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散人的洞府远离十九重天阙,位于第九重天,东南战区的黄庭岛。
一岛资源,进覆其手。
可比群仙“拥挤”在十九重天阙一个个虚空疆域要宽松自由的多了。
血海散人狼狈回到自家洞府,黄庭岛。
孤坐在椅上,身旁有侍女端茶倒水。
血海散人周身燃起血红光芒,通体赤红,如火烧一般。
那侍女宫娥倒了茶水后,便在一旁守候,见此情形忙要退出,却被血海散人一把抓住手腕,侍女宫娥如同手臂被火熔一般,痛苦不堪,手臂在血海散人掌中折断,有隐隐火焰燃烧在手臂上,血海散人一把将她拉过来,满脸狰狞,张开大嘴,如同洪荒猛兽一般,咬住侍女宫娥的脖子,一口撕裂,猛吃起来。片刻后,一个活生生的女仙,竟然就被血海散人,吃个干净。
血海散人一挥手,周围血液、碎肉尽皆漂浮在半空,他张开血盆大口,将这些食物残渣尽皆吞入腹中。女仙凭空消失,似乎从未有这个人存在过。血海散人做完这一切,脸色神采恢复了许多,面露凶色,如修罗怒目,自言自语道“江辰!我必杀你方解我心头之恨!”
忽然,他心有触动,冷冷朝外看了眼,目力所及,洞府外是另一番光景。
有个身着破败道袍的邋遢老者骑一头跛脚骡子,带了一个老仆人、一琴、一鹤幽幽飞来。
骡子在天上飞,身后跟着一只红顶仙鹤。
有仙鹤不乘,偏要去骑看上去最为丑陋的骡子?这一幕,任谁看到了都难免觉得稀奇古怪。
可血海散人却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立刻迎了出去,远远叫道“赵仙师。”
邋遢老人骑着骡子,一上一下,颠簸行走。
很快来在了血海散人面前。不曾见他下来见礼,只是坐在骡子上,神情古怪,贼眉鼠眼,调侃道“听说血海道友在聚仙谷吃瘪了,老道特意来看看。”
对于血海散人在万仙阁大会上被江辰击败的事,很多仙人都看到了,大家有目共睹,若是一二人看到,尚可让他们保守秘密,但广场上万仙人,实力比血海散人强的也有不少,世上又岂有不透风的墙?
血海散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半天不说话。
邋遢老人也只是去调侃他,并没有真的不替老友出头之意。他取下骡子悬挂的酒葫芦,有些破旧,却还能用来装酒,这酒葫芦看上去古老衰败,却是老人众多法宝中最为可贵的一个。
邋遢老人拔去塞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意味深长道“他很强吗?”
血海散人虽然不服江辰,但对其剑道实力还是颇为肯定。点头道“强!”停停,又道“以圣皇境就能挡下我的魔刀。很强。”
邋遢老人道“血海啊。你太大意了。”
血海散人道“怎么?”
邋遢老人道“这样的一个天才,只能为友,不可为敌。”
血海散人道“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做?”
邋遢老人道“你先静观其变,我亲自去一趟江辰洞府,和他聊聊。”
有了“赵仙师”从中调解,血海散人心中多少有些安稳,只是江辰这件事让他在万仙阁大会上颜面尽失,如何能就此结束?
血海散人道“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邋遢老人道“当然。一个小辈,我们给他面子不代表真的会饶了他。天庭人才济济,谁又能真的说一定比谁强?只是这江辰区区圣皇境,剑道天赋如此高明。颇为难得,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最好不要让他成为别人的手中刀。”
表面的和谐并不是真和谐。
天庭暗流汹涌。高层中有截教势力与阐教势力,天庭管理层与西方佛门,儒家势力的明争暗斗。
中下层又有众多仙人立场的暗流汹涌。
儒家表面上看与世无争,自然和顺。事实上,单单羽林军就有超过二十位儒家君子。
至于中上层仙人中,儒家圣贤虽然没有实际权利,却仍掌控着大量人脉资源,一些儒家圣贤、大儒更是挂名高层爵位。这是一股看上去与世无争,实际却不容小觑的庞大势力。
特别是身为五方五老之一的儒教圣人,更是掌管了人间界一座疆域,疆域内的子民信奉儒教,传扬儒学,却颇具法家精神。
实在诡异至极。细想之下,却仍有其道理——那所谓的内儒外法,不正是“规矩”二字的核心?
