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这件事的确是疑点重重。堕胎药是那个叫玉雯的丫头买的，也是她放的。她一个小小丫鬟，怎么来这么大的胆子，还鼓动苏念这么做。”白起宁分析道。
“娘娘，会不会是这个丫头被人收买了？”雨燕灵光一闪。
白起宁凝眉不语，被人收买了，能被谁收买，谁在这件事上得到了最大的好处？可白起宁怎么也不敢相信，聂鸢为了得到侯爷夫人的地位，会不惜手段害死自己腹中胎儿！
天底下绝不可能又这么可怕的女人！白起宁转念一想，难道是连珏做的？连珏唆使下人，撺掇玉雯谋害聂鸢的孩子也是能解释通的。
不对，聂鸢与连珏无冤无仇。连珏身为丞相，怎么可能去陷害聂鸢这样一个弱女子。
“罢了，先看看卓英那边有什么消息吧。”白起宁不愿胡乱猜忌，冤枉了好人，决定不动声色查明真相。
皇后规定了时辰，小公主到了点就须早些歇息。
雨燕照顾李宁安就寝，李宁安洗漱之后抱着娃娃躺在床榻上。
“这娃娃太香了，放一边儿吧，明日醒了再玩。”雨燕道，因不喜欢聂鸢这个人，连着聂鸢的东西都不喜欢。
“不，我要抱着娃娃睡。”李宁安可喜欢这个娃娃了，不让雨燕抢走。
雨燕只得作罢，为小公主盖好了被子，就吹灭蜡烛离开房间。
过了两天，第三日清晨。
雨燕唤公主起床时，李宁安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我头痛，想多睡一会儿。”
“这可不行，娘娘等着小公主一起吃早点呢，太子很早就起床了，公主也得起来。”雨燕耐心哄着。
“告诉母后，宁安真的头很痛，起不来。”李宁安脸上满是倦意，往日的灵动不再。
雨燕见公主像是真的不舒服，便去禀报皇后，白起宁听闻后叫李隆先吃早点，她没心思吃饭就去宁安的房里看女儿。
“母后，宁安头疼，这次是真的，不是装的。”李宁安瘪着小嘴道。
偶尔李宁安想睡懒觉，就会称病不肯起来，但那种情况是极少的。白起宁摸了摸李宁安的头，没有发烧，但看她的脸色的确不好：“雨燕，去叫太医来，给宁安看看。”
御医很快赶来，为公主全身上下细细检查了一遍。
“回禀娘娘，公主没有病，可是脉象略微紊乱，印堂微微发紫……这是何因，下官还需细细观察。”御医一时无法判断公主头痛症状。
“宁安的头痛之感是今天才有的，这两天饮食起居跟往日没什么异样。”白起宁喃喃自语。
雨燕的目光落到了床榻上那个花布娃娃上：“娘娘，这两日公主都是抱着那个娃娃睡的，那个娃娃里香料太重，会不会让公主因此不太适应？”
“倒是有可能。”白起宁递了个眼色，让雨燕拿走娃娃。
“不嘛，母后，我要抱着娃娃睡。”李宁安赶紧伸出小手抓住了娃娃，不让雨燕抢走，“这是三舅娘送给我的礼物，她还特意说过，要抱着娃娃睡，睡得更舒服。”
白起宁怔住了，尤其是那句话，三舅娘特意说过，要抱着娃娃睡……白起宁走了过去，一手拿住娃娃：“乖，宁安，让母后看看这个娃娃。你的娃娃真漂亮，母后也看看是怎么做的，以后给宁安做个更漂亮的娃娃。”
李宁安听母后这么一哄，才松开了小手，让母后拿着娃娃。
“雨燕，你留在这儿好好照顾宁安。”白起宁回过身去后，面色上多了一层冰霜，“王太医，跟本后来。”
白起宁示意太医随她走出宁安公主的房间，把手上的娃娃递给太医。
“这娃娃里面有香料，香气太重，也许这是公主头痛的原因。你把这娃娃里的香料取去，查查里面有些什么，查到什么结果，速来禀报！”白起宁脸色严峻。
机敏的王太医听出了皇后话中一些不便言明的意思，忙躬身一拜：“是，娘娘，下官这就去。”
……
两个时辰后，公主的头疼之症缓解了好多，肚子也饿了，就起床跟母后一起用午膳。
李昭平听说小公主今早身体不太舒服，也来了婉仪宫陪女儿用膳。
“宁安，头还痛吗？”李昭平轻轻摸了摸小女儿的头。
“不痛了。”李宁安饿坏了，也没在意好好回答父皇的话，一个劲吃着菜。
“慢点吃，别噎着。”李昭平对女儿溺宠地笑，不停为她夹菜。
李昭平留意到白起宁心事重重，也没吃上几口饭，以为皇后是担心女儿的身体，笑道：“皇后，你也吃啊。小孩子哪里有点不舒服，也很正常，你看她现在不是好了吗？”
“哦，是啊。”白起宁回过神来，回李昭平一笑。
皇上平日政务繁忙，女人的这些争斗琐事，白起宁觉得没有必要提，以免皇上分心。
用过午膳，李昭平说一会儿还有个重要的议会，不能久留，离开了婉仪宫。
申时，王太医面色匆匆来了，称已有了结果，这香料里除了正常的香粉，的确还掺杂着一种特别的白色粉末。经王太医仔细研究，虽暂时无法得知这白色粉末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种粉末具有一定挥发性和毒性。
娃娃有问题！这是聂鸢送给宁安的娃娃，还特别嘱咐宁安要抱着入睡！
白起宁的心剧烈颤动，顿时洞悉了一切的真相，她气得咬牙……聂鸢竟然是如此恶毒之人，对宁安下此毒手！
“好了，这件事本后知道了。王太医，暂时不要声张出去，打草惊蛇。”白起宁目光冷寒，是时候该揪出恶人了！
“下官明白。”王太医应声，“下官继续去查，这种毒粉究竟是何物。”
白起宁狠狠拽紧了手，指甲嵌入了手掌的肉里，呵，聂鸢，好大的胆子，对宁安动手，对她最心爱的女儿用此阴毒手段，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
谁也不能伤害她的至亲之人，这是白起宁的底线，触犯底线者，必定要付出惨重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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