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靠在枝干上几乎与树干融为了一体,目光沉敛的朝着远处那个黑衫背影观望。
那个黑影先是立在原地,背对着自己朝着麻雀巷的方向望着,没有多余的动作,像是在等什么人。
可过了有好一阵,都再没有人过来的迹象。
又过了有大概一炷香,还是没有任何人来,那个仿似也有了点疑惑和焦躁。
迈开脚挪动了几步,转头朝四周远处观望。
顾萋萋这才从对方观望间瞟见脸上罩着的金龙面具。
能有这副装扮的人非富即贵,而且身份不简单。
难不成是皇宫里面又有什么动向?
顾萋萋顿时更加紧绷起精神,尽量将自己一身气息收敛。
生怕被对方察觉分毫,发生了她,以她如今的这点功夫都不够过两招。
先看看再说,以免打草惊蛇。
说不定还能得到意外收获?
顾萋萋一向严谨,尤其是在将自己遮的最严谨的一次。
他熟悉了自己身上的功夫如何,对付不会武功的人手到擒来,对付高手,她唯一能拿出来的本是只能用毒。
可对上敌人,差距太远她怕是连用毒的机会都没有。
眼下只有她自己一人,被人灭口都不会有人发现她吧。
今日还下过小雨,刚下了雨的土路还那么坑坑洼洼,而且她走了这嫌少有人路过的河边,危险更大。
砚辞之跟个立柱一样片刻没有离开。
等了一个时辰。
……都没等到个人影。
砚辞之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回去了,或者,是屈一说错了方向。
但蜂鸟跟踪错了人。
平时也从未出过错。
应当不会连人没有分辨的出来,突然察觉到不可能。
难不成,她是被别的事给绊住了脚?
可分明已经查清,黑作坊和她是旧识,不可能伤害她才对。
这么短的时辰内,她应当不会遇到危险才是。
砚辞之显得逐渐焦躁,他想不通到底是因何缘故没有及时出来。
他等的人此时蹲在林子边的树梢上,双手遮在眉梢,放眼朝麻雀巷里头望了半天。
什么也没看见。
房子太高了,树也都是较粗的老树,枝杈树叶十分密集。
顾萋萋只好将手里捏着的叶子,想往上在攀一段,又怕发出动静惹到对方发现自己。
结果她不过动了两下,手指头一把按在了个软乎乎的东西上。
那种冷软的触感,一下子就从指腹直接渗进了她的末梢神经,干扰了他保持理智的那根。
手指头跟触电了似的嗖一下就缩了回去,脑瓜皮发紧头发根都竖起来了。
盯着刚才被自己按扁的小蛇,差点失控一下子拍死。
霎时浑身上下都怒火乍起,整个人都难受异常。
顾萋萋最膈应这种小蛇,之前没少碰这些冷冰冰的东西。
哎,难受。
……
砚辞之立在冷风中,已经即将失去耐心。
就连贴在树梢默默观望的顾萋萋都渐渐不自觉拧了眉心。
多久了?
若不是那个人好似也逐渐显出烦躁。
不停的捏着指节,左右观望。
偶尔还回身瞟向身后,仿似等的人也会从身后出现似的。
顾萋萋简直都要快要以为,是不是自己已经被察觉,对方临时打消了原本的计划。
就在砚辞之耐心已经耗尽,终于,有个黑色人影从麻雀巷里面远处姗姗来迟。
进入了两人的视线中。
砚辞之收回脚步,盯着对面从远处走来的人,眉梢低了低。
鸩羽逐渐走近,就那么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低着头。
没个闲事一样的慢吞吞的晃荡了过来。
嘴里还叼着个草叶子一晃一荡的,看着就挺惹人烦。
这种拖拖拉拉,走路还不
看路的德行,让对面等待的砚辞之心头立时堵了一口闷气。
还以为是她出来了,这人不是黑作坊的老板,那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结果,鸩羽还边走边逛!!!
正压不住怒气的砚辞之还未出声。
视线从那根蹦蹦跳跳的草叶子上落下,瞟见对面人走路低头是因为手里拿着片树叶。
正专注又嫌弃似的用叶子不停擦着自己的手指。
……?
砚辞之:……?
鸩羽都快把那片树叶挼搓的稀烂了,也还是觉得自己手指上残留着什么见不到人的脏东西。
咧着嘴角嫌弃的往衣服下摆上又蹭了蹭,直看的十步外的砚辞之都怔愣了。
子砚辞之:……这人,是不是有病!
金龙面具那双凤眼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直至鸩羽拍了拍衣摆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砚辞之才立即收敛了眸色。
鸩羽望着面前人脸上面具,也出现了短暂的怔愣。
他没想到一直盯着他屋子瞧的是这个人,的居然是皇宫中的暗卫。
见他立在原地对视过来,鸩羽提了口气。
尽量忽略了他方才不高兴的行为,开口询问。
“龙羽卫是不是看上我的黑作坊了,半夜观摩了这么久,是来收购不成。”
砚辞之眼神炯炯的盯着对方,他居然瞬间就准确认出他是龙羽卫出来的。
眼前这个看了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还有其它身份。
这明摆着黑作坊之前就与圣上也有牵扯。
龙羽卫的有专用的面具,但是除了龙羽卫暗卫,只有圣上和死去的太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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