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瞬间志得意满，回到宿舍就要跟同寝的苗若仁借一千灵石。
苗若仁的眼瞳泛着清凌凌的光。
大抵长生机的人都如此，因为擅长占卜推演，即便他们只是很随常平静投来一眼，被注视的人也会下意识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神不知鬼不觉偷窥到了心海。
赵清有点犯怵，但还是理直气壮，“我三日后就还。”
苗若仁拒绝。
赵清咬牙：“若是苗道友不借，可别怪我将苗道友私设赌场之事状告七佬。”
这话虽说是威胁但更像是祈求。
色厉内荏的意味太重了。
苗若仁一瞬间感觉仙盟无望——就赵清这种只知趁火打劫的草包竟然能拿魁首？
修真界这不完了吗？
苗若仁觉得多看赵清一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摧残，他冷漠回答：“那你去吧。”
“你……”
赵清当然不敢。
毕竟谁知道苗若仁如果真被七佬找去处罚后，会不会故意说出关于他的什么事来。
“得罪了我，你死定了。”
赵清放了句狠话落荒而逃——去找别人借了。
……
“你要跟云栖山沈临渊师兄去百丈峰修炼？！”
第二日楚楚才在苏瑶准备出行前得知此事，她极为震惊，但随即又认真地问，“可以带上我吗？”
“不行。”
“我修为还行的！”
苏瑶谨慎斟酌言语说：“不太方便。”
她得攻略沈临渊，那带个电灯泡算怎么回事？
楚楚叹气。
苏瑶就摸摸她的脑袋，背着行囊踏着晨雾离开了。
沈临渊看到苏瑶就下意识将她的行囊接过，给她穿上披风拉她上马坐自己在身后，留意到她两手空空又递来一些点心。
“等下到了人界城镇再吃早餐。”
苏瑶就接过来啃。
晨雾云霭弥漫，苏瑶却没感觉到一丝的寒冷。
到了城镇他们先吃了热乎乎的早餐，碳水摄入充足，苏瑶舒服地脸色都变得红润不少。
还是人界的食物好吃啊。
仙盟食堂的饭菜都是为了增进修为境界的，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哪有人界纯享受用的美食好吃。
“沈师兄，咱们此次前去百丈峰要降伏的邪修是个什么门路？”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苏瑶就问。
沈临渊虽不指望苏瑶帮忙，但防止苏瑶跑都不知道跑哪儿跑，就还是认真解释了：“此人曾拜入虚渺宗道清真人门下修炼过十余年，主修无情剑道，但后来在即将修至大乘期时道心破碎走火入魔，叛出虚渺宗后落于百丈峰。”
哇喔。
无情剑道——
“无情剑道想要飞升是不是都得杀妻证道？”
沈临渊毫不犹豫，“杀人无法得道飞升。”
苏瑶震惊：“可是我听说无情道好像都差不多这种套路来着。”
“若是杀妻证道就可得道飞升，那世间苦修之人何其寥寥？”沈临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只想凭借杀妻证道飞升的废物，就算能侥幸得道却也很快就会自云端坠落成尘。”
哇喔。
苏瑶再次问：“他将近大乘期，沈师兄你现在是何种境界？”
“化神期。”
嗯？
差了两三个境界，就安排沈临渊一个人去抓吗？
难道是邪修自道心破碎后境界也跌下来了？
“那这位走火入魔了的道友为什么会道心破碎？”苏瑶随即又抬起满是仰慕期待的眼神看向沈临渊，，“沈师兄，除却这些基本的信息外，七佬还给你透露了什么其他消息？”
沈临渊摇头，“你无需探知太多，我与邪修开战时你于山脚下等我就好。”
“不行。”苏瑶拍桌，“我得陪着沈师兄。”
“你修为不精，上山就是找死。”
“那我也得去，就算是找死我也得死在沈师兄旁边。”苏瑶对着沈临渊坚定非常地握起了拳头。
“……”
沈临渊静静地探究着苏瑶。
看不出异常。
他突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
苏瑶明明喜欢的是赵清。
现在——
为什么执意要跟他来百丈峰，又为什么要跟他说这种明显不清白的话？
为什么要寸步不离地黏着他，为什么又总是用这种充满爱意的眼神看他？
外面忽有风起，耳畔满是惊叹。
沈临渊抬眼，看到清风从窗棂送来一枚桃花瓣落于苏瑶头顶。
她的发带随风摇摆，拂过他的脸颊。
“因为我……”
“不必说了。”沈临渊突然像是被烈火灼烫到似的霍然起身，他同手同脚往外走，“时间紧迫，先去虚渺宗吧。”
苏瑶的情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
等沈临渊付完钱冷静好回头，就看到苏瑶已经收拾好乖乖地跟上了他。
他在问出问题的那一刻就清醒了过来——苏瑶跟过来的原因有千万种，但唯独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他。
……
不过不得不说沈临渊的骏马确实堪称神驹，不出两个时辰他们就稳稳当当停在了一座山脚下。
但是——虽然虚渺宗确实没落了，但底蕴尚在，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会没落到被建在荒山里吧？
“躲远些。”沈临渊等苏瑶跑开，聚气凝神画出符咒掷于半空，瞬间前方就出现了一幅由飘渺灵气勾勒而成的八卦罗盘图。
“晚辈云栖山沈临渊，冒昧叨扰。”
罗盘没动。
沈临渊还想再问，突然听得一道自带混音浑厚平静的声音响起：
“是为令狐三涉而来吗？”
“是。”
像是有声叹息，“你进来吧。”
八卦罗盘图消失，沈临渊随即也跟着消失了。
被留下的苏瑶只能悻悻地去薅草喂马。
男主处处有奇遇，而她目前作为男主的挂件，勉强也只能负责喂马看行李这种后勤保障工作了。
两个时辰过去，天都快黑了。
苏瑶点了堆火，从戒指空间里翻出来些吃的，叉在清洗好的木棍上开始烤。
香味一点点跟着出来的同时，苏瑶也感觉好像越来越冷越来越怪——
“谁在那！”苏瑶冷不防回头。
身后空空荡荡。
苏瑶故作镇定重新坐回来，又跟着猛然回头——
依旧空空如也。
苏瑶拿出了自己的小金碗。
修行者的敏锐让她眸色陡然变得锐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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