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周延已经安排郭大彪等人封锁了地下仓库周围，确保不会有其他人逃走。
“周延！”
冯国栋带着一队技术人员赶来地下仓库门口，主动和周延打起了招呼。
因为周延一直关注着“彩虹糖”的案子。
所以两人虽然分属不同的部门，但冯国栋本就算是周延父亲的学生，两人的私交算是极好的。
“老冯，你怎么来了？”
周延见到冯国栋有些意外。
不过他也没有急着寒暄，而是和技术人员交代了一下地下仓库里的情况，并安排队员放行。
反倒是冯国栋见周延安排完现场，将周延拉到了一旁，小声问道：“你什么情况？”
“什么？”
“当初‘彩虹糖’的案子我可是一直帮你盯着的，现在这里有情况，你不叫我？”
“……”
周延见到对方这副模样，顿时明白了什么，无奈解释：“那地下仓库里不是什么制毒基地。”
“不是说周围蒙着透明塑料布，还有实验室吗？”
冯国栋微微皱眉。
他在市局得到消息，立刻被这几个关键词触发，二话不说就亲自杀过来了。
“里面还有活人，而且实验台……”
周延没有继续阐述，看了一眼已经进入地下仓库的技术组人员：“算了，等他们进去检查完，你自己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说话间。
江檀也在一名警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地下仓库门口，见到了正在攀谈的周延和冯国栋。
“冯队。”
“诶，弟妹客气了，叫我老冯就行。”
冯国栋表现得颇为熟络。
周延则是开口问道：“食堂那边怎么样了？我听说有人中枪了？”
“我们光明市局过来的外勤人员左肩中枪，没有生命危险，我帮忙处理了一下伤口，已经送去医院了。”
江檀简单解释了一句，看向地下仓库的入口：“还有防护服吗？我进去看看。”
“那里面没尸体。”
“我又不是只会验尸。”
江檀白了周延一眼，准备找人要一身衣服准备进去。
周延直接伸手拦住：“市局技术组的人已经进去了，我们在外面等结果就行。”
江檀表情有些异样，古怪地看着周延。
“那里面？”
“我怀疑是有人在里面进行非法人体实验，场面……不是很好看。”
“我是法医诶，你怕我看了晚上睡不着啊？”
“……”
说话的同时。
一名穿着防护服的技术组人员走了出来，径自来到周延面前。
“周队，里面的情况已经确认过了，没有病毒细菌危险，不过那四名被关押的人员需要你们帮忙处理一下。”
“行。”
周延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江檀和冯国栋：“一起进去看看？”
无人拒绝。
三人各自戴好口罩、手套，做好了基础的防护，一同进入地下仓库内部。
周延已经来过一次，所以算是熟悉地形。
一路直接朝着关押地走去。
沿途穿着防护服的技术人员已经开始采集线索，确认这间地下仓库的真正用途。
冯国栋一开始看见周围的透明塑料布还心中一喜，可慢慢入内，发现所谓的实验室和自己想象中的毒品制造基地并不一样。
“这更像是具备束缚效果的解剖台。”
江檀看着实验室内的金属台，上面专门安装的束缚装置，可以束缚住脖颈和四肢，确保躺上去的人无法动弹。
“这些化学原料……”
“怎么样？有违禁成分吗？”
“有。”
江檀微微点头，仔细观察着实验室里的原材料成分：“一部分具有成瘾性，不过感觉不太像是用来制毒的……”
说着。
江檀看向一名技术人员：“能分析出来具体的成分吗？”
“已经有部分可以确认了。”
技术人员将清单交给江檀，只是其中一部分已经可以确定的成分名单。
江檀扫了一眼，微微蹙眉：“这些我印象中应该在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中比较常见。”
“精神药物？”
“比如这几样就属于苯基哌啶衍生物的成分，和之前那几起案子……”
周延和江檀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出现了几个案件的信息。
当初江檀借调来京海市局，遇到的第一个案子，死者邹志平体内就含有苯基哌啶衍生物成分。
“看来这次是挖到大案了。”
周延表情严肃。
冯国栋则是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也就是说这里其实是个制药场所？”
“一个比纤云制药的四号实验室更残忍的制药场所。”
江檀做出了总结。
地下仓库内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周队，那几人怎么处理？”先前出来的那名技术人员再次开口询问道。
“确定一下身份，安排人送去医院做个检查。”
“好的。”
片刻后。
之前被关押在笼子里的一男三女在警员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男人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是浑身脏兮兮的有些狼狈，可三名女人明显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精神问题，甚至需要警员采取一些强制性的手段才能带走。
“这四个人……被进行了人体药物实验。”
江檀目光重点放在了三名女人的皮肤上，一颗颗鼓起的疽看起来格外瘆人。
“确定？”
“应该是。”
江檀点了点头，语气倒也不算笃定，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她们手臂上的疽不像是病毒性的，反而像是某些药物的后遗症，另外手臂上还有静脉注射的针孔……”
“一些吸食违禁物品的人应该也有针孔。”
“但不会这么多。”
“……”
冯国栋顿时一噎，也算是默认了江檀的说法。
的确。
一些瘾君子手臂上却是会有针孔，可这几名精神涣散的女子手臂上针孔数量太多，太密集了。
“周延，你打算怎么处理？”
江檀目光看向周延，语气严肃认真。
因为是法医的缘故，她在看见三名女性的惨状时，立刻能从手腕脚腕的旧伤、密集的针孔推断出她们遭遇到的一切。
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无名火来。
“之前抓到了歹毒和那些所谓的研究人员已经带回去审讯了，加上这四名受害人，应该能问出很多东西。”
周延声音低沉：“窝点都已经捣毁了，抓不到幕后的凶手，我这个刑警队长就算是白干了。”
冯国栋拍了拍周延的肩膀：“这案子虽然看起来和我们队没啥关系，不过你要缺人手的话，记得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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