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冷笑一声摁灭手机,转头看着窗外天色。
星辰铺满整片夜幕。
沈絮还没他料想中那么蠢笨。
不过,既然时琛打定主意要从她世界里消失。
有关于时琛一切,江临早就处理干净。
既然沈絮不会后悔,希望她能保持原样。
天边亮起一抹曙光,困意缓缓来袭。
江临缩着身体换了个姿势。
另一边的沈絮迟迟没能收到回应,怒火中烧。
时琛还真是胆子大。
换作以前,哪次不是对她的消息秒回?
不就是仗着现在有江助理和那个女人,才这么肆无忌惮吗?
呵,口口声声说什么,他和温夕没关系!
沈絮脸色涨红,往日冷淡眉眼也因此染上几分愠色。
她猛一推开门,趿拉拖鞋走向时琛房间。
忽如其来的冷风刮过沈絮的脸,余光瞥了眼尚未关紧的门窗。
不知何时,窗户处挂了一株绿萝。
绿萝早已枯萎,这个新春似乎没能拯救它流逝生命。
枯黄叶片耷拉着,缠绕着根系。
沈絮微微蹙眉,她踏进这间充斥着阴冷的房间。
触感似将她拽回沈家。
属于时琛那个房间,也是如此阴冷,黑暗。
四处透露着压抑。
沈絮烦闷的踢了一脚滑落在床边的被子。
清晰脚印落在白皙被子上,隐约间,簌簌灰尘落下。
她不悦颦眉,余光瞥见紧闭衣柜。
记得先前时琛便将衣服带走了。
沈絮抓起枕头狠狠砸在地上。
不明白胸腔中蓬勃怒意从何而来。
无论时琛到底如何,她都该高兴才对!
沈絮压抑着怒火,胸腔却控制不住的上下起伏。
床头柜上原本摆放合照的地方空无一物。
残留一片肉眼可见的灰尘。
沈絮鬼使神差地蹲下身,拉开第一个抽屉。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眉心紧紧皱成一团。
指尖落在第二个抽屉把手上,几乎没用力,抽屉顺带着滑了出来。
赫然出现在眼前的。
是瞩目的红色。
红底烫金结婚证三个字刺痛了沈絮的眼。
她心底猛然沉了一下。
不可能。
时琛分明将两人有关的所有东西都看得格外重要。
连合照都带走了。
不可能连结婚证不带走。
一时间,沈絮竟有些不敢将结婚证拿出来。
任由它在漆黑夜里,显得格外瞩目。
脑海中仍有另一道声音叫嚣着不可能,沈絮顿了许久,这才缓缓伸手。
结婚证静躺在她掌心,沉甸甸。
颇有分量。
沈絮深吸一口气,拍去灰尘。
翻开。
她和时琛两人的照片跃于纸上。
红底白衬衫。
两人之间的距离恍若隔了十万八千里。
沈絮第一次正视她和时琛的结婚证件照。
不耐和厌烦明晃晃挂在脸上。
饶是仅一张照片,也能让人瞧得清,她不愿意。
身侧站着的时琛眼底清明,眼中藏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笑看镜头。
沈絮忽然想起来,两人去领结婚证那天。
她和时琛越好的时间,是早上九点。
工作人员刚上班的时间点。
时琛向来都听她的。
对于沈絮的安排没多说什么。
但那天,她记得清楚,自己是等到太阳逐渐西落。
沈父沈母的电话催促了一个又一个。
才不情不愿到了地方。
时琛仍在那等着。
夕阳将他影子拉得格外长。
沈絮从车窗看去,时琛没精打采靠着电线杆站着,他眉眼间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沈絮低头看了眼腕表。
离工作人员下班时间仅剩半个小时。
不远处的时琛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不断往来车方向张望。
他似乎没打算要走。
沈絮叹了口气,眼见着时针一分一秒流逝。
她才打开车门下车。
真不知道,时琛费尽脑筋和她结婚到底图什么。
沈絮时至今日也忘不了,时琛瞧见她来时那双陡然亮起的双眼。
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喜悦呈现在他面上。
在沈絮走近刹那,又竭力压制下去。
流程异常顺利,沈絮猜得到,定是父母提前打过招呼。
记忆回笼,沈絮面色复杂的盯着手中结婚证。
似乎分量变得格外沉重。
她不明白,时琛到底什么意思。
这本结婚证,难道不是当初他挟恩而图吗?
轻而易举放弃了?
沈絮紧攥着手,结婚证也在她手掌心逐渐变形。
旋即又狠狠扔回抽屉深处。
随时琛怎么想!
她抬起腿走出卧室,余光扫见被单上一抹星星点点的脏污。
沈絮不悦皱眉,下次再不能叫这些钟点工。
只会偷懒,连这么点细枝末节都处理不好。
她反手关上房门,将里面一切隔绝。
头也不回上楼。
心底有一道声音不断重复。
不过都是时琛的把戏。
她为什么要当真?
沈絮指甲死死陷进掌心软肉,她抓过床头放着的褪黑素软糖。
倒出两颗往嘴里扔去。
台灯亮着微弱光芒,沈絮躺在床上。
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嘈杂铃声在耳侧响起,沈絮紧皱着眉,不耐烦转身,半眯着眼瞥了眼屏幕。
看不清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
她一手撑着太阳穴的位置站起身,揉了又揉。
脑袋晕沉沉,顿疼不已。
指腹划过接听。
沈母火急火燎的嗓音传递。
“小絮?你快回家来一趟。”
不待沈絮问清究竟什么事,只剩下一阵嘟嘟声。
她无奈叹了口气。
一缕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地毯被晒得暖洋洋的。
沈絮捏了捏眉心,趿拉着拖鞋起身。
偶尔有鸟鸣传来。
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
她自顾自泡了杯咖啡,慢吞吞地下楼开车。
直至抵达沈家别墅,斜挂着的太阳不知何时移到头顶。
刺得人睁不开眼。
沈絮不耐烦咋舌,管家撑着一把遮阳伞小跑而来。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吧,老爷和夫人打起来了。”
管家战战兢兢的话令沈絮一惊,她忽而想起,早上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时。
不易觉察的哭腔。
沈絮加快脚步,眼见着客厅内东西散落一地。
玻璃渣遍布,她几乎没地方下脚。
沈母披头散发的坐在沙发上,呜咽哭着,压抑的哭声听得人心头一颤。
沈絮顾不上太多,忙不迭上前,“妈,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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