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成能按时交割，汇新得狙击失败，两家都损失惨重，谁都不算赢家，也没有明面的输。
闹了一场，唯一的赢家，是寇烟。
她高坐钓鱼台，拼着裴、梁两家的底气，一举成为事件后期的中心人物。因为袁家在圈中放了话，暗示这个结果是她促成的。
走出大厦，正好有一阵细雨，细微得只有落在镜片上，才能发现是下雨了。
寇烟拎着包，看着远处站在车边等她的男人，抬手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顺势用指节蹭了下有些疼的鼻梁。
踩着高跟鞋过去，她微微有些气喘。
裴修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袖口卷着，露出一截小臂，单手抄在西装裤口袋里。
视线交汇。
他为寇烟拉开了车门，眼神示意她上车。
寇烟略思索，弯腰坐了进去。
关上车门，空调开得太足，凉意逼得寇烟打了个冷颤，她双腿并拢，感觉脚心在冷热交替间，有些不舒服地发痒。
裴修把西装外套给了她，她看了眼，只是往身边拿了拿，没穿上。
“交易所这种行为，会惹上大麻烦的吧？”寇烟开口问。
镜子中，她看到裴修喉结滚动了下，然后抬眸，不经意地撞进她的视线里。
她眼神转动，看向了别处。
裴修依旧透过镜子看她，目不斜视道：“傅修能摆平。”
寇烟想了下，说：“律师再厉害，也只能在合理的范围内发挥。”
裴修：“汇新得的确有违规操作，我们并不被动。”
“……哦。”
“……”
车内淌过一阵干巴。
寇烟想了下，问：“你吃晚饭了吗？”
裴修：“……”
他转过脸看她，眼神静静的。
寇烟汗颜。
她舔了下唇，身子后靠，想了想，说：“我请你吃饭。”
“去哪儿吃？”
“刚才程董组了局，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就在凤鸣山庄。”寇烟立即道。
她是觉得，裴修才是背后出力的，不能她独吞胜利果实，得让裴修这个真人去程董面前露露相。
裴修一阵无语。
闹半天，她还想蹭别人的饭局请他。
他正要拿个架子拒绝她，让她懂一点“人情世故”，寇烟先一步道：“你去吧，要不然程董老谢我，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要是嫌凤鸣山庄吃腻了，回头我请你去别的地方吃。”
“别的地方是哪儿？”
寇烟：“……”
她感觉他真的很在意吃饭的地方，于是很认真地道：“随你选，哪儿都行。”
她说得豪气，仿佛还他一顿饭，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裴修嘴角提了下。
寇烟看他大概是同意了，就准备开门下车，结果门没打开。
她回头看裴修。
裴修已经闭上眼，进入休眠状态，他开口道：“一起去。”
行吧。
寇烟没拒绝。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裴修虽然没笑，但比笑了还够意思。
路上，还是有无数电话进来，她一个没接。
裴修睡着了，呼吸均匀。
寇烟有些好奇，他这两天在做什么。
正琢磨，肩上忽然一重，是裴修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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