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继续稳步前行。
我和司机师傅一路闲聊,已经过去了五个站点。
本来沉默不语的司机师傅,突然在停车后,指着站牌说道:“这里,就是张师傅所驾驶的62路公交车出故障的地方,也是那位老师带着九个孩子上车的地方。”
听到这话的我,下意识的转身看向站牌。
可站牌空无一人,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我哑然失笑。
回头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看到车上的时间,已经来到午夜十二点二十五分。
距离我上车,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的时间。
不知道跟我一起上车的那对男女还在不在。
想到这里的我,下意识的转身,看向车厢后排。
岂料这一看,竟让我的心瞬间冰冷下来。
倒不是跟我一起上车的那对男女怎样了。
而是车辆后排,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
男人的身旁,则是依次坐着九个,约莫七八岁大的孩子。
从我的视角并不能看出男人跟九个孩子的关系。
但结合先前司机师傅讲述的故事,我隐隐感觉到,这十个人,赫然就是故事里提到的孤儿院的那位老师跟孩子。
它们是什么时候上的车?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吓坏了,意识瞬间迟滞。
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男人跟九个孩子之外,车上染着黄毛的混混也不知何时下了车。
至于最后面坐着的那对男女,则依旧你侬我侬,不知在聊些什么,彼此笑的热忱。
我不敢继续盯着几人看,兀自转身,重新面对司机师傅。
此时,司机师傅刚好点火开车,似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语气默然的问道:“后生,发生什么事儿了?”
听到这话的我,登时就不淡定了。
指着车厢后排,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傅,那个大人跟那九个孩子是什么时候上的车啊?”
司机闻言,一边开车,一边不解问道:“怎么?你没看见?”
“我没看见?”
司机这话,登时就让我摸不着了头脑。
什么叫我没看见?
难道我应该看见吗?
当然,这话我也只敢在心里嘀咕,断不敢贸然说出口。
只得冲司机师傅摇了摇头。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还真是容易分心,那几个人就刚才那站上的车。”
“什么?就前一站?”我不敢置信的追问道。
“那可不,我亲自盯着的好吧!”
听闻此言的我,果断选择闭嘴。
司机师傅自是没有骗我的必要。
可问题是,前一站靠站的第一时间,我就在司机师傅的引导下,看向了站牌方向,根本不曾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那么问题来了,那十个人是如何避开我的视线上了车呢?
甚至于,司机师傅还明确告诉我说,他是盯着这些人上的车。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出问题的话,就只能是司机在撒谎。
可是他对我撒谎有好处吗?
这个问题显然是不确定的。
……
车辆继续行驶,越是往前走,光线就越是昏暗。
下一站停车后,除那个大人跟九个孩子外,就只剩跟我一起上车的那对男女还在车上了。
其余乘客齐齐在这一站下了车。
待所有人下车后,司机师傅果断发车。
伴随着车辆出发,我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盛。
哪怕明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这个时候也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师傅,你不觉得那个大人跟那九个小孩子有些奇怪吗?”
“奇怪,有啥子奇怪的啊?”司机不明所以得问道。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冰冷到我不敢多言。
但骨子里的倔强却还是让我继续开口:“难道你真不觉得奇怪吗?细想一下,哪个大人,会在午夜十二点以后,带着孩子出门?甚至还乘坐末班车?”
“咱们都清楚,小孩子的魂魄并不完整,午夜十二点后出门,对他们并不好,但凡有点常识的家长,都不会这么做,可他们却偏偏背道而驰,这不奇怪吗?”
“嘿,你这后生,还真是封建,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讲究这些?”
“我跟你说啊,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倒不如琢磨琢磨你自己的事情,你能加班到这么晚,只能说你上升空间太小了,跟我一样,就是个牛马而已。”
司机这话,说的轻巧。
可不知为何,我却从他的语气当中,感受到了些许的颤音。
显然,这家伙虽然表面上无所谓,但心里恐怕也跟我一样,是害怕的。
即使如此,我当机立断,继续开口:“师傅,你真这么想?难道你不觉得,车上的温度开始变低了吗?”
我并非在危言耸听。
自打前一站,其余人下车后,我就隐隐感觉车上的温度,有了些许变化。
起初,变化还不明显。
但随着车辆行驶,随着周遭越来越黑暗,我明显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身上更是隐隐感觉到了一丝阴冷。
没错,就是阴冷。
这种冷,已经不是寒冷能够形容的了。
如果只是寒冷的话,我也不会这么敏感,毕竟我在公墓里,早就习惯了这种温度。
可此时的阴冷,冻结的不仅仅是我的身体,更有我的意识。
“你,你胡说,胡说什么呢,咱们这,这个是末班车,夜里温度,温度本来就低好吧?”司机师傅的回答虽然无懈,却明显感觉他说话的语调都变了,甚至已经开始结巴。
我趁势追击:“师傅,你不用在自我安慰了,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先前突然上车的那十个人,跟十年前,张师傅的遭遇一模一样。”
“且不说遭遇如何,便是车上的变化,你也应该感觉得到才是,毕竟,这是你的车。”
果然,此话一出,司机师傅彻底慌了神。
偌大的62路公交车,更是突然来了个急刹。
好在,司机师傅,第一时间松开了刹车,稳住了车身。
但司机师傅这边突然的动作,却惊动了车厢后座,你侬我侬的二人。
那搂着女人的男人登时怒了,气吁吁的吼道:“师傅,你啥意思啊?这好端端的咋就突然刹车了?还有,这都已经初秋了,你这车里还开冷气是啥意思?想冻死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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