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浓浓的夜色来了,再淡淡的去了那月亮似是只露个脸,就不再出来了,一切都显出了一股的平静,在这静寂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刘志恨与郭靖相对而坐,刘志恨没有退出去找女人,郭靖也没再多说那些刘志恨不爱听的话,相反的,两个人都在细细的一点点的回味着彼此的前尘往事,这些事情本来并不在两人的心上,但是,这几年过去了,两个人都为了自己的事情操碎了心,刘志恨杂务缠身,不停地做着他那些做不完的国政内事,并且要为日后做着一一的打算,而这几个月,是他最忙的,马克白的事情给了他巨大的打击,他可没想到马克白会背叛,又或者说,他没想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这并不是刘志恨想要的而郭靖是不轻松,大事上,他在襄阳也是操尽了心,连自家的钱财都贴了上去,当今天下当官的多了,做到他这个地步的可有几人?并且,在最近的时间里,老实人郭靖是面临了秦南琴的问题,一向生活内敛的郭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惹出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刘志恨娶走了郭芙,并且当时黄蓉不在黄蓉和刘志恨一起去了绝情谷,郭靖是打死也做不出来的,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呢?就这样,当阳光斜斜照进来了,外间的声音已经大了起来,不是噪音,而是大青帝**士的嘹亮歌声
歌以泳志,歌以述怀唱歌而行,百里不累大青军人一入军中就学战歌,这歌可是不少,现在是拔营起兵,那自是要大唱特唱了郭靖注视着面前的空杯,不由道:“酒干了”刘志恨也道:“天亮了……”两人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一派轻松自如的样子,大军出征,但是这两人已经不复担心了墙壁上的火炉也是熄了,一缕烟起,刘志恨拿起了小金锤,就见外头六月于娜大步进了来,也只有六月于娜可以这样不经过通报直接进来刘志恨点了一下头道:“准备好了么?”六月道:“是的,大帝,要衣么?”刘志恨叹了一气,道:“”
刘志恨衣了,他内着了一件白色细湖丝的内衣,外间是一件青色武服,在身上,是一套板式的胸甲,腰间是龙头吞云带,足下是镶金的云靴,在外头,是一件黑色青丝花的绸袍,整个人看上去,可真是气派威风,大大的不同,想他行走江湖时,何曾会穿绸丝?还不是青布灰衣,但是时移势移,那可是大大的不一样了,自刘志恨建国之后,有了自己的势力之后,这一切都是必然之局郭靖仍是布衣,虽然他是刘志恨的义兄,但是他穿得仍只是一般的衣服,这一点上刘志恨也没有多事,想在郭靖身上拍马,多少下都是白废,索性就免了两人出了外城,那歌声可就再也挡不住了只见外间那一座座青色的营房已经不见了,当然,还有一些在打包收拾剩余的东西,但是大军已经在开动了,最前的禁卫军已经分路出去了,大军出征与别不同,想像中整支大军几万人几万人的站好排队,那是笑话,自是分散开来分进而行,而军官骑着马从中分路指挥漫长的军队,青灰灰,黑压压,一眼看不到头,那极远处,只如一队队蚂蚁一般在行着,这怎么说也是二十万大军,可不是说笑的
“选旅辞轘辕,弭节赴河源日起霜戈照,风回连骑翻红尘朝夜合,黄沙万里昏寥戾清笳啭,萧条边马烦自勉辍耕愿,征役去何言”这边歌声且休,那边歌声又起:“帝德远覃,天维宏布功高云天,声隆韶濩惟彼海隅,未从王度皇赫斯怒,元戎启路桓桓猛将,赳赳英谟攻如燎,战似摧枯救兹涂炭,克彼妖逋尘清两越,气静三吴鲸鲵已夷,封疆载辟班马萧萧,归旌奕奕云台表效,司勋纪绩业并山河,道固金石”声音未息,有军队狂吼起来:“战武牢,动河朔逆之助,图掎角怒鷇麛,抗乔岳翘萌牙,傲霜雹王谋内定,申掌握铺施芟夷,二主缚惮华戎,廓封略命之瞢,卑以斮归有德,唯先觉”一支军队一支支骑士,他们大唱大叫,在接到要出战的命令后,大青军队没有平静,没有害怕,他们兴奋而激昂虽然士官们让他们开口唱歌只是为了鼓舞士气,但是这些精力十足的士兵却大吼起来,泄他们只能训练的苦闷,当然他们有随军的军妓,但是一个军人士兵一个月只有两天的嫖期,而且还只能嫖一次,想要二回都要掏钱,这些虎狼一样的士兵哪里能尽兴,结果妓越嫖精力反而是越足,非得加倍训练才得罢休
