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暴雨,丞相府原定的宴席取消,可许知意仍是照之前约定来拜访了孙夫人。
孙夫人派身边的嬷嬷亲自将人接到了自己院里。
许知意进屋,就有下人递上干帕子。
整理一番,这才向孙夫人见礼。
孙夫人蹙眉。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是过来了?我不是派人让你晚几天再来?”
许知意笑着在她身边坐下。
“马车在路上耽搁了一会,这才来晚了,夫人的病拖不得,我怎么都是要来的。”
拿出脉枕,重新替孙夫人把了脉。
“夫人也该知道您这病乃是忧思过度所致,除了放松心情,也需按时服药和针灸,得花费些时日。”
孙夫人颔首。
“这个我心中有数,只是......你下月便要嫁人,王爷可会让你自由出入?”
许知意接过嬷嬷递来的热茶喝一口。
“这个夫人大可放心,安王绝不会拘着我。”
嬷嬷扶着孙夫人进了内室,又替她将外衫褪去,方便施针。
许知意下针的速度很快。
“夫人,不管什么事都看开些,只有您身子康健,他们才能安心去做自己的事。”
孙夫人面朝下趴着,因后脑的穴位上扎着银针,也不敢有太大动作。
“嗯,你说得对,知意啊,日后只要有空,就来陪我说说话,我瞧着清晨也很喜欢你。”
她又叹了口气。
“可惜认识得太晚了,不然还真想让你做我的儿媳妇,我肯定会像待自己女儿一般待你的。”
这下闹了许知意一个大红脸。
“夫人抬举了,我这性子怕是没几人喜欢。”
她与何陵景都属于内敛寡言的人,若是硬凑到一起,估计一天也憋不出几句话。
想到那场景就尴尬。
仔细回想一番,也不记得前世有关何陵景成婚的消息。
不等孙夫人开口,何清晨一阵风的跑进来,要不是许知意适时拦一把,她会直接扑到床榻上。
孙夫人嗔怪,“能不能稳重些?再有一年就及笄了,到时谁会娶只皮猴子?”
何清晨哎呀一声,“我才不要嫁人,就一辈子陪着母亲。”
她又抓起许知意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
“今日这么大的雨,先生也不休息,我急着来见你,可他讲个没完,真想把他的胡子给揪掉!”
许知意顺着她的意,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何清晨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吓得孙夫人惊呼一声。
“你轻点!看不见我身上的银针吗?”
嘴中教训着,却是伸出手,捏一把她腰间软肉。
许知意只看着母女二人的互动,眼眶不觉湿润起来。
只有何清晨这般被爹娘宠爱长大的,才能活得如此肆意张扬。
而她,小小年纪就学会看人眼色,父亲责打母亲时,连带着也会暴揍她一顿。
母亲护着,就会被打的更惨。
那时,她真希望许怀安赶紧死,这样母亲就能脱离苦海!
可惜,母亲直到死,也没能逃开许家。
何清晨发现她的异样,紧张地站起来。
“知意你怎么了?为何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出气。”
许知意摇头,赶忙垂下眸。
“没事,就是看你和夫人这样温馨,突然想起母亲了。”
声音有些哽咽,让人心生怜惜。
何清晨认真想了想,“干脆我把母亲分一半给你吧!”
许知意,“......”
孙夫人失笑,“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
她咦了一声,又继续道。
“清晨这提议也不是不行,我认了你为干女儿,这样以后你来丞相府岂不方便?”
许知意心中是欢喜的,只是她仍旧摇了摇头。
“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该知道我父亲那个人,若被他知道了,定会不择手段地与丞相府攀上关系。”
孙夫人冷哼一声。
“真不是我小瞧他,别说沾光,他连我家丞相的边都沾不上!”
许知意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孙夫人却急切地唤了一声何清晨。
“清晨,去妆台里将那枚玉扣取出来。”
何清晨乖乖去了。
许夫人,“我与丞相都十分喜欢孩子,便着工匠制了五枚一模一样的玉扣,谁知生清晨时伤了身子,丞相怜惜我,不肯再让我受罪。”
何清晨握着玉扣,笑嘻嘻的。
“以后又多了个疼爱我的姐姐!真好啊!”
太子妃的声音自外间响起。
“清晨又给自己找了个姐姐?怎么,可是觉得我这姐姐不称职?”
何清晨拼命摇头,开心地抱起太子妃转了一圈,吓得一旁的嬷嬷也跟着转了一圈。
“阿姐,你怎么又瘦了?”
她蹙眉,脸带不悦。
“太子姐夫可是不给你饭吃?哼,下回他再来,我也不让他吃饭!”
太子妃捏一把何清晨肉嘟嘟的脸颊。
“莫胡言乱语,我苦夏,吃不下东西,太子倒是常会派人给我买些小零嘴。”
她看向一旁的许知意。
“你就是许家大姑娘?”
许知意欠身,“小女见过太子妃。”
太子妃虚扶一把,浅笑盈盈。
“你我日后可是妯娌,不必如此见外,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才是。”
她看着孙夫人,语气温柔。
“母亲遣人送了信,情况我也大概清楚了,就是不知你的医术师出何人?”
许知意也不隐瞒。
“都是家母传授,至于师从何人,她闭口不谈,可惜只学了几年,她就过世了。”
太子妃抬头,看到许知意眼眶泛红,也不觉软下语气。
“抱歉,我无意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母亲的头疾,太医院也是束手无策。”
许知意颔首表示理解。
“已经过去很久了,我都快要记不清母亲的样子了,她留下的医书里恰对夫人的这种头疾有所记载。”
态度不卑不亢,倒令太子妃刮目相看。
她也不废话,挥退下人,这才轻声开口。
“我并非质疑你的医术,只是有外人在场,总得问两句。”
说罢,将袖管往上撸了撸。
“麻烦知意了。”
搭上脉,许知意的神色渐渐凝重。
“太子妃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太子妃笑,“但说无妨。”
许知意指了指她腕间的玉镯。
“这个非戴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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