这个概念,也不过是为了二者秉持在一个界限内。
君子无争,含光无形,坐忘无心,不争而争。
须知,不论是天庭还是混沌界的任何一处世界,那些所谓的朝中大臣,无一不是用儒教的皮囊深藏自己的私心。真正能做到为国为民的实在太少。
腰佩黄金已退藏,个中消息也寻常。世人欲识高斋老,只是柯村赵四郎。
血海散人道“我手下培养了一些妖族妖王他们可以做这些事。”
邋遢老人道“先不必。我去万剑宫会一会那个江辰,等我回来后,再做定夺。”
血海散人道“此事应当隐蔽行事。不能触犯天规,纵是要他死,也绝不能死在我们的手中。”
邋遢老人笑道“这件事你比我做的干净,自然是由你做主。”他说着,拍了拍骡子的背,那头丑陋仙鹤低唳一声,调头而行,骡子紧随其后,邋遢老人躺在骡子背上,喝酒假寐,悠闲惬意,幽幽道“我去也。”
万剑宫。
江辰本意打算邀请崔猷、吠罗以及刚认识的两位儒家君子来他洞府宴请娱乐,结果崔猷以私事为由推辞了,另外两个儒家君子本来与江辰就是泛泛之交,况且江辰这一次在大会上崭露头角,看上去风光了一回,实际却得罪了不少人,他们不便与江辰表现得太过亲密。
江辰无可奈何,只剩吠罗愿意到他府中喝酒,说是难得能在天庭相遇。
二人告别崔猷,同回万剑宫。
万剑宫内,江辰大摆宴席,宴请好友吠罗。看着一桌子美食仙酿,吠罗心中多少有些落寞。
不是对自己,而是对江辰。
整个天庭,能与江辰相处的恐怕也就他们这几个曾经莫霄世界的好友了。而如今,姜轻侯远在地球世界镇守一方,平常很少有机会回天庭。
虽然吠罗与江辰见面少,但大家都是从莫霄世界出来的。颇有老乡见老乡的感受。
况且,江辰这一次在大会上帮助了吠罗,他从心里感到感激。
倘若换成自己,身居官场磨炼的老油条吠罗,绝对不会强出头。
而且这一次江辰出手,显然有些不计后果,还是在他本来实力就不够的前提下。
如今,江辰好不容易结交的崔猷与儒家君子,都因为这件事,生怕惹火上身,都明里暗里的疏远江辰。
心细如江辰,又怎会不知呢?
有时他真不愿意维持这些所谓的关系。
不是他不肯,而是觉得不值。
正如他以前认为的那样。
他做一件事,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而是因为他的内心。他认为这件事是对的,就会去做;认为这件事是错的,即便最后能给他带来很多利益,他也绝不会触碰。
可是,这世道不论混沌界还是天庭,大多利益熏心,却总要扣一个大义凛然的头衔。让他恶心。
二人看着一桌子的家宴,也不说话,只是喝酒。
许久,吠罗道“今天在会场上,多谢小辰替我说话。”
江辰道“先生在莫霄世界时就是我的前辈。如今来了天庭,不同于莫霄世界,我们就更应该彼此帮助了。”
吠罗接着他的话讲“的确是这样。天庭不同于莫霄世界。在那里我们可以横着走,都无人敢管,可是天庭不一样。我们时刻都要懂得夹着尾巴做人。”
江辰道“前辈认为我今日所做的事,对还是不对?”
“我不能有私心。公平的说,这件事本身是对的,但你做出来就是错的。”
江辰道“这件事本身是对的,我做出来却是错的。”他喝了口酒,苦笑道“前辈这是何道理?”
吠罗道“江辰,你是个聪明人,恐怕不用我继续说下去了。”
他竟然直接称呼江辰的名字,显然以没有刚才那么亲切。
江辰道“说一说,我不懂。”江辰喝着酒。含糊不清,似乎有些醉了。
吠罗道“你在剑道方面的领悟的确超越了很多同层次强者,甚至天庭有许多逍遥仙人都不如你。但你要明白,这个世界藏龙卧虎,不同于你的莫霄世界。做人时要低调,成仙得道后更要低调。”
江辰道“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别人惩罚他是正确的。可一个人作对了事,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对的,却仍要惩罚他,说他不懂规矩,这难道也是他的错?”
吠罗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东西不能用“公平”,“对错”来说明。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清楚做它的意义,如果因为你心中所谓的正义就去得罪所有人,那你最后的结局又如何呢?你想过吗?”
江辰沉默,看着桌上的佳肴,索然无味。
过了一会,才道“今天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并没有出来帮我。”
吠罗道“是的。”
江辰道“为什么?”
吠罗道“这个地方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我们当初在莫霄世界的时候,总是幻想天上逍遥自在的仙人有多么自由,多么美好。其实,真正到了这个层次,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幻想到的东西才是真的美好,可它往往并不存在。”
江辰不依不饶,依然问刚才的问题“为什么?”
吠罗道“因为我不想像你一样,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江辰冷笑“先生,洪并和姜轻侯在哪?”