这就是大青的军队,这就是一个兴帝国的军队李庭芝面色如土,他知道,自己再怎么练兵,也是练不出这样战意高昂得过于**的士兵,大青是怎么样练成这样的兵的?李庭芝知道,他全都知道,两军对殴,军纪军律,林林种种,他默记于心,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大青军士一个月顿顿都是要吃肉的,并且有一至两天是要吃洗净的生肉,茹毛饮血,来激起士兵的野性,李庭芝就算是想这样练兵,可他上哪儿找那么多的肉?这里一个兵的月饷是十贯,大宋的禁军也不过五贯,厢军有一贯就好的了,到不到手可还两说着在军队的训练中,对殴是正常的,在李庭芝在的这段时间里,有六名士兵是在对殴中不肯求饶而活活给打死的,而这样的兵依然有一笔重大的抚恤,大青的士兵信奉死是光荣,他们渴望战死,李庭芝怎么也是没法子练出这样的兵,他只能明白一点,只有在大青,在这个崇尚武力的国度,这个富足的国度里,才有可能练成这样傲气十足血性十足铁性十足钢意十足的战兵这样的一支军兵,也难怪大青军队敢于在知道蒙古大军出动之后兵去与敌人正面硬憾
不打仗不知道打仗的事,很多宋国文人视打仗如儿戏,总觉得只要读好了,就可以挥斥豪酋,任敌方十万大军,弹指可破晋时,多少不知兵事的文人怀着这样的想法去带兵打仗,结果前方还没打起来,他们就自己向后方跑了,大宋也是的,很多时候,并不是打不过对方,只是对方的兵一到,宋兵自己不战就生了溃败,他们只是把阵式在敌人面前摆开来,当敌人来了,前锋就掉头往回跑,挡都挡不住,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军纪,怎么可能打胜仗李庭芝知道兵事,打仗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两军面对,勇气相决,你生我死,你死我生,舍此之外,再无他余,有了这个念想的,才能算是强兵,是精兵这些青军,有些是汉人,有些是乌蛮人,有些是白蛮人,还有各各山洞寨子里的,山沟子里的,甚至还有已经灭国的蒲甘国人,大青的士兵在一次次允许死亡和种种血腥的残杀中煅炼出来了,这是一支真正的强军,唯强种才可强国,才可强兵,这就是刘志恨的理念,也是他治国的法子
看到了此,李庭芝长叹道:“是呀,相比之下,我大宋太文……太弱了……”是的,青国不要儒文士,他们要精算的,精工的,精于药的,精于器的,就是不要那些之呼者也不要吟诗作对,大青国策令,禁此等,凡有即烧,从大青的国号上来看,这位刘志恨分明就是一位崇秦者当年战国群雄,东方六国无不是礼乐天下,唯独秦国不同,在秦国,你有才,可以显,但是不能呤诗唱乐,大秦有秦歌,有自己的文化,独独不要这些礼乐,当年,秦始皇就是见于儒学误国才会下令坑儒的,只是后来的人却是乱写,儒生一支笔,坏尽天下事,始皇帝坑儒给他们不停的骂,不停的歪曲,那些误国腐儒在董仲舒改儒之后再度站了起来,只是任他们千骂万骂,却也改变不了始皇帝的祖龙之实一代大帝,如斯伟哉
李庭芝已经明白了生误国,已经明白了宋国之弊,只是,这一点他却是明白至深的,大宋现在的病状,就如一刹巨毒,谁也难以治好,唯一可治者,就是这位大青帝王,但是青帝要想改革大宋,岂不就意味着大青要灭大宋?这是怎样的一种毒?大青的帝王不将那些读的儒士杀过三遍是不会罢休的,宋朝举国文人,这要死多少人?才能让这片国土再没有腐儒的声息?儒,是一颗外表光鲜的种子,看上去很美,很好,它有自己的道理,有自己的理念,也许也能结出好的果子,但是,这种树的果子越好越美,到头来烂得也就越快,烂得越臭,害人误国,自汉时起,行仁义的武帝在连连大败匈奴后,大挥国库的钱财,只要败了仗的匈奴投降,收了抢了多少东西全都还回去了,所有军队的战利品都堆在了上林苑,最后觉得碍眼,又还给了匈奴这样打了又打,战了又战,汉国把匈奴这边一顿胖揍,那边再喂上奶水,到了最后,自己累倒了,敌人还在武帝死时都是不解,何以我之国穷,而敌之仍不亡?这是什么?这就是武帝在打击敌人还对人行仁义的原因而在当年的战国时代,谁会做这种事情?秦人于雍,历代血战,打击戎狄,那时的戎狄与胡人相同,也是骑兵游牧,并无多少不同,何以秦人每每杀他们的哭爹叫娘?最后还把他们同化到了自己的族群里?每战尽夺敌之一切,先以为奴,再以为民,这才是王道而宋人实是可笑,每岁赐币,宗主国向臣邦上贡,就这样还不自惕自励,每日里吟诗颂文,醉生梦死,还瞧不起武夫,亡国之像,再无疑点只是,知道了这一点又能如何?知道了又能怎样?李庭芝眼中带泪,他多想这一切是在宋国,这些兵是宋兵,可是不是,这些兵都是大青帝国的军队,而不是宋国的,宋国的兵士都是脸上刺着字,歪歪站着,慢慢走着,大吼于百姓,见敌于后奔
