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宴会厅内的客人，看着那空空荡荡的五张桌子。
再看刘少爷那比猪肝还要难看的脸色。
纷纷交头接耳，小声低语。
“早知道这么多人不来，我也不来了……”
“坦白讲，谁特么愿意来？”
“就是呀！年年来送几次份子钱，连个副县长的面都见不到。有什么用……”
“刘清风不会做人！只想白拿好处，从来不肯帮忙办事……”
“听说他家老太太就喜欢收敛财钱……”
“今天刘清风的脸都丢尽了！”
“呵呵，活该！”
“下个月是不是他家老爷子的生辰？”
“不是，下个月是他姐的生日，他家老爷子是年底！”
“管它是谁生日，反正我不来了！”
“我也来了！白送一笔份子钱，跟主人家连一个句都没机会说！”
“刘家人都是势利眼！有钱有权有势的客人，都安排在隔壁呢……”
“年年送几次份子钱，次次被我婆娘骂！说我是拿着钱追在刘少爷屁股后头跑，屁大的事儿都给我们办不了……”
“一样！我爸妈也骂我是拿肉包子打狗……”
“嘘！”
……
王春儿还在群里跟人吵。
结果惹了众怒，一瞬间大半以上的同学退了个干净。
转头，就由副班长重新建了一个同学群。
“王春儿是不是脑壳里有si？他跟在刘少爷屁股后头捡到汤喝，凭什么来强制要求我们去参加？”
“还用命令的语气，叫我们马上、立刻、现在就打车去……”
“他就是刘清风一个哈巴狗……”
“有几个人现在在镇上？晚饭约一波？”
“我在！今晚这顿，由我请！今天省下来的一千块份子钱，能把哥儿几个吃到撑死……”
”哪用得那么多？两百块钱就能搞定！省了八百……”
“我马上骑摩托车来！”
“女同学是不是都去参加了？”
“一半去了，一半没去呢！”
“去的那几个，哪个跟刘清风没一腿？”
“呵呵！平时让人白玩儿，现在还拿钱去白送……”
“黄兰兰也才去了？”
“老娘在这儿！”
“……”
“还是我们的兰兰拎得清！”
“听说刘清风邀请了程太初，而且是邀请他去八号宴会厅，不知道他去了没有？”
“你咋知道刘清风邀请程太初的事？”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程太初没去！我小叔在他家帮工，我刚才顺道接我小叔回家，还看见程太初了。”
“楼上，打招呼了吗？”
“那天同学聚会我还嘲笑了他，现在哪还有脸上去打招呼？不过，他看见我，对我点了一下头！”
“说明人家没放心上，但是也不想有过多的交往。”
“理解！这要是搁我，到我的地盘不打你一顿才怪！”
“哈哈哈……”
“啧啧啧！刘清风也有反过来想拉拢程太初的一天……”
“这是拉拢吗？分明是巴结……”
“就是！万一程太初记恨在心，跟那个号称‘法海’的白老板说几句，白老板再跟亲哥说几句，给他当副县长的爸穿小鞋……”
“法海你不懂爱……”
“喂，各位！我今天看见周欢了！”
“听说她一直生着病，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今天聊了几句，才知道她一直病在家里都出不了门，现在病好了。”
“留电话微信没有？赶紧把她拉进群呀！”
“周欢真的病了啊？以前只是听说，但联系不上……”
“大家都联系不上！听说她爸就是为了给她治病，才搞贪污的……”
“周欢人挺好的！早知道，把这些年送到刘清风家里的份子钱，都捐给她治病去！”
“就是！”
“当时我载着两头猪崽子，走得急，没有问周欢手机号码。我知道她妹妹在信用社上班，明天去找她妹妹问一下……”
“楼上，干得漂亮！”
“你们听说了吗？程太初昨天在‘观棠府’买房子了!”
“‘观棠府’？”
“卧槽！观棠府可是咱们县城数一数二的新小区！房价高达五千块一平……”
“卧槽！土豪才买得起！”
“人家程太初本来就是土豪！”
“买的什么户型？三室一厅？”
“人家买的顶楼，一百八十平的四室两厅，还有一个一百平的大露台！”
“卧槽！一百八十平，我算一下……那不得花九十万？”
“没错！就是九十万！”
“人比人气死人！”
“程太初有本事啊！”
“不止如此！听说他还给他手下的跟班儿，垫了四十五万块钱，在同小区买了一套二室一厅。”
“fuck！真的假的？”
“我姑姑是程家村儿的妇女主任，我姑姑说这事儿全村人都知道！听说是人家程太初主动垫钱，说以后慢慢扣工资还！顺便说一句，那个跟班儿才跟着程太初干半年……”
“卧槽！我现在去跪求程太初给他当小弟，还来得及不？”
“羡慕嫉妒恨！”
“羡慕嫉妒恨x2!”
“四十五万，说垫就垫了？”
“霸道总裁，有木有？”
“那个跟班儿是不是叫但旦？好像跟我家是亲戚……”
“楼上, 不要乱攀亲戚。”
“尼玛！程太初这波操作666666……”
“是呀！四十五万钱，搁银行里一年多少利息？说垫付就垫付了。”
“所以说，程太初是干大事的人呀！大气！”
“王春儿跟在刘清风屁股后头，天天被骂成狗。一天才赚十五万……”
“坦白说，王春儿一年赚十五万，已经很多了好不？”
“呵呵！其中一半都孝敬给刘家了！”
“这倒也是！”
“你们看，同样是跟班儿。王春儿多么苦逼，那个姓但的多爽啊！”
“这一比较，程太初和刘清风人品，就一目了然了！”
……
刘清风把王春儿叫到宴会厅外面，当着无数服务员的面儿，毫不留情地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骂完之后，他再也不想踏进九号宴会厅一步。
那空无一人的五张席面，无时无刻都在嘲笑着他。
今天晚上，他的脸都丢尽了！
刘清风缓了缓情绪，回到八号宴会厅。
一双眼睛打量了一圈，硬是没有发现程太初的身影！
当即，在心里把程太初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他想了想，走到角落里。
掏出手机，主动拨打程太初的号码。
三秒之后，刘清风忍不住暴怒谩骂：“我操！”
手机里头，还在机械性重复：“您所拨打的电话已暂停使用，请查证后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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