吠罗一怔,迟疑道“姜轻侯还在地球世界。洪并在闭关。”
“当初云仙城战役,洪并得知家乡遭逢大难,与姜轻侯不顾圣上旨意,执意下界守护家乡。那时为何就不怕得罪人?那时为何就不怕会被妖魔杀死?仙人陨落,这一身修为都将前功尽弃,可那时的你们根本不会顾虑到这些。”
吠罗愣住了,沉默不语。
江辰道“这才过去了多久?天庭一天,下界一年。我飞升不过数年。按照这里的规矩,距离云仙城战役结束,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中,发生了什么?让原本充满热血之人,也会堕落至此?”
吠罗道“你恐怕错解了我的意思。”
江辰道“前辈。我心中的道义不是为了自己所设,这地方的官僚,终究不适合江辰。”
绕是吠罗修养很好,此刻也忍不住要骂他一句“不适合可以离开”之类的话语。
正听江辰说着,外面有门神走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到门外等候。
江辰道“何事?”
门神道“万剑宫外,有一自称姓“赵”的仙师前来拜见。”
吠罗一听姓赵仙师,忙问“这人是否骑着骡子,身后跟着一只红顶仙鹤?”
门神道“正是。”
江辰道“你认得他?”
吠罗道“冤家路窄。此人是血海散人的朋友,名叫赵郗篅(duan),我不喜他为人,先暂蔽一阵。”
江辰立刻叫侍女宫娥撤去佳肴仙酿,吩咐其他侍女宫娥将吠罗带到后屋静候。
做完这一切,才与门神同出洞府,迎接赵姓仙师。
一见面,看到老人这身打扮,江辰眉头一皱。
赵姓天师见江辰与门神走出来,恭敬上前行礼道“我乃苍凉宫赵郗篅,江辰道友别来无恙。”
赵郗篅脸露笑意,看上去很是客气。
只是始终坐在骡子上,居高临下,给人一种压抑感。
听他说话,江辰更加有些厌恶了。
江辰不喜老人,也许是因为老人穿着不打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又也许是他说话看上去客气,语气却显得极不友好,不论哪一种,江辰都很不高兴。
对这位苍凉宫的赵郗篅,是那种打心眼里的不喜欢。
江辰冷哼一声,但对方总归是来假借拜访自己的,他又岂能真的毫不客气将人赶走?起码明面上的客气还是要有的,江辰道“赵仙师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不知有何贵干啊?”
赵郗篅见他没有见自己进去的意思,脸露笑意,一言不发。
江辰似乎才恍然,连道“是小仙失了礼数,赵仙师里面请。”
赵郗篅从腰间取出个布囊,露出口子,竟是个兜天袋的法宝,袋中有强大吞吸之力,将骑乘骡子与身后跟着的红顶仙鹤都吞入口袋中。
接着,收起口袋如碗口大小,别再腰间,与江辰同入万剑宫中。
万剑宫内,江辰又让人重新摆上佳肴仙酿,与赵郗篅相对而坐,交谈起来。
赵郗篅饶有兴趣问道“狂侯平常也吃这些丰盛点心?”
江辰迟疑,微笑不语。
赵郗篅道“准备的够充分啊。”
江辰恍然,连道“初来乍到,足不出户。便喜欢上了这些难得的天庭美食。多吃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
赵郗篅道“那是自然。”说着,便自酌自饮,一个人吃喝起来,在江辰这里倒是丝毫不见客气。
江辰笑着简单吃了些。
赵郗篅忽然道“狂侯不问问我此来的目的?”
江辰想了想,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没有轮回的人只有轮回的事。”
赵郗篅道“什么?”
江辰道“之前有儒家圣人来过在下府邸,又有仙人崔猷来我这里拜访我。我还奇怪呢,难道这是天庭的某个奇怪规矩?面对初来乍到的仙人,都要这般热情?”
赵郗篅哈哈大笑道“难道狂侯不喜欢?”
江辰道“在下性格孤僻,确实不太喜欢被人打扰。”
赵郗篅被顶了话头,一时半会还想不出应对之策。
江辰道“不知赵仙师,来在下这里有何贵干啊?”
这佳肴制作极为考究,饭菜可口不假,但在赵郗篅吃来却显得索然无味。
他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江辰,缓缓道“狂侯与血海散人的事决定怎么解决?”
这句话似乎是在警告江辰又似乎在好意提醒他。
江辰盯着对方暗淡双眼,不卑不亢。
赵郗篅想从江辰眼中看出一丝情绪变化,哪怕是胆怯、是兴奋、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情感……可以,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赵郗篅叹了口气,不等江辰回答他,先将双眼从江辰视线上挪开,连道“血海输在你剑下,不冤。”
江辰道“赵仙师是来与好友打抱不平的?”
