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梨，书书只是好心提醒，你也不怕让人看笑话？”
冯书书眼里含着泪，哭得楚楚可怜。
积攒的底气在南梨出现的一瞬全部化为泡沫。
冯书书面红耳赤，眼里除了惊怒便是羞耻，内心深处更隐藏着一股深深的不甘。
“我说了，和你没关系。” 南梨笑着，指了指冯书书手上的婚戒。嫌弃般的轻轻甩了甩手。
“你不是戴着挺习惯的吗？”
冯书书慌忙把手藏到背后。
秦时晏目光扫过低垂着头脸色难看的冯书书，似笑非笑，瞥了一眼许随，“看看，学学人家，心里要装事。”
“小秦总说得有道理，无关人员都管到秦氏集团头上了，我还要继续努力。”
许随哪能不知道秦时晏是什么意思，他随口附和。
霍西妄见沉默许久的秦时晏突然翻脸，他和冯书书两个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根本抬不起头。
翻涌的愤怒被逐渐冷静后的忐忑取代，霍西妄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究竟闯了多大的祸。
霍老爷子的话好像重锤一记一记砸在心头，要是把秦时晏得罪狠了，恐怕他和冯书书都没好果子吃。
他硬着头皮找补。
“书书一时情急，想必小秦总不会和她计较。”
秦时晏不置可否，眸光落在了身后突然停止输出的南梨身上，不错眼的盯了一会儿。
“霍总说的是，不过我还是对霍氏集团代表的业务能力表示怀疑。”
霍西妄对秦时晏的态度很意外。
冯书书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现在面子里子都没了，越看南梨旁若无人的靠在办公桌上越生气。
南梨对上冯书书的眼神儿，神思玩味。
哟，还不服气？
南梨又补了一刀，“万幸小秦总人善。要是霍太太用偷来的方案竞标，那场面……”
好不容易强忍着将眼泪憋回去的冯书书身形一滞，“南梨姐姐，你就这么恨我吗？”
她呜呜咽咽的哭诉，像是笃定了南梨心软。
“我毕竟代表的是霍氏集团，难道南梨姐姐一点儿也不在乎吗？”
南梨不怒反笑，语气嘲讽轻蔑，“我当然不在乎。”
和霍西妄厮混，沆瀣一气往她头上扣屎盆子的时候，也没想过霍氏集团会面临怎样的舆论风暴。
“我又不是霍太太。”
一字一句，南梨笑意愈深。
余光斜了斜佯装镇定战战兢兢的霍西妄，南梨狭意促起，轻飘飘扔了一句，“至于竞标方案，我实话告诉你，这本来就是一份无效文件。”
冯书书想不劳而获，南梨又不是傻子。
她有备份，更何况冯书书手里的方案都是原始数据，错漏的地方不止秦时晏指出来的那一处。
连这点东西都看不明白，还想代表霍氏集团竞标？
秦时晏冷着脸往那儿一站，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变得更加压抑。
“你什么意思？”
一石激起千层浪。
冯书书终于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一切或许南梨早就想到了。
她咬牙切齿厉声质问，“你故意坑我？”
“是啊。”
南梨啧了声，连敷衍都懒得想个借口，索性直接认了。反正就算她说不是，冯书书也不会相信。
“我是故意坑你的。我故意被霍西妄推倒，我故意被你们赶出霍家，我故意放弃霍氏集团，我还真是故意啊。”
许随察言观色，心中却早对霍西妄这个怂包尤其看不起。
冯书书带着孩子妄想登堂入室，霍西妄个蠢货被她捏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拿捏。
明白人一看就知道冯书书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整个江城恐怕也只有霍西妄大傻蛋，才信冯书书对他只是真爱毫无企图。
“南梨，我知道你是气我抢了西妄。可我们是真心的，就算你迁怒我，也不能全然不顾霍氏集团。”
冯书书气急败坏。
南梨见怪不怪，“还是别惺惺作态、虚情假意了吧。”
背地里是什么样子南梨又不是没见过，她才不会因为冯书书几句话，就放松警惕改变主意。
“你要是真心疼霍老爷子，少带着霍西妄作，别气他就行。”
将冯书书用来审判自己的霍老爷子原封不动的砸回去。
冯书书辩无可辩，十指紧紧攥在一起，泪眼蒙眬的瞪着南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冯书书被南梨怼的呆愣在原地，霍西妄也畏畏缩缩的说不出话。
“不愧是嫂子啊，真厉害。” 许随低头和秦时晏咬耳朵。
南梨说了半天话口干舌燥，她不愿继续演这场闹剧，跟秦时晏说了一声去透透气，就出去了。
喧闹过后的办公室，无比安静。
霍西妄和冯书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想被秦时晏开口赶出去，只灰溜溜的拿着文件落荒而逃。
出了办公室之后，霍西妄脚步不停，径直进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你先回去吧，我冷静冷静。”
霍西妄有意支开冯书书，他看也不看落在身后的冯书书突然灰败的脸色。
哪里有人去洗手间冷静的？
冯书书知道霍西妄这是气自己让他在秦时晏面前第二次丢脸，又牵扯上南梨。
“你生我的气？”
霍西妄烦躁的撇撇嘴，“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需要一个人想想，你也知道爷爷多看重这次招标，我不能再第三次犯错。”
冯书书心头蓦的一跳，顿时警铃大作。
“你要去找南梨姐姐？”
刚才为了堵住南梨的嘴，她下意识提及霍老爷子，却没想到霍西妄竟然真的听进去了。
“南梨姐姐执拗，她做了决定就很难再更改。”
言外之意，南梨不会再接受霍西妄的服软和示好。
“她是生我的气，但也是真的心疼爷爷。你也知道爷爷的态度，如果我真的和你一起参与竞标，后果不是我们两个人能承担得起的。”
冯书书知道霍西妄解释是在安慰自己，她晶亮的眸子一眨，恳切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霍西妄颓丧的摇摇头。
“那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霍西妄如释重负，感激的望向冯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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