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烟眼里闪过一阵不自然，试图把答题卡放进书本里。
裴修还看着她。
她强装镇定，把一包纸巾拿给他，“你擦擦镜片吧。”
裴修看都没看纸巾，直接伸手，将她的书本打开。
寇烟：！！！
她总不好跟裴修抢，还正在上课呢。
裴修轻松拿到巴掌大的答题卡，翻过来一看。
两个数字。
一个49，一个123。
他皱皱眉，知道49是分数。
“不及格？”
寇烟咬唇，抠着书本边角，“刚开始上课，这个是摸底考。”
裴修看了她一眼，“别人也这样？”
寇烟：“……差不多。”
“那旁边这个数字是什么？”
寇烟哑口。
一旁，一道女声插进来，“那是名次。”
裴修：“……”
他余光扫了下那女人，女人大概三十来岁，陪着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来上课的。
他都没问，女人又来一句：“全班一共130人。”
说罢，她将一张答题卡摆在桌上。
裴修扫了一眼。
人家排第3名。
他：“……”
莫名的，有种给家里吊车尾的熊孩子开家长会被羞辱的感觉。
他唇瓣紧抿，无语地把寇烟的答题卡给翻了个面。
台上，老师自顾自地讲课。
裴修低声问寇烟：“你一个会计专业的，还是南大毕业，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寇烟嘴硬，“……这科是税法！”
“你工作几年了？对这块的认知是空白的？”
寇烟脸上涨红。
她从小到大都很优秀，还从没被“家长”看过这种笑话，外婆作为她唯一的家长，从来都是夸她的。
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有怨气。
“我半个月之前就买过课了，面授课开始之前，有很多网课要上。”
“那你上了？”
寇烟只觉额头一跳一跳的：“我白天要工作，只有晚上有空看。”
“那你就该挑灯……”
寇烟转脸，“我晚上都在干嘛，你不知道吗？”
裴修：“……”
她晚上都在……
这得以她第一次拒绝他为界限。
之前，他们是夜夜笙歌，之后，他们冷战热战全面开打。
她能有心思听课才有鬼。
裴修顿了下，又道：“既然买了课，就该全身心投入，你自己一肚子杂念，怪谁？”
寇烟不服气。
她低头，在书本上划线。
裴修把她的爪子拿开，用力地翻到目录，然后按照标题往后翻。
寇烟皱眉。
“自己看看大屏幕，讲到哪儿了？”
寇烟抬眸一看，登时无言。
“你别跟我说话了。”她嘴角压了压。
他没来之前，她从不走神！
裴修真想笑。
她自己不专心，倒要怪他？
他沉着脸，单手敲她书本边沿。
寇烟看了他一眼。
“把卷子给我。”裴修道。
寇烟想着，反正都丢过人了，干脆就从抽屉里拿出卷子给他。
裴修接过卷子，拿了她一支笔，从头到尾，一条条看。
寇烟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抽取题干，在空白纸上备注每题的考点。
他摘下了眼镜，就放在她手边。
深沉的眼眸表面，浮现一层认真，让他看上去多了两分学者的斯文。
寇烟心想：他自己送上来的，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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