赵郗篅道“岂敢。只是狂侯初来乍到,就得罪了天庭老仙,我们这老一辈的仙人啊,最是好面子。你说吠罗虽然也登天没多久,但人家实力摆在那,登天时就已有逍遥仙中期实力,如今更是巅峰级高手。即便是玄匚道首在其手下也走不过几个回合,我们众仙即便嘴上不服,但心中却是不得不服。”他打量着江辰“可是你……”
江辰懒得听他继续说下去,若非自己修养极好,此刻已经请门神送客了。
赵郗篅道“不论做人还是成仙,都要懂得低调做事,不该惹的人就不能惹,不该碰的人就不能碰。这是规矩。”
江辰道“就是觉得在下登天不久,实力又不突出。欺负人呗?”
赵郗篅疑惑道“是这个道理吗?”
江辰打断了他,直接道“行啊。那我们就拼一拼。”
赵郗篅道“哦?江辰兄弟,想怎么拼?”
江辰道“按你们的规矩。在你们看来,我欺负了血海散人,是伤了你们老一辈仙人的面子。那行啊,江辰也不敢以小辈自居,既然你们都说了,天庭是个以强者为尊的地方。那就看谁的手腕更硬了。”
赵郗篅道“江辰兄弟敞亮。”
江辰道“得了。这几日闲来无事。既然血海散人有那心气,不怕颜面尽失。江辰舍命陪君子。”
赵郗篅道“这是自然。江辰兄弟也是个痛快人。”
江辰摇了摇手“不好意思,江辰朋友很少,性格孤僻,兄弟之名,还是不用叫了。”见赵郗篅停下筷子,江辰道“时间地点你们定,派人来通知我就行。既然赵仙师已经吃饱喝足。来人!送客!”
赵郗篅只吃了几口,酒还没喝,就被江辰扫地出门。面子上颇有些挂不住,只见有侍女宫娥进来,站到赵郗篅身旁,静静等候。那侍女宫娥也不说话,却让赵郗篅坐立难安,想在吃点东西,又觉得话至如此,以没留下的必要,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大失颜面,冷哼一声,起身甩袖离去。
等赵郗篅走后,吠罗才从屋后隐蔽处走出来。
江辰命令侍女宫娥将佳肴仙酿都换成最好的,继续与吠罗吃喝起来。
吠罗道“你打算怎么做?”
江辰道“我刚来这里,认识的人实在太少。威名也无,让人觉得我好欺负。也罢也罢,这次全当敲门砖,别人来为难我,我就给他们些教训长长记性,索性也帮自己扬名。”
吠罗道“血海散人本身在羽林军中只能排前五十,但其登天已久,认识很多天庭仙人强者。虽说小辰剑法通神,可终究只是圣皇境修仙者罢了,天庭一些逍遥仙层次的强者仍不是你能对付的。这一趟,可闯大祸了。”
江辰气定神闲,悠闲喝酒吃肉,一边吃一边说,含糊不清“我倒不认为是这样。天规森严,即便我打不过他们,顶多身受重伤,但绝不会死。而他们对我来说,只是我磨炼剑心的磨剑石罢了。”
吠罗道“你倒是想得开。”
江辰道“我只希望姜轻侯能快点回来。现在这天庭,对我而言,太冷清孤独了。”
吠罗道“你还有你的家人。”
江辰道“正是因为有我在,他们还不至于受到欺负。”
吠罗道“我难道不算你的好友?”
江辰如实作答“以前我认为是,但今天在万仙阁发生那件事后,我觉得不大是了。”
这位年轻剑仙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有一说一,绝不拖泥带水。你可以说他是傻里傻气,也可以说他不卑不亢。
江辰的一席话,让吠罗有些汗颜。
回忆今日在万仙阁发生的一切,吠罗面对江辰受难,反而不敢出手相助;而他吠罗受难时,江辰仗义出手,却结下了血海散人这样不死不休的狗皮膏药。
吠罗苦笑“狂侯!狂的可以。”
江辰道“当初取这道号,纯属兴趣使然。如今看来,还颇为受用,冥冥中自有天意。”
吠罗道“这一次的事由我而起,即便那血海散人真要为难你,我也绝不同意。他血海在天庭人脉很广,我吠罗也不差。”
江辰摇了摇头。
吠罗道“怎么?”
江辰道“这件事就此打住。刚才不是说了吗?天规森严,最好是小事化了的结局。不过,如今看来那血海散人不依不饶,我就只与他为难,其他人不必干涉。这件事在下九天如果闹大了,会惊动中十九天甚至是玉帝,我们都难逃天规惩罚。江辰不想连累他人陪我受难,以后在天庭时间还长,可不要将路走窄了。”
吠罗道“如果是你对付不了的……”
江辰沉默不语,用筷子去翻碗里的肉。
吠罗叹了口气,又猛喝了几口酒,只觉得明明清甜仙酿,入口却苦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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