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露露，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
我的车子在雨夜中疾驰，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红绿灯，让我心中烦闷不已。
最终在加钱大法的诱惑下，司机师傅一路加大了马力，在五分钟之内赶到了那座废弃的工业大楼。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
故地重游，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是一个人过来的。
“兄弟，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可不等你了。”
司机老大哥摇上了车窗，想了想又觉得不妥，重新车窗摇了下来。
他看着我担心地说道。
“小兄弟，这片地方，我听同事说邪乎得很，你要是没什么事，还是跟我回市区吧。”
我朝他摆了摆手。
“没事，我就是过来见个人。”
司机老大哥挑着眉头，目光在工业大楼扫视了一圈。
“来这里见人？”
“小兄弟，这地方都废弃十几年了，附近的住户也早就已经搬走，你来见谁呀？”
司机说着话，目光忽然直直地看向了我的身后。
“鬼，有鬼呀！”
他来不及摇上车窗，一踩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看着他仓皇逃走，我笑着摇了摇头。
“鬼有什么好怕的。”
回过头来看去。
废弃的工业大楼，静静矗立在黑暗中，孤零零的，任凭雨水冲刷着。
在大楼的二层，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妩媚地对着我笑，还朝着我招手呢。
很漂亮的一个女人，精致的五官，比刘一非还要高级不少。
唯一的缺点，也许是她脸上那抹持续了三分钟的微笑。
从始至终就没有动过。
笑得真甜，真诡异。
笑这么久，脸真的不会抽筋吗？
“来呀，快来呀。”
我隔空抛给了它一个飞吻。
“小美人，别急，我马上就来。”
楼上的漂亮女人，依旧如同之前那般向我招手。
“来呀，快来呀！”
看来鬼魂的本质，也有可能是复读机。
我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走进了工业大楼。
和上次相比，这一次走进其中。
能清晰地感受到，四周那浓郁的阴气，比以往更重了。
如果把以前的阴气，看作一个人呼出的烟。
那现在的阴气，就像是北方锅炉房烟囱里冒出的黑气。
直冲云霄，久久不散。
“呵呵呵……”
一个女人清脆的笑声在二楼回荡，这才是真正银铃般的笑声。
它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几乎在大楼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清楚听到它的笑声。
这感觉，就像是发出笑声的人，就站在我的身边一样。
真有意思。
我侧头看向身旁，果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银白色旗袍的女人。
她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上。
“你终于来了，小哥，我好想你呀。”
白净的脸颊上，两片朱红的薄唇，一点点凑了过来。
朱唇微微张开，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舔弄着下唇。
“小哥，你咋不说话呢？”
“是妹妹不够好看吗？”
“还是你不喜欢妹妹这一款？”
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一股麝香的味道。
“你怎么不说话呀，小哥？”
那女人贴了上来。
我却感觉不到它的重量。
浑身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冰凉得像是一具硅胶。
“小哥哥，我可真是稀罕死你了。”
它伸出一只手，勾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静静地看着它。
“我看你不是稀罕死我，是稀罕我死吧？”
“呵呵呵……”
女人轻轻一笑，撅起红唇，朝着我的脖子贴来。
只不过还没完全贴上，却突然停了下来。
女人尖叫一声，伸手捂着嘴部，幽怨地看着我。
在它即将贴上来的一瞬间，我早就已经举起了青铜宝镜。
宝镜上的玄白色光芒一闪而过。
那女人望着我，说话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清晰，听起来就像是嘴在漏风一样。
“你，你这个……”
我静静地看着它，朝它温柔一笑。
“都这个样子了，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吧，这里又没别人，没关系的，我不嫌弃你丑，来，让我看看。”
我朝前踏出一步，那女人惊恐地朝后退去，依旧捂着脸不肯松手。
“你，你别过来。”
“算我怕了你了，怎么会碰上你这样的人。”
那女人一边躲，一边慌乱地看着我。
只是因为嘴部漏风，所以说话并不清晰。
“别跑呀，我又不会伤害你，过来，来，哥可稀罕你了。”
我笑着朝她走去，那女人一咬牙，抬脚朝着楼上噔噔噔地跑去。
我跟在她的身后，看着那干瘪的屁股，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这个女人，正面看起来五官精致，胸部高高隆起。
暴露在旗袍之外的部分，又白又嫩。
可是一转身，它的后面，看起来却和前面不太一样。
它的背后，虽然也被旗袍遮盖，可是背后露出来的肌肤，却和前面截然不同。
不仅没有那种光滑的感觉，而且我从后面看起来，那女人的后背，就好像是一堆厕纸一样。
这个女人，只有一面看起来正常。
真是可惜。
也不知道是扎纸人的手艺不精，还是刻意为之，让女人只有正面看得下去，多少有点敷衍。
如果是李春生的话，他的扎纸手艺，绝对在这人之上。
脚步声缓缓响起。
我跟在它的身后，才堪堪来到二楼入口。
可是踏入二楼的那个女人，身子却忽然僵硬了一秒钟。
下一刻，它的脑袋从脖子上断裂，掉在楼梯上朝下滚了过来。
一直到撞到脚边，那女人的脑袋才停了下来。
它张了张嘴，眼珠转来转去。
嘴巴上果然留下了一块痕迹。
我发现它的口腔里，血红幽深，都是由纸做的。
之前青铜宝镜在它嘴部擦过，使得它的下嘴唇，像是纸质模型被烙铁烫过一样，半边嘴唇凹陷了下去。
头上传来了响动。
我抬头看去，只见脑袋被削掉的女人，张着双手，摇摇晃晃了好久，这才摸到了墙体。
它摸索着墙壁，慢慢蹲到地上寻找起掉落的脑袋。
在那女人的身后，一只蓑衣人从走廊中一点点浮现。
“又是这些难缠的行尸！”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内讧，行尸竟然攻击了这只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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