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跟了裴修了，是吗？”周治学问。
寇烟没否认。
周治学闭了闭眼，心痛万分。
“烟烟。”
“你如果是要劝我回头是岸，最好别说，免得徒增我恶心。”寇烟拦住他的话。
周治学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跟寇烟会变成这样。
他压下难受，声音嘶哑：“我不是要劝你，是要告诉你他的真面目。”
寇烟皱眉。
“你以为他是你的救命稻草，是不是？”周治学面露讥讽。
寇烟不语。
周治学继续说：“他才是最虚伪的！这些日子，他装作对你不感兴趣。实则是隔岸观火，等你被逼到绝境了，自己送上门去！”
寇烟在办公室吻上裴修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是他亲手把寇烟推向了裴修。
裴修，城府太深！
寇烟面上平静，裴修对她是什么感情，她心里有数，不过是男女之间那点事罢了，谈不上爱。
既然如此，他用点手段，无可厚非。
“他虚伪？我不在乎，你也没资格指责他，毕竟，没人刀架你脖子上，让你来逼我。”
周治学如鲠在喉，后悔不迭。
“我用的方式是有错，可我是真心喜欢你。”他看着寇烟，目光执拗，“裴修他为了你，开除晓曼，还搅黄我几个大项目，都只是为了展示他的权利，要你乖乖听话。”
寇烟愣住，“裴修搅黄了你的项目？”
周治学没想到她竟然不知，他眼神闪烁，随即道：“等着吧，过几天，他自然会告诉你，哄得你对他感恩戴德。”
寇烟不这么认为。
她已经是裴修的囊中之物，裴修根本不需要她的感激。
见她沉默，周治学咽下喉间干涩，“烟烟，他真的不爱你。”
寇烟听得烦躁。
有些事，她心知肚明，但不需要别人一遍遍提醒。
“裴修爱不爱我，我根本不在乎。”她面无表情，眼神却坚毅，“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之间，各取所需。”
“……”
“裴修用他的权力告诉我，爱不爱的，根本不重要。你对我说过无数遍‘我爱你’，最后不也一样弃我而去？”
寇烟面露嘲讽，冷声道：“他没说过爱我，但给了我安定，给了我钱，这些就够了。”
说这些话时，她胸口压抑，就好像被一团冷气凝住了。她既是说给周治学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告诫自己，不要再轻易把心交给任何人。
裴修再好，都不是她的爱人。
周治学半晌没找回声音。
走到这里，他才觉得，自己和寇烟之间已经面目全非。
他紧紧握住手，就像是要抓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偏执地对寇烟道：“烟烟，我不会放弃你。”
寇烟只觉得疲惫。
她舒了口气，说：“随你怎么办？我今天跟你说清楚，以后，咱们一刀两断，别再去医院打扰我外婆。否则，我会报警处理。”
说罢，她没看周治学心酸的眼神，果断地起身离开。
咖啡厅二楼，栏杆处。
年轻男子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啧啧两声，把正在拍摄的手机按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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