唐家风水者,死!”
“一个不留,通通打死!”
路上有行人见状,纷纷躲入路边的树丛,避免误伤。
林初五靠在一棵小树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心想到底来了。
“初七,你带着女人和孩子进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再回来。”
“姐,我不去。”林初七担心林初五,“你让她们自己走。”
“等你把武术练好我带你,现在暂时不行。”林初五轻拍林初五肩膀,“乖,听话。”
“她的意思是你留下来是个拖累。”
不远处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人一跳,林初五心中五味杂陈,扭过头面无表情的望着来人。
白三!
“五儿,看到我你一点也不高兴,我真是伤心,亏得我听说你得罪了一帮臭虫,从那么远的锦绣跑过来保护你。”
白唱安还跟过去那般不着五六扭着腰直走了过来,抬手便要搂林初五。
林初五避开了,“听到没有,那么多人想要我的命,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我又不是秦锦弦那家伙,关键时刻总不见人,还是我讲义气,哪一次你有难不是我在你身边?”白唱安眼里有伤,“五儿,你没心。”
“或许吧。”林初五没时间跟他扯,搞得哪一次事情不是你们白系之人搞出来一样?
见林初七还站在原地,呵斥了一声,“初七,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赶紧带人回城!”
“好!”
这一次林初七没有再拖,毫不犹豫的把女人和孩子叫上,往双河城里跑。
她们才走,唐家人就到了。
这一次出动的是唐族长的大儿子唐英,跟唐雄有五分相像。
但他们的眼睛不一样,唐英眼里有很多东西。
贪婪、凶恶、戾气,唯独没有讲理。
上来只看了林初五一眼,没有废话,指挥队伍就动手,“给我把泥土填回去!”
“把那帮外地佬杀了,老子看以后谁还敢给她做工!”
“两百个力气大的围住那个女人,把她杀死!”
“五十人围住林初五,杀死她!”
“剩余的人各自找目标!动手!”
军事化的指挥令林初五刮目相看。
唐家如此蛮横,原来有资本的!
曲娘却只是呵呵一声,拔剑飞出去。
一剑砍断冲在最前面的男人的脑袋。
脑袋落地,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体还保持着举起锄头往前冲的姿势。
唐英见状往后退了两步,手却向前举,“冲啊!”
白唱安眯起眼睛望着冲入战场的女子,靠在林初五身边的树旁,“五儿,秦锦弦还真舍得啊!”
“那是当然,出尘回到你身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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