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村民们要走时,林柔才注意到大家胳膊上竟然有这么多烫伤!
包括蓝以沫的手背上,都有很多条焦黄的烫伤。
“柔丫头,不碍事,已经用冷水冲过,等着烧了针挑破就行。”
虽然村民们嘴上这么说,可林柔心里很过意不去。
若不是来救火,大家也就不会烫伤了。
林柔搜索记忆,之前野外生存经验,獾油对轻微的烫伤很有疗效,清热解毒、消肿止痛。
暗中盘算着第二天要上趟深山,打些獾子回来炼油,而且家里也没什么肉了。
送走了村民,林柔才有空仔细看下新落脚的三间小屋。
林青山、钱桂花带着二儿、小妹住坐北朝南的正房,里面盘了用泥块垒起来的土炕,角落里还单独留了灶门,冬季可以烧炕。
钱桂花拿着笤帚扫了扫炕后,铺了村民们送来的席子还有被褥,先将就一晚。
她打算熬个通宵再缝几床新被褥。
幸好昨儿骡车里的东西原封未动,可算是救了大急。
林青山已经拢了干草叶用来引火,打开火折子呼呼一吹,火就烧着了,开始搭柴。
林枫新奇地看着火苗燃烧,快速爬上炕,摆了个大字躺了上去:“哇!爹,太不可思议了,炕真的暖起来了!”
“二哥,我也要试试!”林蓉摇晃着小屁股,双手扒着炕沿,一条腿往上翻,憨态可掬。
“好暖和呀!比蒲草垫子暖和多了!”
黑狮、琥珀也不怕撩着毛,就卧在灶门边上。
西厢房分给了蓝以沫,那里摆了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应该是曾经的书房。
分好屋子后,他就一头栽在了床上,沉沉地睡去。
剩下的南厢房便是林柔的了,本来她打算跟小妹一起住,可林青山、钱桂花就是不同意,都觉得她打猎太辛苦了,还要操持一家老小,想让她晚上能睡个好看,补充体力。
一个人,倒是方便许多。
林柔也就答应了。
此刻她正手扶下巴,纳闷昨晚发生的事。
危机之下,她随手召唤出了灭火器。
如果说林青山、钱桂花他们在火光中可能没有看清,倒也说得过去。
可蓝以沫与她近在咫尺,不可能没有看见,可他偏偏什么都没有问?
还挡住村民们的视线为她做掩护。
他这是几个意思?
想她坦诚相见?
还是想让她念他的好?
哼,人长得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倒是那飞檐走壁的轻功,有点意思!
虽说林柔乃一代兵王,天生的武者,身体素质过硬,招式快准狠以实用为主,负重跑步也没问题,可直接腾空、瞬间移动,不借助装备还是难以办到。
若是能找个机会受他点拨一二,岂不美哉?
还有那个信号箭,一飞升天就宛如白昼,声如惊雷,这可不是普通人家用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林柔还真多了几分兴趣。
不过林柔更多的却是担忧,既然刺杀他的黑衣人能摸到白毛山上的寒潭洞,那势必对他的饮食起居也了如指掌。
信号箭一发射,岂不是自动暴露了行踪?
看来她必须多留些心眼。
屋子里收拾利落,钱桂花在小院里新垒的灶上生火做饭。
在她眼里,吃饭大破天,不管时候都要让家里人吃上一口热乎饭。
她舀了两小瓢白面,一边加水一边搅拌,拌了一盆子疙瘩汤。
又切了几刀大白菜叶进去。
菜、饭、汤就都有了。
这烟囱里飘起来了炊烟,就有个家样了。
钱桂花喊了一嗓子开饭了,林枫就从炕上呲溜下来去摆碗筷。
林蓉扶着林青山坐到桌子前。
可西厢房一直没有动静。
“闺女,去喊下你以沫表哥!”
“哎!”
林柔叩了三下门:“以沫表哥,吃饭了。”
“以沫表哥?”
她随手一推,门开了。
蓝以沫面色苍白,眉头紧锁,甚至眉尖上挂着霜花。
他蜷缩在床上,浑身发抖。
“蓝以沫!”林柔跑上前,“你怎么了?”
他这个样子跟初见时很像。
之前一直以为他是掉进寒潭后,寒邪入体,引发高烧、恶寒交替。
难不成是昨晚身披浸湿的棉被,再次引发了寒症?
林柔心头骤然一紧,“脆皮就不要逞强!”
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蓝以沫的额头,想摸摸看有没有发烧。
突然,蓝以沫条件反射般反握住她的手。
林柔本想挣脱,可他偏偏抓得越紧。
怎么都拽不出来。
最后,扯着她的手搂在了胸膛。
“咚!咚!咚!”
心跳声很大。
林柔瞪大了双眼,脸颊发烫。
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他的心跳声,还是自己的?
好在,蓝以沫没有高烧。
她用另一只手给蓝以沫盖上被子。
他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了些松动。
眉头的霜花也渐渐变成了凝珠。
她现在倒是有些在意古大夫说的话,蓝以沫的寒凉之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枫见阿姐许久未回,便来喊她。
一推门,正看到蓝以沫拉着阿姐的手。
小眼睛一眯,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还没有等林柔开口,他便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还礼貌地把门一带。
本以为他走了,突然小脑袋又冒了出来:“阿姐,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以沫表哥那么厉害,嗖嗖嗖就飞到了屋顶,慕强,不丢人!”
林柔差点把小兔崽子给逮回来,呵呵,慕强?
她用得着吗?
就他这样的脆皮,来一打全都给他突突了!
你阿姐强的可怕!
但蓝以沫手抓得太紧了,她根本无法挣脱。
一直这样昏迷也不是办法,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到他?
对了,骡车上还有一颗熊胆!
熊胆可以清肝明目、清热解毒,还可以息风止痉,有药中黄金之称。
“蓝以沫啊蓝以沫,古大夫说这熊胆品质极佳,就是宫中御用也不一定比得过它,让你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林柔喊二弟去取熊胆,顺便再拿个笔墨纸砚。
“阿姐,咱家啥时候有那么贵重的东西?你看灶里的木碳还有破布行不行?”
林柔无奈点头。
“我也不多要你银子,就一千两吧!欠条写好了,来,往这里按个手印!”
“哎呦!”林柔的手被抓得更紧了,骨头都有点疼,“这个脆皮,怎么昏迷了还这么大力气!”
(https://www.tbxsvv.cc/html/200/200838/61235017.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