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门前很快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丞相府的马车也没离开,孙夫人安坐于车内,虽一语不发,却起到了震慑作用。
许怀安气得胸腔剧烈起伏。
可,安王不让起,他就只能一直跪着。
人们对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嘲讽指责。
“许大人这心是偏到天上去了,二女儿在法华寺与人苟合,却指责大女儿。”
“谁说不是呢!可这也太荒唐了,昨晚二姑娘回来时,也不见许大人责打。”
“呵呵,许大人这是卖女求荣!”
“想攀高枝的人家倒是不少,只是许大人是不是脑子被门板挤了?”
百姓们悄悄打量一眼安王府豪华的马车。
“大姑娘马上就是安王妃了,许大人如此不将皇家颜面放在眼中,胆子也太大了。”
正午,日光灼人。
许知意就站在祁西洲的马车旁,微微垂着眸。
最终,无白毫不留情地断了许怀安的左手。
祁西洲似这时才想来,从怀里掏出一枚护身符。
“本王是来送这个的,灵不灵验的不知道,反正聊胜于无。”
许知意双手接过,欠了欠身。
“那就多谢安王!”
祁西洲看一眼狼狈不堪的许怀安,眸色冷淡。
“无白,从王府选二十护卫过来护着许大姑娘,若再发生类似之事,先杀后禀!”
许怀安疼的浑身都在抖。
祁西洲放下车帘,“一切后果,本王自会承担!回王府!”
华贵的马车绝尘而去。
孙夫人掀开帘子一角看了眼外面的情况。
“知意,后日记得来丞相府参宴!有王爷的人护着,我也就放心了。”
许知意笑着朝孙夫人俯了俯身。
“小女一定准时到!晚些时候我会派人给您送香。”
孙夫人颔首,眉目温柔。
“对了夫人,旁地药就先别喝了!”
何陵景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地看了许知意一眼。
见她也是意味深长看了自己一眼。
无声胜有声,尽在不言中。
他经过许知意身边时,轻轻道了句。
“多谢。”
话落,入了马车。
吴嬷嬷上前扶住许知意的手臂,主仆三人经过许怀安身边时,连个眼神也不曾给他。
浮生甚至还重重哼了一声。
“丑人多作怪!”
许怀安嘴唇翕动几下,眼一翻,又羞又怒,晕死过去。
管家赶忙招呼人将许怀安抬进府中。
大门嘭的一声阖上。
百姓们又张望了几眼,这才慢慢散去。
许府的事,再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许云婉与秦淮生的丑事被好事之人编成了话本子,说书的口若悬河,听书得津津有味。
回到梧桐院,小鱼儿正在小厨房忙活。
“大姑娘您回来了!”
她高兴地小跑出来,脸上还沾着面粉。
“中午吃打卤面吧!天气热,姑娘胃口也不好,奴婢就自作主张了。”
许知意伸出手,替她将脸蛋上的面粉擦去。
“好,我一定多吃些。”
说罢,转身回屋。
小鱼儿身形一滞,有些委屈地看一眼许知意的背影。
大姑娘还是那个大姑娘,却又好像哪都不一样了。
浮生回头看一眼,小声对坐在美人榻上的许知意道。
“大姑娘,小鱼儿好像很难过,她.....到底只是从前的事,这一次也许会不一样。”
许知意目光平静,端起桌上的茶抿一口。
“心志不坚之人,能背叛一次,就会有下次,而且总有正当的理由。”
浮生轻轻叹了口气,取出几本虚空大师给的经书。
“那您会带她一同去王府吗?”
许知意摇头,“不会。”
背刺的事经历一次就该长教训了,这一世不能给任何人伤害她的借口。
毕竟,她输不起。
吴嬷嬷笑呵呵的打帘进来,将食盒中的碟子一一摆在桌上。
“大姑娘,这些都是秋儿亲手做的,您尝尝看喜不喜欢?”
红豆糕、绿豆沙、杏仁酥,还有一小碟麻糖。
许知意捏起块杏仁酥咬一口,豆香裹挟着浓浓牛乳味,霸道地侵蚀着味蕾。
“比点心铺子里卖的还要好吃。”
吴嬷嬷更高兴了,眼角的皱纹似一把折叠的扇子。
“那下回老奴再让秋儿做点,这些等大姑娘用了午饭再吃。”
许知意道,“我是很喜欢的,但下回别让秋儿做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扫一眼窗外,她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
“福满楼是我母亲的产业,可那掌柜却是林姨娘的人,我打算让秋儿去替我打理,所以别让这些小事分她的神。”
吴嬷嬷显然是没想到,愣了好半晌。
“可是大姑娘那酒楼在京城十分有名,秋儿一个姑娘家能管得好吗?何况那杀千刀的还活着,老奴怕他们寻到秋儿。”
许知意不在意的摆摆手,又捻起颗麻糖放在嘴里。
“他们惹上了官司,连夜跑了,至于是生是死,全看造化。”
吴嬷嬷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就听出了她话中之意。
“老奴多谢大姑娘,您为我们思虑如此周全,老奴日后唯姑娘之命是从!”
许知意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睇她一眼。
“嬷嬷可要说到做到!别事无巨细地同安王汇报就行。”
吴嬷嬷老脸通红,尴尬得半垂下头。
“王爷也是关心您,老奴也没坏心的。”
“行了,我与您说笑的,浮生去看看饭好了没,饿了。”
浮生应一声,转身出去。
“嬷嬷,母亲的产业不少,我身边需要可信任之人,您也多替我上心。”
吴嬷嬷点头如捣蒜。
“大姑娘放心,老奴这些年打理王府事务,结识了不少人,倒还真有几个可用之人,改日大姑娘过过眼。”
“好,我还有件事需要您去办。”
吴嬷嬷凑过去,许知意对她耳语几句。
“这......大姑娘真不带她?老奴瞧着人还算老实。”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哪怕只是丁点的不确定,也不要去赌人性,到最后撕破了脸,对谁都不好。”
吴嬷嬷点头,“好,老奴明白了。”
祁西洲的护卫在午饭之后就到了许府,眨眼功夫就将梧桐院守得密不透风。
“大姑娘,属下们守在外面,不会影响到您吧?”
“不会,也替我谢谢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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