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回去吧。”
时淮安低沉的嗓音响起,将鹿溪混乱的思绪重新拉回,她猛然转回头。
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家里的垃圾袋好像没有了,我去买。”
她埋着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心中暗吸几口凉气,一遍遍提醒自己好歹二十多岁了。
怎么能跟个少女一样动不动就脸红,太容易引人误会了。
只是一想到刚才两个人亲吻那一刻,脸颊刚褪去的潮红再次爬上双颊。她懊恼的蹙紧秀眉,无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听到身后依稀传来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到跟在后面的男人,脸上露出诧异,“时先生,你怎么来了?”
自己就是暂时不想跟他接触,才借口说要去买垃圾袋的。
“我陪你一起。”
陪。
鹿溪听着这个引人臆想的词,不自然的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
昏黄的路灯下。
将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明明站的相隔一米,可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却紧挨着,好似一对亲密的情侣。
看到这。
她脸上一阵臊得慌,下意识又往旁边挪了两步。
余光往时淮安那边撇了两眼,心中踌躇,要不要为刚才不小心亲到他的行为道歉。
可是那种事情如果道歉的话,反而会显得太过刻意。
说不说。
都是一个问题。
就这样。
两个人一前一后,不远不近的走着。四周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只有他们脚步发出的轻微声响。
她听着旁边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心也跟着一步步跳动,气氛无比的尴尬。
就在这时。
前面出现了一家小杂货店。
“到了!”
她兴奋的喊出声,如负释重的跑过去,感觉总算得到了救赎。
“老板,帮我拿一包垃圾袋。”
“六块。”
“好。”鹿溪从身上摸出十块钱,无意中看到了旁边的小烟花。
回头看了眼外面站着的时淮安,最后跟店主好说歹说,买下了她店里那堆烟花。
用店主的话来说,这些烟花可遇不可求,平时就连过年都买不到,因为国家现在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她提着一大袋烟花,笑着站在他面前,“时先生,今天你生日,我决定舍命陪君子。”
“舍命?”
时淮安皱眉,什么事情用得着‘舍命’这两个字。
但还是跟着她来到了一个空无一人,又宽敞的公园。
鹿溪环顾一圈四周,确定没人知道,才鬼鬼祟祟的从袋子里拿出烟火放在地上。
当烟花被点燃的那一刻。
火花四溅。
虽然不至于像满天烟花一样灿烂,但已经是她目前经济跟能力能够做到得最好的了。
“快点拿着。”
她将拿在手中的烟花塞在时淮安手里,‘啪啪’四溅的火花吓得时淮安变了脸色。
他伸长胳膊,将火花拿到距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好玩吧?”鹿溪被他严肃的逗笑。
“无聊。”时淮安从小到大就没玩过这种玩意,有点担心崩自己一脸,但碍于面子又不能表现的怯懦。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时先生你不会怕了吧?”鹿溪看出他的心思,故意逗一逗他。
自彼此相处以来还是第一次,她还是第一次见时淮安表情管理不严谨。
“不存在。”
时淮安眉头几乎皱成川字,却仍旧紧捏着火花不放。
“其实要是放烟花就好看了,只不过在这里被严禁了。就连这种小烟花,也不能过分。”鹿溪眼神中有对过去的眷恋。
“那你还买?”
“所以说我是舍命陪君子啊,现在是十点多,大家都睡得差不多了,哪能真那么倒霉遇上。”
鹿溪脸上的笑容刚展开,还来不及收起,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狗吠声。
“你们在干什么!”
男人大吼的声音,伴随着狗吠声突然响起。
鹿溪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立即踩灭手里的烟花,已经做好了准备罚钱的准备。
手腕却忽然一紧,被时淮安拽着朝不知名的方向跑。
身后传来保安跟狗狂追的声音。
她吓得花容失色,本来交点罚款就没事了,现在一跑,有理都说不清了。
“时先生,你干什么!”
“救你。”时淮安拉着她跑的越来越快。
“什么!”
鹿溪没听太清,只是努力跟着时淮安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的狗吠声越来越远。
她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只听到‘咔嚓’一声,身体一头栽到在地。
“怎么了?”时淮安半蹲下来。
“脚崴了。”鹿溪揉着脚踝,连着倒吸几口凉气。
时淮安发出一声情不可闻的嗤笑,一弯腰,将她背到背上,“别乱动。”
“对不起,只是有点不习惯。”鹿溪轻轻贴在他宽阔的背上,男人背部传递而来的体温,如火一般灼烫。
她甚至能够隐隐感觉到,时淮安在胸腔有力跳动的心脏。
一下又一下。
她心跳加速,脸颊也跟着发烫。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人靠得这么紧。
明明步入深秋的季节。
晚风微凉。
她却觉得无比燥热。
不能再这样了。
她在脑中提醒自己,同时小心翼翼的与他拉开距离,不敢再去贴着他身体,只谨慎的用大拇指跟食指捏住他衣服。
时淮安察觉到女人在背上的举动,唇角无意识的向上勾起。
就这样背着她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才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家医院。
医生检查确定没什么事后,他又背着她回家。
在前进的途中。
空气中有些说不出的变化,两人谁也没敢说话。
回到家后。
鹿溪坐在沙发上,在灯光的映照下,才发现自己被崴的脚踝已经红肿一片。时淮安稍微碰一下,她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知道疼,鹿小姐的感知能力未免太弱。”
时淮安找来冰块为她敷上,冰冷的触感贴合上来,冻的鹿溪又是倒抽一口气。
“我自己来。”
“别动。”
时淮安将药喷在她红肿的地方,搓了搓手掌,等手心发热之后,才轻轻为她将药抹上去。
鹿溪身体笔直绷着,一动不敢乱动,“麻烦时先生了,其实我们刚才没必要跑的。”
“鹿小姐不是说舍命陪君子?只是放放烟火太简单。”时淮安抬头看她,眼神中带着一抹玩味。
“时先生你刚才是故意跑的!”鹿溪恍然明白过来。
激动的一下子坐起来,不小心再次扯动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只是没料到鹿小姐这么柔弱,自己摁着别动。”时淮安起身收拾桌子,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做家务。
等他忙完。
再一回头,就见鹿溪躺在沙发上已经睡了过去。
他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望着如蝴蝶般颤动的睫毛,忍不住向她的脸伸出了手。
刚触碰到。
忽然。
她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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