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那么多,要是青柏她们打不过……
要是她被人发现……
会怎么样?
胡思乱想的后果,是她整个人都在遏制不住的颤抖着。
秦瑶光猛地掐了一把大腿,在身上擦了一把手心的汗,割了一块面料下来裹在匕首把柄上,防滑。
她必须得有自保之力。
哪怕敌人真找来了,至少还能拖一人垫背!
她是大景朝堂堂乐阳长公主,哪怕要死,也不能死得如此窝囊。
为了避免再次陷入胡思乱想中,秦瑶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局势。
这些人是拿的弓箭,并非劲弩。
慌乱中她看了几眼白衣人,衣着装扮上,也跟进攻皇庄的那批崔家死士完全不一样。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不会是崔家。
宁国公老夫人刚死,治丧都来不及。
而且,今天这场面根本就没有想捉活口,自己死了,对崔家又有何好处?
沉浸在思绪里,秦瑶光没发现,四周的声音正在慢慢消失。
月鹭,一直没有回来。
柴房的门是由几根简易的木头组成,中间有着不规则的缝隙。
门外的雪地里,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身影。
他们的影子被太阳照着,落进柴房里。
扑通、扑通。
秦瑶光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事到临头,她反而镇定下来。
脑海中反复闪过青柏教过她的防身招式,秦瑶光将裹着布条的匕首把柄,越握越紧。
“嘎吱——”
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柴房里地方狭小,加上茶寮主人在离开前,并没有补充柴火。
秦瑶光无处可躲。
听见推门的响声,她没有再继续蜷着身体坐着,而是站了起来,脊背挺直。
或攻或守,总要站着才有反击之力。
哪怕死,她也要站着死去,不会把背影留给敌人。
她右手反握住匕首,横在白皙修长的脖颈之前,刀刃朝外。
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招式。
踏雪无声,柴房门口,出现一个身姿修长的男人。
这个人,并非之前来进攻的白衣人装束。
一身月白色锦袍外,是一件猩红毡斗篷,白玉发冠、腰间压了一块羊脂白玉环。
他背着光,秦瑶光看不清来人的长相。
却明显能从他通身的气度,推断出他出身不凡,是百年望族才能滋养出的贵公子。
不过,她并没有放松警惕。
世家?
燕长青给她分析过局势,当今世家野心勃勃,想要攫取更多更大的权势。
说不定,就是这场刺杀背后的主使者。
来人身后,站着好几个人。
从秦瑶光的角度望过去,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却能从对方的衣着打扮上,推断出他们都是这个男人的护卫。
她收回目光,握着匕首,一言不发。
如同一支寒梅,于冬日酷寒里,傲然绽放在枝头。
那么明艳、那么骄矜。
她在打量对方,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没想到,在大雪天里偶遇一场刺杀,碰巧救下的人,竟然是乐阳长公主?
乐阳的名头,在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每听见一次,就更厌憎一分。
皇室公主又怎样?
一个空有美貌缺乏德行的女人,也配嫁入他所敬佩的燕家?
保有爵位的燕长青,对他来说,并非是尚公主。
只是,几年不见,眼前这个被逼入绝境的女人,看起来跟他印象中的长公主,大不相同。
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同。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长,而产生的陌生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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