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蔺慕溪瞪着眼，看起来不像是想要回答的样子。
楚寻菡甚至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快意。
大概是觉得自己现在成为人人喊打的魔族夺舍，是让蔺慕溪格外开心的一件事。
楚寻菡也不在意。
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和蔺慕溪耗下去。
就在楚寻菡准备操纵泽梦令再次给蔺慕溪一点颜色时，一道人影忽然撞开大门，冲了进来。
“楚寻菡！”何君羡看着眼前的场景，立刻瞪了楚寻菡一眼，“果然是你！”
楚寻菡：……
何君羡不来，她都差点忘了这个人了。
何君羡上次回来之后就一直闭关疗伤，前不久才刚刚出关，一出关就看到破烂成废墟的御风宗，甚至不少长老弟子都离开了。
玄玉也仿佛瞬间老去千岁，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暮气。
他找人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说是蔺慕溪背叛了宗门，还有的说是楚寻菡逼迫了蔺慕溪。
楚寻菡已经不再是御风宗的大师姐了，她竟然能看着其他小宗派欺负上门，直接转身离开。
何君羡难以置信这些话语，立刻追下了山，结果刚下山，就察觉到这边客栈发出的灵力波动，便过来查看。
看到蔺慕溪被楚寻菡控制在半空，她手中甚至还有泽梦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师弟说是蔺慕溪用泽梦令控制了整个宗门，盗走秘宝，可是现在泽梦令根本就在楚寻菡手中！
何君羡咬着牙，长剑直指楚寻菡：“你欺师灭祖，罔顾人伦，欺世盗名，楚寻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楚寻菡：……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乎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何君羡。
这个曾经正直，眼中不揉一粒沙子的大师兄，现在却也学会了什么叫先入为主，信口胡说——不，不对，何君羡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
她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甚至走上了结契这条路，可这个人，不一样被蔺慕溪的三言两语挑拨，就认为她是个心思歹毒之人？
“这就是你认为的真相？”楚寻菡反问。
何君羡窒了一下，长剑微抖：“我只信我亲眼所见。”
“君羡师兄！”蔺慕溪用最后一点力气挣开嘴上的束缚，哭喊道：“师兄救命！姐姐她疯了，这一切都是姐姐逼我做的！”
何君羡咬牙，看着楚寻菡的眼神满是憎恶：“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楚寻菡：……
“我无话可说。”
“今日，我就要——”
何君羡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七彩华光束缚住，他惊愕想要挣脱，然而楚寻菡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七彩华光束缚得更紧。
“每次都是这样的话，又要清理门户了？”
楚寻菡冷笑着举起手，孤影顺时而动，一剑刺中何君羡的脊骨！
何君羡瞠目欲裂，怒吼道：“楚寻菡！你要做什么！你——啊！！——你怎么敢！你——唔唔唔！”
楚寻菡给他下了禁言令，轻轻掏了掏耳朵。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何君羡，我只是想要让你看看，你当初骂我时，我在遭受什么样的痛苦罢了。”
孤影一转，一团灵根就这么被生生挖了出来。
何君羡痛得脸色发白，浑身都是冷汗。
楚寻菡收走灵根，推开了窗。
东边，旭日初生。
浅浅的橘红色光芒跃出大地，世界由暗转明。
“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们周旋了。三日后我会再来，希望到时候，我能从你嘴里听到我想要的答案。”
楚寻菡说完，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消失在房间之中。
何君羡已经痛到神志模糊了。
但束缚着他的七彩光芒却半点没有减轻。
三日……哈哈，三日！
他失去了灵根，和普通人无异，背脊上不断溢出温热的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不出半日，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灵根丢失而亡！
楚寻菡根本就没想要他活下去！
何君羡正在焦急时，忽然听到身侧传来一道轻微的崩碎声。
他费力睁开眼，正好看到蔺慕溪从包裹她的圆球之中跌落出来。
她又花了一点功夫，才将身上束缚的炼匹挣断。
“小、小师妹……”何君羡心中燃起希望，艰难开口呼喊道。
然而蔺慕溪充耳不闻。
大概是他声音太小了。
何君羡忍着剧痛，到底是求生欲占据了上风，这一次，他喊得更大声了：“小师妹，救我——”
“烦死了。”
然而，何君羡得到的，却是蔺慕溪不耐烦的眼神，她甚至直接走上前，在何君羡震惊的目光之中，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没用的东西，连牵制楚寻菡都做不到！现在还被挖了灵根，我要你又什么用？！”
“什、什么……”
何君羡愣愣地看着她，似乎还没从蔺慕溪往常柔弱的形象中回过神来。
“若非是你这么无用，楚寻菡怎么可能带走泽梦令！”
蔺慕溪想起来这件事就还是忍不住想要发疯，想要尖叫。
她对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何君羡一阵拳打脚踢，勉强出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动手，将何君羡手上的储物戒扒了下来。
甚至因为何君羡的手指无力蜷缩，干脆直接掰断了他的手指。
“反正你现在也快死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了，师兄，你一直以来都这么心疼我，不如最后造福一下师妹。”
何君羡又惊又怒。
眼前的蔺慕溪和记忆里的蔺慕溪来回切换。
最后浮现在脑海中的，却是楚寻菡离开时那张迎着照阳的戏谑笑容。
她在笑他蠢。
“蔺慕溪——”
“师兄别这么小气嘛，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叫人来给你收尸的，顺便，我会告诉大家，楚寻菡虐杀同门，罪大恶极，全修真界，都会来给你报仇的……”
蔺慕溪查看了一下何君羡储物戒之中的东西，原本低落的心情好转了几分。
她脚步轻快，想要离开。
然而刚走到房门，忽然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冷风。
她骤然转头。
只见刚刚才离开的楚寻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在了窗口。
她双手环抱，平静地看着屋里的场景。
蔺慕溪眼瞳一缩：“你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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