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来吧。”
陈玉贤的声音伴随着倒计时从手机里传出,然后归于宁静。
连线结束,姜清慈捏紧符箓,在准备行动前最后看了一眼屏幕。
[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了,只相信你自己就可以了,不会有问题的。]
[清慈,结束后我来连线。]
[老陈这么胸有成竹不会有问题的,小清慈大胆的去做就行。]
“好,交给我。”
姜清慈做着回应,将手机收起,在白瑾紧张到指甲都快陷入肉里的目光下,举起手里的符纸。
两个魂体似乎达成了协议,一个稍后,一个靠前两步,不再争执。
靠前的魂体又动了动,似是怕姜清慈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后面那位前辈,请再离远一点。”
姜清慈开口说。
她也不知道这聚魂符的威力究竟能有多大,离远一点,以免波及。
“若是有其他前辈在附近,也请远离。”
姜清慈对着或许存在的,看不到的魂体们说。
后面那个魂体比原本动作更慢的,飘远了一些,似是仍有犹豫。
姜清慈在他走远后,又等了一会儿,觉得就是动作再慢些的魂体也该远离后,才在在场所有人,和山体之上看不到的魂体们注视之下,朝着那个准备接受聚魂符的魂体靠近。
她收敛了身上所有的灵气,观察着那魂体随着她一步步靠近而起的变化。
一直等看到那魂体开始出现恍惚的飘动才停止。
这是能靠近的极致了。
姜清慈停下脚步,举起符纸,“前辈,期待与您相见。”
话落符纸也已经朝着魂体飞去。
“空歌!”
那魂体在接触到符纸的刹那,突然像是被几股大力拉扯一般,扭动忽闪,就像是……
灵魂彻底消散前的最后闪动。
好像,失败了?
原本就摇摇欲坠在破碎边缘的魂体,似乎受不住任何东西的冲击,在聚魂符的作用下,即将消散。
白瑾控制不住的大喊出声,抬脚就想上前去。
“别动。”
自观道长拦住她。
“现在不是上前的时候。”
“可是他已经……”
白瑾保持不了理智的大喊。
面前的人眼看着即将消散,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
[哎呀,白瑾是不是没见过这符箓?这是正常现象,小清慈赶紧告诉她。]
[白砚生你赶紧连线安抚你闺女。]
[别别别,正常打电话还会有信号波动呢,这种连线说不定会有大量的灵气波动,别影响了灵魂重组。]
[放心,人这不也没过来,现场那么多人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小清慈是不是没看手机啊?她别也以为是要坏啊,你刚刚怎么没把反应告诉她啊!]
姜清慈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像被烫伤一样挣扎的魂体,确实没有空去看手机。
不过她也没以为是失败,是灵魂要消散。
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颜色。
消散是死亡,会带着点点黑气。
但现在的魂体身上没有飘散出黑气,而是浅红色的光晕。
那是新生,是血肉、是魂体在重组在生长。
死亡和新生,都是很痛的事情。
“别动,在起作用。”
她轻声开口。
没说原因,没说她看到的,但只是平淡的口吻,却让人无理由的愿意去相信。
也或许,对白瑾来说,只能相信。
现场的人,和看不到的魂体们,都重新将全部注意力看向还在像被撕扯的魂体。
然后发现,那魂体,好像真的从完全透明到有了一些实感,本来有些萎靡的情绪瞬间被重新调动起来。
[有变化了,撕扯感也降了好多。感觉快能看到了。]
[我就说嘛,包有用的。]
[稳了稳了,这颗心可以放下了。]
[让我们看看,这魂体的庐山真面目。]
[我赌一次连线机会是白砚生的儿子。]
[我去,赌这么大?]
[我跟你赌,我赌是女婿。]
[你都没有连线机会了你和我赌什么?]
[因为她包赢的,刚刚白瑾都喊空歌了,你还在这儿子呢。]
[啊?喊了吗?我还以为一定是白瑜呢,毕竟兄长。不过白瑾喊的也不一定对吧,毕竟她也不知道这两个魂体谁是谁。]
[白瑜争不过闻空歌的。]
白砚生说。
他太了解这几个孩子了。
白瑜争当第一个是想用自己做实验,把更多的机会留给闻空歌,让妹妹能够见到她最爱的人。
闻空歌争这次机会,是因为,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白瑾看到的第一个是他,如果失败的话,他也希望更多的机会给白瑜,毕竟他们是亲兄妹,毕竟白家还有更多需要交代的事。
但白瑜在他们三个人的关系里一直充当着哥哥,他一直无原则的纵容着闻空歌和白瑾两人。
而闻空歌一直都是最执着,一旦做了决定,除了白瑾没人可以改变的性格。
包括这次。
[是闻空歌!虽然脸还看不清,但这身衣服就是闻空歌的。]
[没毛病,当时现场成百上千的人,穿的西装革履的也就他一个了。]
[你们懂什么,这是作为我女婿介绍给你们的,当然要正式一点。]
面前的魂体已经停止撕扯扭动,缓缓的显出实体来,虽然还是有些不清晰,五官也看不清,但从一身正装上,还是看出了就是闻空歌。
他们记得很是清晰。
怎么可能不清晰呢,漫长的二十年全靠回忆撑起,而每天都要回忆起的都是那场异变时的场景。
前面的热闹和后面的惨烈形成鲜明对比。
“空歌……”
白瑾比所有人都早一步的认出了闻空歌。
早在他拉自己的手时,早在他站在前面时。
她看着依旧不稳的魂体,看着他依旧穿着离开时的那身打扮。
领带还是白瑾给他打的。
他当时还开玩笑,知道的是参加玄门大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参加婚礼。
白瑾笑着亲他,说就当为婚礼提前做练习。
“空歌……”
她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想靠近又怕自己身上的灵气再度伤他,踟蹰着不敢上前。
她想问姜清慈可以了吗,但眼睛又不舍得离开闻空歌渐渐清晰的魂体一眼。
[可以了。]
陈玉贤开口说。
[到这个程度已经稳定不会因为修行者的靠近而波动了,白砚生,你也可以准备连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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