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吓得手足无措，连连道歉。
苏栩也愣住了。
“裴修！快擦擦！”
她抽了许多纸巾递过去，一脸慌乱。
裴修面色沉沉，接过纸巾，没再桌边停留，去了发放式厨房的洗手池边。
他薄唇紧抿，动作干脆地处理着污渍。
苏栩追过来，特别抱歉。
裴修打断了她的“对不起”，淡淡道：“李会长那边不会有问题，材料准备好了，我会让人送去医院，这个基金会的主理人可以是你，你考虑考虑。”
苏栩没做声，看着他身上的狼狈，说：“你等会儿还要去见寇烟吧？”
裴修抬头看了她一眼。
“弄成这样，寇烟要是问起，你怎么解释？”
她顿了下，试探着建议：“你去楼上换身衣服吧，我这里还有两件你的衣服。”
话音落下，裴修看她的眼神沉了下去。
-
寇烟久等裴修不到，给他打了两通电话。
结果，都没人接听。
她以为他在忙，过了很久，才打第三通。
这回，倒是通了。对面隐有水声。
她眼睛转了下，“裴修，你在哪儿？”
“在家。”
“你回家了？”寇烟疑惑。
裴修应了声，“回来换套衣服，马上过去找你。”
寇烟听着，那动静像是洗澡的声音。
他要换衣服，要洗澡，为什么不在公司换，休息室没换洗衣物吗？
她心底划过异样，忐忑间，并没跟他多说，稍微催了催他，就把电话挂了。
“怎么样，到了吗？”外婆问。
寇烟面不改色，“马上就到。”
“别催他，他是大忙人，晚一点没什么的。”外婆说。
寇烟勉强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笑容消失后，拨通了江南城的座机电话。
裴修在不在家，问一问阿姨就知道了。
电话打过去，很快就被接听了。
她刚刚张口，对面低醇磁沉的男声传了过来。
“喂。”
寇烟愣住。
“……裴修？”
“嗯。”
他……他真的在家。
寇烟心里一阵懊恼。
她刚才想什么呢！
天哪！
一阵尴尬的沉默，她敢保证，以裴修的智商，绝对猜出她要干什么。
裴修看破不说破，“打座机电话，是有事找阿姨？”
寇烟有些愧疚，差点直接跟他坦白再道歉。
“没事了。”她声音弱下去，“你现在过来吗？”
“嗯，我开车过去。”
“那我等你。”
“好。”
挂掉电话，寇烟轻轻拍了拍胸脯，随即，她又拍了下额头。
苏栩一回来，她跟有病了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他衣服上香味的事，她也是琢磨了两天，时不时就想。
今天闹这么个乌龙，算不算老天在提醒她，别再作了。
一刻钟后，外婆站在窗边，看到楼下的车，朝厨房喊话：“烟烟，是不是裴修到了？”
寇烟闻言，从厨房出来，小跑着下楼。
看她这模样，外婆连连摇头。
真是陷进去了，这要是将来出问题，得多难受啊。
楼下，裴修提着一个手提包下车，刚进楼道，就听到楼梯上有人叫他，声音里满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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