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外的农家乐，在距离学校五公里外的公路上。
林瓷她们过去的时候，正是傍晚，人最多的时候。
来农家乐聚餐的，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学生和老师。
他们这一桌就像异类，年轻又陌生，身上都穿着统一的蓝白相间的队服，浑身上下都透着学生气。
林瓷踩着高跟鞋进去的时候，老板想都没想，就把点单的目光对准了她。
石跃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噗。”
“我吐血了。”
石跃仰头，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正在打游戏的陈淤对他的演戏头都没抬。
“要吐去一边吐。”
“别吐我身上。”
他说的无情。
对老板那种自然而然的轻视没有任何不爽。
石跃觉得好奇。
“老大、”
“你不觉得伤自尊吗？”
“自尊这东西。”
“没有的话不就伤不到了？”
陈淤打着游戏，还没来得及回答，问题就被身后甜飒的女生回答了。
石跃看到身后买完单过来的林瓷，挠着头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林律师说的是。”
果然比他们多吃的那些饭没白吃。
石跃对陈淤认识这么开明的女生表示赞许，冲他竖起大拇指。
陈淤眼睛瞄都没瞄他一眼。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林瓷的座位被留在了陈淤隔壁。
两人并排而作，手肘间的距离只有一寸。
吃饭的时候，时不时就能碰到。
却全程都没说话。
陈淤是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
林瓷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她吃饭的时候习惯性食不言寝不语。直到吃到一半儿，桌上的其他几个男生吃饭，聊起以前他们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反正当时还是挺……”
“挺尴尬的。”
想起初遇，尴尬的又是石跃。
因为陈淤完全不觉得害羞。
不过……
一直专心吃菜也没吃掉多少的顾南忽然笑着看向对面一个安静吃饭，一个安静玩手机的林瓷，起了好奇心。
“林律师你跟我们老大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一直觉得好奇。”
“还以为你是我们学校校友。”
结果入孵化营分组的那天，看了资料，才发现不是。
林瓷被问的卡了壳。
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淤，正在心里想，要不要说实话的时候。
旁边一直翘着二郎腿玩游戏的陈淤忽然开口了。
“无聊。”
“你们不会又想玩那种老土的游戏吧？”
他指的是真心话大冒险。
顾南嘿嘿一笑。
陈淤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
林瓷紧绷的声线也渐渐放下。
晚上吃饱喝足，从农家乐离开的时候，她问陈淤，“那时候顾南问你的时候，”
“你为什么不说。”
她问的好奇。
没想到陈淤反而单手插兜，俊朗的眉眼看她一眼，带了几分落拓的笑。
“不是你不想说？”
正是因为看出来她不想说，所以他才没说。
林瓷被他问的语塞。
半晌没再说话。
两人并排走着，直到上车，也没再多说一句。
可不管怎么样，那天晚上的聚餐到底还是缓和了她跟小组里其他几个男生的关系。
第二天早上，林瓷和林芸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的摄像头还开着。
机器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运转。
林瓷的桌上放着一盘水果沙拉。
林芸也是。
两人都是一愣。
还没等她们开口问，门口右手边正埋着头飞快敲键盘的顾南就笑着说，“别看啦林律师。”
“这是老大让我为你们准备的。”
“餐后小点。”
“算是感谢你昨天请我们吃饭。”
顾南键盘敲得飞快。
林瓷下意识往陈淤平时坐的座位上看了一眼。
“陈淤呢？”
她好奇的问。
“老大啊？”
“老大去楼上跟其他组的组长开会了，一会儿下来。”
“等他下来我们再开小组会议。”
昨天林瓷她们要去校外图书馆，所以小组会议延迟。
直到今天，她们过来，陈淤才整理好资料一起开会。
小组会是下午开始的。
开会的时候，林瓷极力让自己集中精神。
但很多东西还是不明白。
“A型构造是什么东西……”
她听的云里雾里。
陈淤一会儿A型构造，一会儿B层框架，专业术语用的非常频繁。
听着听着，两个完全外行的律师就跟不上了。
她下意识问了旁边的石跃一句。
石跃正专心致志做框架分类。
分到一半，正想解释，就就听到陈淤的声音先她一步响了起来。
“A型框架就是一种创新的网络安全防护网。”
“你可以理解成防护网的构成模式和安全等级。”
“不过你们也不用弄这么清楚，只要知道放置内容的节点在哪儿就行。”
工作里的陈淤一改常态，讲解清晰，条理分明，身上那点儿不经意的少年痞气也经常被隐藏的干干净净。
甚至有一瞬，他推起鼻梁上眼镜镜框的时候，林瓷产生了一种，他与自己是同龄人的职场错觉。
她抿了抿唇，在会议构造的时间节点标注了一下。
把这两天她跟林芸找到的经典案例和有扩张意义的资料拿上去给几个男生看了看。
看完以后，等其他几个男生发表完意见以后，陈淤才做出选择。
“太死板了。”
他一改常态的有些想笑。
揉了揉额头才忽然把微凉的目光转瞬投过来。
“林律师。”
“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只是要你提供一些资料，那这些事儿，我们学校的学生都能做，为什么还要让你们两过来？”
陈淤问的一针见血。
林瓷垭口半晌。
甚至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因为她一直没想过，以为自己跟林芸过来，最多提供一下法律上的支持。
提供点真实罕见的具有教育意义的案例。
顺便再查漏补缺，确保每个案例的真实性和法律条款不出错。
从来没想过陈淤要的并不是这些。
就算只是一个初期孵化项目，他也从来就没打算凑合。
看着手头的资料，对上他略显清冷的目光。
好半天，林瓷才忽然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
“要全平台的内容框架。”
“是这个意思么？”
她反应迅速。
反应过来，不假思索就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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