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陆川不由得在心中骂了一声。
他看着面前的李彦君:“夫子竟然没有骂你?”
“夫子为何要骂我?”
李彦君有些茫然的问道:“夫子还夸我呢!”
“夸你?”
陆川撇撇嘴:“开什么玩笑呢?我要是你夫子,我打死你的想法都有了。这么好的人前显圣的机会,你居然不要?”
“川哥!”
“那是你的诗!”
李彦君目光郑重:“我和夫子的想法是一样的,既然您有此等才能。就应当入仕为官,为国为民。”
“……”
陆川看了一眼李彦君手里提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杏花酿!”
李彦君开口:“整个洪途县最好的酒,也是夫子让我带过来的。他也让我劝你一下,不管你曾经遭遇过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应该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
陆川一时之间懵了!
我也没有对这个世界感觉到绝望呀?
为什么这帮人就认为自己是想要隐居于此?
甚至还认为自己是避世不出?
“进来说……”
陆川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看着李彦君道。
李彦君点头跟了进来。
而白司雨,苏阮,陈妙妙都非常乖巧的离开了。
正厅里只剩下了陆川和李彦君两个人。
“为什么你认为一首诗就可以证明我是一个人才?”
“诗词功夫最看功底,一个饱读诗书的人未必能够写的出一首好诗。但是,能写的出一首好诗之人,绝对饱读诗书。”
“只有一个人的腹中具有锦绣才华,才能够写出颇具灵性的诗词!”
李彦君目光凿凿的盯着陆川。
陆川沉默片刻,而后接着道:“看来你和你夫子之间的矛盾是解开了!”
“……”
说到这里,李彦君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其实我们两个倒也并非是有什么矛盾,夫子说我愚钝。”
“可我始终不认为自己所言所行,犯了什么错!”
听到这里!
陆川反倒是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李彦君。
“你什么言行,让夫子认为你愚钝?”
“我认为,读书为明智,明智为开言,开言为社稷!世间多不公,我辈读书人,自当以书生意气,重塑乾坤!”
李彦君目光郑重。
“夫子却说我,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也!”
“我知晓,夫子是担心,我的七尺之躯,数斤热血,百根肉骨,愚钝之资,在这纷乱的天下,会被那些人吞的骨头都不剩下!”
“所以,夫子一直都不愿意为我引荐,铺路!”
“甚至,还暗中阻挠我考取功名!”
说到这里,李彦君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苦涩:“可,我辈读书人,不正是要做这样的事情么?”
陆川微微的点头。
李彦君看到陆川点头,双眼顿时闪烁出一抹光亮。
“你也认同我?”
“不是!”
陆川摇头,有些苦恼道:“我只是在感慨,你不亏是你夫子的得意门生,字字句句都是在帮你。而却想要将我给推出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啊?”
李彦君愣在那里。
陆川看着面前的李彦君。
不等他回过神来,非常认真的道:“你的理想很好,可你认为,你能实现么?”
“或许不能!”
李彦君苦笑一声:“不过,总归有人要去做的!”
陆川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他娘的,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村子里,居然还有一个这样的理想主义者?
自己应该怎么和他说呢?
现如今的大夏,就算不是病入膏肓,但是也已经是岌岌可危了,绝对不是凭借一个人,一股力量能够扭转的。
即便是当今的皇帝圣明无比。
但是,皇帝的力量其实已经很弱了。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对于世界格局,陆川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当初,大夏太祖横扫六合。
建立不世功勋,更是在泰山之巅,成功封禅。
自此之后,大夏就成了这方世界的一个烙印。
只不过,太祖分封八王,最初的时候,这算得上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了。
可是,几代之后。
八王的势力已经逐渐超越了中央皇庭。
大夏倒也不是没出现过贤明的君王,可现如今,八王已经成了大夏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题了。
如果不削,那么大夏早晚有一天会名存实亡。
若是削,那等于逼迫着八王谋反!
这近乎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陆川看着面前的李彦君:“你若是做不到呢?”
“君子求而不索,死而不生!”
李彦君面色凝重道。
陆川深吸一口气。
得了。
还是一个犟种,而且还是一个有点可爱的犟种。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李彦君是这样的一个人?可能因为之前和李彦君之间的交流太少了。只是知道他是一个读书人,读过私塾,但是被夫子给赶出来了。
现在看来,他何止是一个人才。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陆川沉吟片刻之后,再一次开口问道。
“你想要改变,或者说,想要守护的是什么?”
陆川再次问道。
“大夏!”
这一次,李彦君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的说出了两个字。
陆川看着面前的李彦君:“所以,你是为国,不是为民?”
“有区别么?”
李彦君愣在那里:“若是大夏可以恢复往日的荣光,那么万民自然也就有了活路!”
“再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假如,有一艘船在茫茫大海之上航行。船身上只要有船板烂掉。就会被拆下来,换了一块!”
“直到有一天,这艘船上所有的船板,全部都被换掉了!”
“那么这艘船,那是最初在大海上还行的那艘船么?”
陆川笑眯眯的看着。
李彦君沉吟片刻,微微摇摇头:“自然不是!”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不是的?”
陆川再一次问道。
一时之间。
李彦君哑然,整个人仿佛是被雷击一般,瞬间愣在那里。
“可,这艘船……”
“不对……”
李彦君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茫然:“你的意思是……”
“这艘船,就是大夏?”
“可,大夏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是大夏的?”
李彦君口中喃喃。
整个人变得有些神神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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