“天呐,如何才能救我大宋”李庭芝声音不大,却是那样清楚,身边的亲兵听了,面面相觑,他们是李庭芝的亲兵,自是知道自家大人的所想,所见所看,无不触目惊心,最最可怕的是,他们看到这些凶兵竟然都是用冷水冷雪洗澡的,早晚一次,一想到那冰如刀子一般的冷水和雪,亲兵们身子都抖但是那些青军们却是一边哆嗦一边叫笑,到后来身上竟是冒出了腾腾的热气这样的军队,怎不是强军?其实这一点并不足奇,当天,武悼天王就是用这种法子来磨练军队的军心战意的,所以他才有了后世震惊天下的杀胡令
“嘟——”“嘟——”“嘟——”三声长长的大号响起,紧接着,高黎贡山城的城门开了,高架大鼓立时响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在这连响震天的鼓声中,十头白牛出现,在牛的身后,是一座高台,分成三层台阶,不是很高,但是威严尽显,高高的华盖顶,长长的缨络随风微动,巨龙木雕的大椅座上,刘志恨正襟而坐,头散落着,没有束冠,他的样子,一点俗礼也没有,全是顺心而为,但是,这正是一代开创大帝的风范,不受拘,不受管,不会有臣子在大帝的服装和生活作风上说废话,也不会有人要刘志恨束头戴冠,赶座的是一名少女,但也是一身的戎装,一抖鞭子,那白牛“哞”地叫了起来,度加快一骑快马从后蹿出,是六月于娜,她终于再度穿上了军装,虽然这支军队再也不是她指挥的了,可至少她再度出现了在二十万大军前,只见这位已经练出了马术的女将军双足将个马腹一夹,手中的缰绳一勒,那胯下的骏马“嘶律律”地长鸣,已经人立而起,大声道:“大帝出征”众青军顿时齐叫了起来:“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万岁万负万万岁……”声音绵长,直至里许远刘志恨哈哈大笑,道:“我大青军,有死无败,有胜无敌”
六月于娜再喝道:“有死无败,有胜无敌”众军士齐吼道:“有死无败,有胜无敌有死无败,有胜无敌有死无败,有胜无敌有死无败,有胜无敌”六月于娜再一回道:“起歌”歌,是大秦的军歌,“哈哈哈哈,啊啊啊啊,杀气腾腾,待戈雄雄,刀剑闪寒光,相貌堂堂,斗志昂扬,列阵向敌方万千大青儿郎,为国征战疆场,铁甲扫平乱世,一统大青家邦好一个大青——兵马,不愧是世界——奇迹万古坚刚,万古坚刚,万古坚刚,万古坚刚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岁月悠悠,地下仩仧,征服不改样,含情默默,喜气洋洋,耐心向敌方长年兴我戈矛,为国捐躯国殇,大青军人惠普,护卫家园安康好一个大青——兵马,常留下报国——志向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哈哈哈哈”歌声唱完,众军士再道:“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如是三遍
郭靖一脸铁青骑马而来,马蹄踏溅起地上的污泥李庭芝骑上了马,上前笑道:“大军出征,大帝都没不高兴,郭大侠怎么却是生起气来了?”郭靖叹了口气,道:“大使也要随军而行?”李庭芝道:“正是要看看大青军事对蒙古一战的战事如何也好以为心得,我镇守两淮,与蒙古迟早必有大战,现在可以看看,可也是好事”郭靖点点头,忽又叹气李庭芝道:“郭大侠,到底是生了什么事么?”郭靖一脸铁青,好一会儿道:“你看”他手指处,是一队红玉甲的女兵,那些女兵丛中,可以看见两个小藏女李庭芝道:“怎么了?”郭靖再叹道:“百十多名无辜女子……只这两个活了下来……余者……”李庭芝这下明白了,心里也是毛,道:“郭大侠……仁义……只是……”郭靖摇摇头,道:“这便是大仁有小恶,而小仁成大害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李庭芝也是叹气,要是不顾惜那些读读傻了的读人,大宋说不得还是有救的,但是大宋的读人何其之多?这要治,一刀下去,何止百万人要死尽死绝?刘志恨曾言,宋国自救,杀官三茬这三茬下去,牵枝动脉,也不知是多少人,那些世家大族,又不知是多少,便是一百万也是不够,那是多少?一千万,也许……一念至此,李庭芝真是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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