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不错,我早已找好了可以顶替身份的药商。”谢淮捏着她脆弱的脖颈,慢条斯理道。
“两名药商,其中一名女药商已经启程了。”
“此番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他又把她提了上来,重新含住了她的唇,惩罚一般地攻城掠地。
小荷的眼里集聚起重重水雾,死死攀附着他的肩胛骨。
迷蒙之间,小荷忽地想,陛下是不是对她产生了依恋了,所以才执意带她走。
可是他这般占有欲甚强地对她,她……若是当真了……
以后他与庄贵妃重逢,又把她随手丢弃……
她又该如何自处?
脑子里那本书她是知晓的,除了陛下真正的爱人庄贵妃,其他人他都不屑一顾。
而她,即将成为更惨的那一种,他的回眸曾经带着太阳的余晖,落在了她的身上。
随着事随时移,他总有一天,会残忍地收回他所有的辉光。
独留她在黑暗里,痛苦不堪地坠入无边深渊。
如果不曾见过那明媚春光,她明明还可以忍受那黑暗……
想着想着,两行热泪,便簌簌而下。
热泪亦落在了他的面颊上,把他从一腔怒火中浇醒。
唇瓣猝然分开,他手忙脚乱地安抚她,“别哭……”
他嗓音发颤,小心翼翼,“别哭啊,别哭……”
“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他想温柔地抱抱她,又怕再度伤害她,只虚虚搂着她,一边为她笨拙拭泪,一边到处检查她的伤势。
“没……没弄痛……”小荷想要解释,可渐渐地……她发现了什么不对……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她警觉地一摸他的后背,湿热的触感沾染了指尖……他……他……他……
血……好多的血……
小荷看着自己一手的血,气不打一处来。
陛下又把背上的伤口崩裂了?
“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小荷蹙眉气急,赶紧跳下来去查看他的伤势。
果真,常服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了。
谢淮见小荷重新关心自己,心头的花花又倔强地开了起来。
他用内力故意再崩裂了一点,把自己弄得更惨了一些。
然后虚弱地抬起头,低声委屈道,“别骂了,别骂了。”
“怎么能不骂,你这样你这样……怎么出得去云朔呀?”小荷想要去喊张文渊进来。
她刚一想去,就被柔弱的陛下拉住了衣袖,“对呀,我伤得这样重,没了你……我怎么出云朔去沧州呀?”
顺势,把脑袋往小荷肩头稳稳一靠,“小荷大总管,陪陪我,帮帮我吧……”
这边非要陪,小荷也不能硬是走了。
小荷只好就这样一边安慰着陛下,一边叫张文渊过来,“张文渊,张文渊,阿松受伤了!”
“张文渊,你快过来呀!”
…………………………
此时此刻,张文渊正在给病人诊脉,蓦然听到小荷的声音,把脉的手就那么一抖。
“哎哟!”正在看病的老妇人惊叫一声。
方才那般温文尔雅的张大夫,突然龇牙咧嘴、面露凶狠,连把脉的手也猛然加重,真是把老妇人吓了一大跳呀!
“对不住,对不住。”张文渊瞬间恢复到了以前的温文犟种脸。
只是藏在衣服下的另一只手,死死地握着拳。
徐阿香这边装完了药包,朝内室望了望,对张文渊道,“张大夫,那边小荷姐好像在喊人,我过去看看。”
她擦了擦自己的小手,正准备迈步,却一把被张文渊拦了下来。
“你去把苏世喊过来看诊,他俩那边,我亲自去。”张文渊严肃道。
这两个癫公癫婆,不但大白天在内室里玩秘戏,居然还公然大庭广众地叫他。
实在是太嚣张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是必不能让徐阿香去看的,阿香还是个小孩子,害谁都不能害了孩子。
如果他们中间,一定要选择一个人被迫害,张文渊决定自己去以身饲虎。
这两公婆发癫的模样,他又不是没见过,只不过这次从黑夜里的暗室,换成了白天的内室罢了。
他深深怀疑,他们是不是把他当作很重要的一环了,或者两个人在玩什么小游戏、做什么小任务之类?
不然他真的想不通啊,想不通为什么每次他们都要让他加入。
这到底是什么爱好?
张大夫如同慷慨赴死一般,一步步踏入内室。
走到一半,他专门把从外堂到内室的帘子给拉了拉,要是等一下打开门来不及关,里面的春光被看到,还是影响不好。
吓到花花草草都不好。
张文渊鼓起毕生勇气打开了门,看到两人穿戴整齐,只是布料褶皱的时候,他狠狠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做得太出格。
可当他闻到空气里浓重的血腥气之时,那双温润的眉又猛猛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张文渊问道。
“张文渊,你来看看谢淮,他流了好多血……”小荷正准备走去张文渊那里,却被身旁的男人拉住。
他仿佛真的流了很多血,整个人变得极其虚弱,委屈地把她给搂住,孱孱弱弱地依偎在她的肩膀上,“别走,叫他过来便是。”
张文渊眉间又是狠狠一跳,他想呕谢淮一脸。
之前那么重的伤,几乎全身的血都快换完了,这人都没皱一下眉头,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柔弱呢?
还叫他过来便是,他以为他是谁啊?
张文渊悚然一惊,这时候就一副理所当然的大爷口气,以后不会想把他和他师兄召到太医院去做牛做马吧?
不要啊!
他俩现在已经这么癫了,万一以后真的得了高位、登上大宝,还能癫成一个什么模样?
众所周知,太医是整个皇宫里最危险的职业,动不动就仔细了脑袋、动不动就拖出去斩了、动不动就跟着陪葬了。
张文渊想到此处,脖子倏然一凉。
饶是如此,张文渊还是认命地过了去,一扒拉才发现,是谢淮后背的伤口给崩了。
“叫你俩要克制、要克制,就不听医嘱!”张文渊嘴里叨叨。
“大白天呢,在内室吃什么简餐,也不怕外面孩子们听到。”
小荷登时闹了个脸红,她本就出身最下面的奴隶阶层,这些糙话,她还是能悟到的。
“没……没有,别乱说。”小荷连忙解释。
“啊……你俩大餐了?”张文渊环视了一趟四周。
也不像啊……而且也太快了吧……
谢淮他……张文渊的眼神,考究地向虚弱靠在小荷身上的谢淮探去。
还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谢淮也顿悟了什么,一个眼刀,飞向了张文渊。
一时间两方的精神压迫,就这么释放了出来……
滋啦滋啦——
(https://www.tbxsvv.cc/html/199/199713/15332066.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