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黄烛光下,陈玄宴撑着下巴,竟是睡着了。
整理了将近一炷香,才稍稍觉得满意的顾严辞从膳房里间走出。
他欲要张口喊陈玄宴,却在张口时,瞧见睡得正熟的陈玄宴,将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轻声慢步的,顾严辞踱步至陈玄宴的身边。
他唇角微微扬起,俯身凑近。
陈玄宴的鼻息就在顾严辞的耳畔,二人离得是那样近。
噗通、噗通......
四周寂静,顾严辞只觉耳红心烫,他紧紧地盯着陈玄宴的眼睛。
目光从陈玄宴的眉眼转移到那淡粉色的唇瓣。
顾严辞只觉脑中的一根线轰然崩断,他下意识地吞咽,荒唐的念头像关不住的鸟雀,出笼逃窜。
呼吸停滞了一瞬。
眼看着,他的唇瓣就要碰上陈玄宴的唇。
“王爷!”
膳房外响起了李萧的声音,顾严辞顿时慌乱直起身,做贼心虚地往旁边一站。
原本紧闭着眼睛睡觉的陈玄宴,闻声也倏然睁开眼。
“有什么事?”顾严辞冷冷地瞥向躬身在门口站着的李萧,冷斥出声。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李萧,很是淡定地开口,“王爷,谢大人已经去酒肆了,属下带着其他人已经撤回。”
闻言,只见顾严辞微微蹙起眉头,极为冷漠地出声,“李萧,这么一点小事也需要来汇报吗?”
李萧只觉这空气都变得冷了几分,他不禁暗自腹诽:王爷这是怎么了?他又惹王爷不高兴了吗?还是王爷和陈玄宴吵架了?
很显然这里不适合他待,他得赶紧撤!
李萧抱拳道,“王爷,属下告退。”
睡眼惺忪的陈玄宴,完全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瞧见李萧跑得比兔子还要快,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门口。
偷偷地看了眼顾严辞,陈玄宴打了个呵欠,“王爷,我一不小心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
说完,陈玄宴站起身,与顾严辞并肩。
陈玄宴的目光停留在顾严辞的身上,见顾严辞脸色似乎不大好,他有些担忧地问道,“王爷,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言毕,陈玄宴便欲要伸手去触碰顾严辞的脸颊,谁知顾严辞竟是往旁边挪了一步。
???
陈玄宴一脸问号,所以顾严辞是什么意思?他没有要占顾严辞的便宜,他只是想摸摸顾严辞的脸,看看是不是烫!
“王爷,你过来一点。”陈玄宴心无杂念地开口。
他就不信了,顾严辞还能够拒绝他。
顾严辞头也没抬,“很晚了,回房睡觉。”
不等陈玄宴开口,顾严辞已经提步朝外走去。
背影倒是有那么一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陈玄宴不做声,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呵呵!
不让他碰是吧?好啊,那他也不要让顾严辞碰。
陈玄宴将膳房的蜡烛吹灭,踱步走出。
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院子里的地面湿漉漉的,满地落满了被风雨吹打的叶子。
见院子里已经没了顾严辞的身影,陈玄宴更是无语,他敛了敛情绪,快步朝正宣室走去。
才走到院子,陈玄宴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去顾严辞的房间?他不是可以去自己房间睡觉的吗?哼,他才不要和顾严辞睡一起,他们二人才确认关系没多久,没想到顾严辞竟然已经开始嫌弃他了。想想,陈玄宴就气不打一处来。
思及此,陈玄宴转身欲要离开。
卧房的门却被人从里端打开。
已经脱下了外裳,只着亵衣的顾严辞站在门口,他目光直视陈玄宴,淡然出声道,“陈玄宴,你去哪?”
他方才在膳房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了,所以刚回卧房,他便后悔了。
陈玄宴没有转身,他背对着顾严辞站着,小声嘀咕着。
他就装没有听见,凭什么顾严辞叫他,他就必须要应?他也是有脾气的。
不过顾严辞怎么不继续叫他了?
陈玄宴没有听见身后有动静,心生疑惑。
难道顾严辞回房睡觉了?要不要这么冷漠无情!
不管,他就再给顾严辞三秒时间,如果顾严辞不叫他的话,他就直接走了,以后都不要来这正宣室了。
三、二、一。
“玄宴,过来。”顾严辞的声音有些沙哑出声。
陈玄宴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那就再给顾严辞一次机会好了。
陈玄宴双手环抱胸前,转过身来,故作淡漠地出声,“找我干嘛?我要回去睡觉了。现在又没有打雷闪电。”
他直直地盯着顾严辞,想要捕获顾严辞的表情。
可下一瞬,却见顾严辞一个趔趄,人竟是差点倒了,所幸顾严辞伸手搀扶住了门框。
见状,陈玄宴快步朝顾严辞跑去,他紧张地扶着顾严辞,急忙出声,“顾严辞,你怎么了?”
顾严辞靠在陈玄宴的身上,很是虚弱地出声,“头痛。”
闻言,陈玄宴伸手触碰顾严辞的脸颊,他冰凉的手碰触到了顾严辞滚烫如火炉似的脸颊,下意识地缩了缩,但他立马又摸了一下顾严辞的额头,感受到额头的滚烫时,陈玄宴没好气地开口,“我就说了,你白天淋雨,怎么可能不受凉,你这明显就是染了风寒,发高烧了。不头晕才怪!”
小声嘟囔完,陈玄宴还是很好脾气地扶着顾严辞进屋。
将顾严辞搀扶直床边。
顾严辞顺势躺下,可刚躺下,他意识到陈玄宴要走,顾严辞立马又坐起身,很是端正地坐着,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走?”
准备去打水来给顾严辞擦头降温的陈玄宴,听完顾严辞的抱怨,他不由嘴角抽了抽。
一向冷静自持的顾严辞,也这么小孩子气的吗?
“你躺好,我打水来给你降温,还有你不是有很多药丸之类的吗?有没有针对风寒的?”陈玄宴重新走到床边,扶着顾严辞躺下后,出声问道。
顾严辞无辜地摇头。
“真是......平时一大堆药丸,现在吧,关键时刻用不上。这么晚了,城里药坊的大夫肯定已经睡下了,先用最基本的办法降温吧。”陈玄宴絮絮叨叨,提步离开。
陈玄宴刚走,躺在床榻上的顾严辞,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克制不住地上扬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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