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起来我和他的相遇还要感谢江依水?
我一瞬间感受到了荒谬,思前想后又发现了不对,“所以这跟你的改变又有什么关系?”
还说什么本来就这样,忽悠我呢!
裘丞原来还是一副沉浸在回忆里的自嘲面孔,被我这一问,整个人都不好了,漆黑的眼眸乌了我一眼,好半天才找回想说的话,“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裘丞是那种吃闷亏的人吗?”
他又拿眼睨着我,大概是自说自话够了,终于想起了要跟我互动。
心下有些好笑,我乖乖点了头,且看他怎么圆吧。
裘丞满意了,脊梁依旧挺拔,只是姿态随意了许多,“新婚那晚,我装醉跑去闹洞房,随便寻了个由头就把那小子揍了一顿,三条腿打断了一条半,把老爷子气得,呵。”
我就见不得他那得意样,尤其是扯到江依水的事时,好像这样就代表他们还有什么关系一样,于是我果断敲了敲座位中间,沉闷的敲击声打散了他嘴角的笑,“说重点!”
裘丞撇了撇嘴,目光却瞅着我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指,“那小子在床上躺了一年,一点教训都没吸收到,我回国那晚还跑来嘚不嘚,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看来问题就出在裘丞堂哥说的那些话上了,等了一会,见裘丞没有半点开口的样子,我催了声,“具体点!”
说的同时也没忘又敲了两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这样一边敲着一边说话,底气都足了,难怪裘丞就喜欢没事敲啊敲的。
可没想到,裘丞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了我的手指,然后在我瞪大的目光下,把我的手指拉到他唇边,一副眼馋了许久的模样,竟然轻轻咬了一口!
我的脸嗖的一下红了。
裘丞却砸吧了声,似回味道:“你这是在模仿我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个人!
我才刚意识到自己在模仿他,他就弄得我下不来台,好气哦,好想反咬一口!
我刚磨了磨牙,裘丞见好就收,放下了我的手指,却没放开,手指灵活的动了两下,就让我的手指滑进了他的手掌间,五指紧扣,放在他腿侧。
我脸上依然热乎乎的,躲开他忽然就炙热的目光,没好气道:“开车呢,别闹!”
说着,我尝试抽回手,没抽动。
他似惩罚般挠了下我的掌心,继续扣着,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那小子说了一大堆,多的我也懒得记,横来竖去就是嘲讽呗,说什么就我这性格,活该落得今天的下场,什么就我这性格,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局,说什么让我认清现实,就我们这种身份,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真爱,不信就试试。”
他的态度甚是轻松写意,比起之前甚至都谈不上在乎,这反倒让我有些心疼,如果他不在乎,他就不会一直藏着自己的性子,如果他不在乎,那时候就不会跟我说他只想找个普通人谈一场普通的恋爱。
可他现在却不在乎了,为什么?
我心里大概有个谱,只是不敢确定,连试探也不敢,只撇开眼强迫自己看着窗外,问他:“你怎么回的?”
农场在郊外,欧洲这片地和美洲一样,不是城市的地方就人烟稀少,这几天坐江佐的车跑来跑去也常看见类似的景,许是没了叽叽喳喳的小溪,许是他在身边,同样的景色此时看来却并不荒芜,只有淡淡的静谧,让人收不回眼。
就在一片静谧中,裘丞低沉的声音蛊惑极了,“试试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
喜剧片里再普遍不过的台词了,配着东北话能让人捧腹,可此时在我听来却让人眼眶发酸。
没有试试,就没有我们的相识,没有试试,就没有我们的婚姻,没有试试……太多了,裘丞和江依水的故事让我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他,如果没有他的尝试改变,可能从一开始我就不会动心吧?
我说不准,因为即便假设,只要想到那个人是他我就感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
深吸了口气,把哽咽悉数压下,怕他看出我的感动,也怕他知道这一句话就勾动了我太多的心思,我只问他,“那为什么现在不装了?”
明明装得那么成功,明明我都没发现。
裘丞长长呼了口气,此时车子驶进城区,为了挂挡他终于松了手,刚刚嘴上还让他别闹的我却有些空落落的,就听他突然道:“因为怕了。”
怕?
他有什么好怕的?
我想不通,可忽然多起来的人流和车辆让他无暇分心说话,我欲言又止了几次都被恰好出现在车头的行人打断,等好不容易停了车,一抬头就见梁祁在车门外等着。
怎么回事?
我没问出口,只是拿眼神询问裘丞。
“薇姿搞活动,全镇狂欢,正好宰梁祁一顿,让他搞事情。”裘丞颇有些咬牙切齿道。
所谓的“搞事情”我大概能猜到是指“把我藏起来”,虽然不明白明明是祝倚琳的注意怎么成了梁祁的锅,但这个时候我显然不会自找没趣让裘丞把怒火转向自己。
等进了路边安静得有些反常的西餐厅,我才从祝倚琳口中知道了裘丞那句话的完整版。
“今天是闭泉日,所有温泉水免费对外开放,过了今天薇姿的大小温泉进入休整期,再想用就得等开放了,时间从几个月到一年都有可能,视温泉恢复状况而定。”
搞活动的不是薇姿小镇,而是位于小镇的薇姿公司,但小镇经济原本就依托于薇姿公司,所以全镇狂欢也没说错,外面满满当当的人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冲着免费温泉来的。
搞清楚之后就显得我们来的这家西餐厅更加反常了,这么多游客别人家都是超负荷,他们家怎么就没人?
点完单,我直接把疑惑问出了口。
对面的梁祁顿时垮了脸,一副幽怨的模样侧身绕起了并不存在的长发。
同样是对面的裘丞勾起了嘴角,不无得意道:“梁老板阔气,包场了。”
不是我不愿意跟裘丞坐,而是祝倚琳不愿意贴着梁祁,这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俩那点小矛盾归小矛盾,反正不妨碍我们大家伙相处。
同样也不妨碍祝倚琳补刀道:“节日包场三倍价格。”
闻言,我只能默默对梁祁抱以同情的目光,然后欢快的转向裘丞,问出今天一直埋在心底的问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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