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变得温柔，双臂将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
“每个女子，都会为心爱的夫君生孩子的。”白起宁轻笑，她并没有觉得为他生孩子是件很辛苦的事儿，因为这是她爱他的一种方式。
李昭平微微眯了瞎眼：“起宁，朕会早点建一座新的宫殿给你，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皇上，我什么都不想要，陪在你的身边就好了。”白起宁的后脑勺靠着李昭平的肩膀，“我也不需要新的宫殿，真的。”
“起宁，你为后这三年来，朕也没有送你什么礼物。你为朕生了隆儿，如今又怀上了胎儿，玉华宫就当一份礼物，朕高兴送给你。”
白起宁正想找个机会，跟李昭平说说这事儿：“我听说皇上在城外护城河畔选了一处地址，用于修建玉华宫。可皇上称帝时，曾说过一切从简，不再大兴土木。修建宫殿，人力、运输、工程样样繁杂，必会动用大量国库。而今战乱时代，我希望那些钱财用在练军养兵。”
“朕自有计较，起宁你不用担心，今年大丰收，各地地方官员愿意加倍贡缴钱银。”
“即便是各地官员出资，那也是增收赋税，从百姓身上榨来的啊。皇上送我的有本书叫做《民安》，其中有句话写得好，有德行的君王，以百姓安乐为安乐；无德行的君王，以自身享乐为快乐。”
“皇后此言有理，可朕已经答应送你一份礼物。”
“皇上，我说了不需要那些礼物，只要能每天看到皇上，就是最开心的事儿。”白起宁侧过身，看向他，“业精于勤荒于嬉，皇上若是放任第一次骄纵，今后就会有更多理由。”
李昭平陷入了深思，白起宁的话句句切中事理：“好，明日早朝，朕就下旨，不修玉华宫了。朕继位时曾有言，绝不因享乐而大兴土木，不能违背了此言，失信于民。各地官员今年不许增收赋税，让百姓们日子过得舒坦点。”
白起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起先还担心李昭平会生气，未料到他这么爽快地答应了：“皇上圣明！”
“那皇后今晚，也得答应朕，和朕一起沐浴。”李昭平嘴角扬起一抹弧线，薄唇在她的耳边磨蹭。
白起宁窘迫地摇了摇头，脸蛋上红霞满飞：“皇上，怀了孩子，身体笨重，真的不太方便。”
李昭平捧着她的脸，一吻落在她的额头间，嗓音低哑极显磁性：“朕答应你，轻点，绝不弄疼你和孩子，会让你很舒服的。”
白起宁再也推拖不得，被他的暖暖的声音迷得头晕晕的，只能点头答应。
……
离元宵节近了，前几年的元宵佳节宫里都过得冷清。
今年白起宁想过场热闹的，让皇室血脉的人都在进宫来一起过个节。不过白起宁有孕在身，不便操持，就让雨燕、聂鸢一起来做这件事。
聂鸢去了德妃的宫里，告诉德妃，皇后的安排。正巧是快到用午膳的时辰，德妃留聂鸢在宫中一起用膳。
德妃身边的大宫女容华又催促着，试探性地问聂鸢心意。
用膳之后，田言就拉着聂鸢的手一起聊聊：“清平县主，先前跟你商量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聂鸢低下头，眸子黯然了下去：“德妃娘娘，我是没机会了，娘娘也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田言和容华听了这话，脸色大变，容华忙道：“怎么会呢？上次见面，不是说在书房的法子用得很好？”
在书房等着见李昭平，陪他聊喜欢的话题，这是连珏想出来的法子，让容华说出口给聂鸢听。连珏很了解李昭平，他偶尔在婉仪宫睡不着觉，就会习惯性地找本书看看。
“其实皇后已经向皇上提过，有意纳为妃嫔。”聂鸢红着眼，心里揪着痛了下。
“那不是大好事吗？”容华忙道。
“皇上拒绝了，或许是自那以后，皇上也不再去书房见我。”聂鸢摇了摇头，“我想，皇上与皇后这份深情，不容得别人插足进去吧。”
田言听了这话，心也是跟着痛了下，是啊，她也是个多余的人，多余得有时候连自己都会忘记身份。
聂鸢心性高傲，既然皇上如此不屑于见她，那她又何必自作多情，罢了，不是她的强求不得。
田言与聂鸢的眼中都是莫名的失落、寂寞之色，尤其是田言，眼光中还带着一点绝望。
容华转过身去，目光里闪过一丝急躁和狡黠，如此一来，丞相大人可就要失望了，她得找个机会出宫，把这个消息带给丞相。
连珏在偏郊买了一处小宅子，并把这栋宅子的地契写上了容华的名字送给她，每次他们也会在这个地方约会。容华原本是李纯沅的侍女，生得颇有姿色，人也很聪明。
后来连珏与李纯沅婚后，容华便是伺候连珏的婢女，李纯沅整日在外面风花雪月，而连珏也是个有需求的男人，当然抵挡不住身边美貌婢女的诱惑。
只是容华的身份太低，根本没有资格成为连珏的有名分的女人。李纯沅出事后，容华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至少也能做个姨娘。
那个时候连珏却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到了府上，并对那个叫林青桐的女子百般迁就。自那以后，连珏甚至不再碰别的女人，也买了一处宅子送给容华，给她足够的钱财。
连珏的意思是容华找个男人嫁了，过上踏踏实实的日子，可容华一心只想着做连珏的女人，不愿嫁给他人。
那几年，林青桐的冷漠，拒连珏与千里之外，他有时候伤怀难过的时候，就会想到容华，来找她说说心事。除了名分和感情，连珏给了容华足够的荣华富贵，在她这儿也得到了一丝慰藉。
再后来经历血雨腥风，蜀惠帝即位，连珏任丞相之职，连珏打算送一个信得过的女子入宫。但白起宁那般聪慧，连珏当然不敢安排人在她的身边，于是就看中了心思单纯的田言。
连珏想到了容华，她是绝对值得连珏信任的女子，何况容华也很愿意入宫，为连珏做些事。
于是连珏也给了容华希望，说今后一定会娶她入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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