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池墨的意思很明显,不想让任何人在西院为难姜岁安。
谢青辰不愿同意,却也不敢多言。
他与凌池墨的关系并不怎么亲近,这表哥虽然生的样貌极好,可他的手段却不似样貌这样干净。
他虽然笑着,可身上却有股子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不知道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帮圣上取过多少人的性命。
“既然是祖母吩咐,那就……劳烦表哥了!”
见谢青辰不再相拦,姜岁安松了口气,片刻也未曾停留,随着凌池墨绕出了回廊。
看着两人并排离去的背影,谢青辰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岁安总是与其他男子走得如此之近,已经要嫁他为妇了,怎就不知避嫌!
可想起姜岁安提到退婚的事情,他又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转身要去找谢老夫人问问情况,却被守院子的丫头拦住了去处。
“世子爷,老夫人乏了,她吩咐说今日不再见客,世子爷要不改日再来吧!”
谢青辰瞪起了眼睛,怎么也没料到,姜岁安能见到祖母,自己却被拦在了外头。
一旁的姜荣轩沉声开口道:
“姜岁安定是在谢老夫人面前,说了梓柔的坏话,惹得谢老夫人不开心,这才不想见你!从前,她就没少在父亲和祖母面前说梓柔的坏话!”
谢青辰觉着很有这种可能,“姜老夫人眼明心亮,可我祖母对梓柔并不了解,岁安若拿小时候救我的那件事做要挟,祖母可能真的会帮她! ”
可祖母不见他,他不好硬闯,只能蹙眉道:
“我去找我母亲商议,梓柔没有别的退路,知能嫁我,我一定会娶她的!”
姜荣轩点头:“我也回去把事情知会我祖母一声!”
两人分开后,谢青辰就寻到了谢夫人这里。
谢夫人听闻姜岁安竟然跑去老太太那里,想要阻止青辰娶梦梓柔,对这个未来儿媳越发厌烦。
“你放心,你祖母是个急性子,若信了姜岁安的挑唆,定已经派人过来了,这亲事,退不了!说起来,这个姜岁安未过门就开始拈酸吃醋,进了门还能得了!没娘的孩子就是缺少教养,等你们成亲,我定要好好教她学学规矩!”
……
姜岁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说得如此清楚,谢青辰竟还能误解她的意思。
好在谢老夫人向来守诺,她说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定不会让她失望。
出了角门,姜岁安感激地朝凌池墨福了一礼:
“多谢公子适才为我解围!”
凌池墨垂眸,视线落在姜岁安缠着纱布的手上,大概是刚刚拉扯间碰到了她的伤口,纱布已经渗出红色的血迹。
谢云阳已经跟他说了适才发生的事,他发现这丫头总是会拼尽一切地去护着别人,小时候是谢青辰,上次是那个文嬷嬷,现在又是谢云阳。
她什么时候,才会看看她自己!
心里无端有些烦躁,他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膏,朝姜岁安扔了过去。
“这药膏,算是我替我表弟,送你的谢礼。”
姜岁安一怔,下意识伸手接住了飞来的瓷瓶,思考了一瞬才明白眼前男子说的表弟,就是那个圆滚滚的谢小公子。
“我……”
“别说什么举手之劳,你不图恩,我们总是欠着你点什么,还不如还你这人情,会让我们心里痛快!”
其实姜岁安救谢云阳并非无所图,只是她图的,谢老夫人已经还她了!
可这件事她定是不能告诉眼前这个男子的,想了想,她还是收下了药膏,微笑着道了一声:“那就多谢了!”
凌池墨抿了抿唇,发觉着丫头小小年纪,怎么老气横秋的,好像对所有事,都有着一种无形的防备,一触碰她,她就会后退。
小时候的她,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你不必总是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
这几个字对于姜岁安来说真的很陌生,她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她应得的!
不过现在她也不在乎了,只要是她想得的,一定会拼尽全力去争来!
“公子身上的伤还未好,最好与卜太医商议一下,可在外敷药膏里添三钱乳香,作生肌止痛之用。”
姜岁安发现这男子与她不是初次见面,又闻到他身上金疮药的味道,才想起他应该就是她在城隍庙里遇见的那个男子。
怪不得他会认识卜太医,他是谢老夫人的远房亲戚,那就不奇怪了。
两人虽然有过一面之缘,可对于姜岁安来说,凌池墨还是一个陌生人。
她帮凌池墨改了药膏的方子,也算是还了他这烫伤膏的人情!
略略点了一下头,她便带着文嬷嬷上了马车。
凌池墨见姜岁安就这么走了,抱臂无奈地摇了摇头,嘀咕道:
“怎么认出来的?”
凌池墨身后的随从阿九低声道:“爷,您身上有药膏的味道!”
凌池墨垂头闻了闻:“莫不是属鼹鼠的,鼻子好使,眼睛却是瞎的!”
阿九忍笑道:“这姑娘眼神的确不大好使,当年您和谢世子一起被掳,这姜四姑娘竟只瞧见被吓哭的谢世子,根本不知道您也在马车上……哎呦!”
话还没说完,阿九的脑袋便迎来了凌池墨的一记暴栗。
“胡扯!小爷何时被人贩子掳走过!”
……
从谢府离开后,姜岁安并没有回姜府,而是去了永胜街的当铺。
她与谢老夫人辞别时,老夫人将当年娘亲留给谢家的那枚玉佩,交还给了她。
而她去谢府除了退亲,也是想取回这枚玉佩。
朝奉称好了二十两银子,再次确认道:
“姑娘确定要当死契?”
姜岁安半点没有留恋,点头道:“我确定!”
这玉佩材质上乘,当铺算是捡了个漏,朝奉颇为高兴,让姜岁安按了手印,便将银子交到了姜岁安手上。
离开当铺后,文嬷嬷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姜岁安当掉玉佩,是为了凑打还阳针的银子,可到现在她们也只不过凑了不到三十两银,剩下的一百多两不知该怎么办!
见文嬷嬷一脸的担忧,姜岁安安慰道:
“嬷嬷别急,我之前的确不确定是否能凑够二百两银,可今日有了这二十两,我定能在取针那日,凑够二百两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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