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娃脸色煞白的站在那里,如同雕像一般。
如今人证物证确凿,就算他死鸭子嘴硬也没有回还的余地。
吴志荣也不讲任何情面,轻咳两声便向后退了一步。
“本堂宣布,李三娃杀妻案做实,即可打入大牢,待审理过后,立斩不赦!”
李三娃就好像是被撤走了全身骨骼一般软瘫在地上。
等到不快上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突然抬起头,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死死盯着聂空。
“臭和尚,多管闲事,就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恶狠狠的声音带着凄厉的惨叫,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聂空却不管这些,极为平淡的走到吴志荣面前,将随身的钦差令牌递了过去。
“贫僧需要一处僻静的地方,还有着青阳县内所有厉鬼杀人的卷宗。”
吴志荣见到令牌的瞬间,整个人愣在那里,就连呼吸都有些停滞,谁能想到眼前的和尚居然是朝廷派来的钦差。
“下官吴志荣参见……”
话还没说完,聂空便抓住了他的手臂。
“贫僧只不过是奉皇命来此,说到底就是个出家人,吴大人切不可多礼。”
“只要该办的案子秉公处理即可!”
吴志荣当即明了,赶忙对旁边的捕快招了下手。
“还愣着干什么?李三娃杀妻案,证据确凿,已无需过堂审理,拖到码头斩首示众。”
“抱月心术不正,堕入千门,骗取钱财无数,待查清被骗苦主,理出具体数额,便发配边疆充军。”
李三娃和抱月听到这般结果,彻底丢了魂,瘫倒在地上。
可这狭小的房间之中却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吴大人果然明镜高悬,断案如神!这青阳县若没有他得有多少冤案呀?”
“大人不愧为我等小民的父母官,明日我们便为您打造万民伞。”
……
吴志荣便在这一声声夸赞之中迷失了自我,不自觉的昂起了头,要不是聂空在身边,恐怕他都得自夸两句。
“大师,此处临近码头太过嘈杂,咱们到县衙僻静之地叙话!”
聂空并未得出什么,跟着吴志荣一同向县衙而去。
等到众人走远,在场的百姓总算松了口气。
上了年纪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上前两步,浑浊的眼中多了几分迷茫。
“那小和尚是什么人?为何县令大人突然对他如此恭敬?”
在场的百姓也是面面相觑,恍惚不已,就算信令信佛,也没必要对一个出家人如此恭敬吧。
……
县府后院,卷案库,昏暗的灯光配上窗户照进来的几缕阳光,显得有些阴沉。
加上堆积如山的档案卷宗更显压抑。
聂空没管那么多,擦了擦角落里桌子上的灰尘,便随意拿过两本卷宗翻看了起来。
“吴大人,此处乃是浔阳江畔最大的县,恶鬼作祟的案子更是层出不穷,民先去忙,贫僧在此处看看卷宗便好。”
吴志荣手中捧着茶点,颇为尴尬。
原本还想趁此机会好好巴结一番,没想到……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妩媚的笑了两声,将手上的茶点放在桌上,点头哈腰的出了屋子。
站在窗边的剑十三微眯着眼睛,脸上多了几分厌恶。
“这狗官,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
“他身上的官服并非寻常规制,里边还加着金丝,定是个贪官!”
“先前那李三娃当众行贿,这就证明,此等事情那狗官没少干。”
聂空翻看着卷宗,脸色淡然。
“我们此次过来是要查厉鬼作祟的案子,贪官污吏顺手便收拾了,没必要那般在意。”
“眼下可是还得借着县官的威严!”
剑十三却怒不可遏,身上的进气快速浮现,若非刻意收敛,恐怕周边的柜子都要被撕成碎片。
“大师,您真的相信这世上有厉鬼作祟吗?依我看,分明是这狗官中饱私囊,或是官商勾结,贪污受贿,这才搞出了什么恶鬼杀人的案子。”
聂空转悠着手中的佛珠,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恶鬼杀人也好,中饱私囊也罢,不妨我们来猜一猜这位吴大人,究竟是太子党的人,还是玉林党的人。”
剑十三恍然抬头,朝中的党争他虽然知道一些,却不得全貌,此刻让他猜这个,着实有些为难。
不过他也能隐约猜到一些东西,下意识凑到跟前。
“大师,您的意思是说,这其中还有两党争斗之事。”
聂空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向门外。
“看个卷宗都有人鬼鬼祟祟在门外晃悠,真是烦人。过去打发了他们,不要伤人性命。”
剑十三正憋着一肚子火不知往何处发泄,这帮人恰好送上门来,他可不会客气。
身子闪烁,剑气纵横,眨眼的功夫便冲出门外,无形剑气呼啸而出,穿透了三名小厮的肩膀。
“你们这些下人真不懂规矩,此处乃朝廷重地,岂是你们随随便便闯入的,赶紧滚!”
“再有下次,碎开的就是你们的心脏。”
在场的小厮被吓得魂飞魄散,捂住伤口慌忙逃窜。
剑十三并未去追,转身回了屋子。
“大人,那狗官果然在盯着咱们!”
聂空放下手中的卷宗,张开双臂活动了一下筋骨,顺带揉了揉太阳穴。
“上官钦差巡检,底下的人当然要费一些心思,看看能不能拉拢,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官是干净。”
剑十三眉头紧皱:“先前您就不该把钦差令牌拿出来,咱们明察暗访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多查出点东西。”
“如今被圈在这里,哪也去不了,怎么可能查明白?”
聂空缓缓起身,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门的瞬间,他的脸上居然多了几分与他身份格格不入的玩世不恭。
“跑来探听是他们没有投其所好的东西,那咱们就送他些弱点,如此便没有所谓的圈困。”
“也正好到处走走,暗中查访。”
剑十三顿时来了兴致,赶忙凑到身旁。
“可大师,咱们能去哪儿啊?”
聂空抬头望向天空,嘴角勾勒出几分耐人寻味的弧度。
“赌坊,青楼,哪儿都可以!越是下九流的地方,探听到的消息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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