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昂藏家丁动了,微阖的双眸骤然睁开,四只眼睛,四道目光,犹如四道森寒的利剑。
噗
一道微响,如击败革。
两个家丁只是睁开双眸,未见他们再有动作,可那扑打而来的泥土却是骤然掉头,向着两千身前的那队骠骑打去。
嗖嗖嗖……
空气被泥土撕裂,发出尖啸。
骠骑队领头那人大惊失色,可是不容他做出反应,那反转的泥头已经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惨叫声起。
人嘶马鸣。
骠骑队领头那人飞落马背,身下那骠壮的坐骑如被大风吹倒,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出老远。
不止如此,连带着那人身旁和身后的十数人皆是人仰马翻、惨叫不绝。
众骠骑心中惊骇。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领头可是营中高手,乃是将者级别的武者,可在这两人面前却似三岁顽童,眨眼间便被对方连人带马一下撂倒,这着实让人瞪眼。
手下吃惊费解,领头那人更是惊骇欲绝,他不仅被人打败了,而且连怎么被打败的都不知道,这说出去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
骠骑队头领压下心中的惊骇,色厉内荏的威胁着对方。
“你们是谁?敢阻我军机大事,小心掉脑袋。”
两个家丁笑了,笑容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其中一人开口呵斥。
“废物,蛮人都渗入了帝国境内,尔等不思为国排忧、为民解难,偏偏还在这遛马耍威风,该打!”
一种骠骑愣了。
这两位爷是什么来头?自己等人军机要事都吓不住他们,他们还敢在这拉虎皮扯大旗,说些什么排忧解难的屁话。
“你们到底是谁?”
骠骑头领心里有些没底儿,这俩人实力强的邪乎,而且看着一身穿着打扮虽颇为不凡,但分明就是家丁侍从的角色。
能用的起这样的人,张嘴闭口又是如此作态,恐怕定要有些来头,自己这可别提到了铁板!
两个家丁冷笑不止,这些个边疆悍将的行径几如匪徒,真有如此威风何不对那些蛮人使去,只会做些扰民滋事的龌龊。
就在两个家丁还要讥讽两句,先前那个丫头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丫头秀眉微蹙,长得不是那娇弱柔美模样,反而眉头这么微微蹙起的时候透着一股子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看到这丫头,两个昂藏家丁收敛姿态,神色间多了一份敬畏。
“寒姑娘,这些兵将意图冲撞车队,我两人小小的给了一点教训。”
一众骠骑闻言,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那寒姑娘,这两个家伙模样的家伙如此蛮横,可面对这寒姑娘却很是恭敬客气,莫不成这寒姑娘是他们的主家。
在一众骠骑看向自己的时候,那寒姑娘也扫了眼他们,而后冷冷开口。
“小姐说了,放他们走,让他们尽快赶赴边疆,杀敌报国!”
咕咚
骠骑头领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嗓子。
他大爷!
出门没看老皇历。
这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两个家丁呵斥自己这些人不死排忧解难,这刚来的小姑娘更是吓人,张嘴就要让自己等人赶赴边疆、杀敌报国。
这些人都疯了么?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平西大将军?
忽的,骠骑头领心肝儿一颤。
不对!
这些人衣着不俗,谈吐间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气,再加上这俩家丁深不可测的实力,恐怕真的大有来头!
再者,就算这些人没什么来头,单凭这俩家丁的实力,自己这一队人马绑一块估计都不够对方一只手玩的。
想到这,骠骑头领不敢再迟疑,慌忙摆低了姿态,双手抱拳,微微一躬。
“在下率人追踪罪犯,情急之下有所冲撞,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那俩家丁闻言,虎目一瞪,当即就要发作。
这孙子,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寒姑娘闻言没多理会,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们走吧,抓完人就去守边!”
骠骑头领在心里暗啐了一口,骂了一句傻子,嘴上却是相当恭敬。
“是,姑娘教训的是,在下这就告辞。”
说完,骠骑头领不待寒姑娘回应,转身收整马匹,掉头就跑。
他着实被这些人的态度给搞的满心发毛,他也顾得上这些人是真是假,在他看来,只有逃避才是最好的选择。
轰隆隆……
蹄声渐去渐远。
两个昂藏家丁收敛怒色,有些迟疑的看着寒姑娘。
“寒姑娘,刚才所救那人是个犯人?”
寒姑娘瞥了两家丁一眼。
“他们说是那就是么?跟小姐出来多长个心眼儿,这事自有小姐顶多。”
两个家丁不敢反驳,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车队再次启程,向着帝国西疆的方向驶去。
寒姑娘如实禀告了一切。
马车里传来一道吩咐。
“暂且收治,事后再查。”
寒姑娘闻言,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
“公子,您醒了?”
小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仁儿还泛着针扎的疼痛,这一声响在耳边,又似从天外传来的‘公子’让他不知身在何处。
“你是……”
小夜循声看去,话问到一半禁不住迟疑起来。眼前是一个妙龄少女,这衣着精美、仪态端庄、谈吐不俗。
那女子见小夜看来,微微一福,款款一笑。
“奴婢流云,领小姐之命,特在此等候公子苏醒。”
奴婢?
小夜心头一愣,这女子比之飞雪城的那些大家之秀还要更胜一筹,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奴婢。
“公子,若您可以下地走动,还请您随我一行,去见小姐复命。”
不容小夜再多做猜疑,那女子如是说道。
面对女子的询问,小夜没有多做思量,忍着脑仁儿和脏腑的疼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抱歉了公子,小姐已下命多时,还请您多多忍耐。”
流云看出小夜依旧有恙,言辞诚恳的表达了歉意,但并未收回先前之言。
小夜咧嘴笑了笑。
“不碍事,走吧!”
对于流云话里的那位小姐,小夜自个也想见见,他依稀记得自己昏迷前跌落马背,而且还受了重伤,此时却已经可以下床走路,想来定是这位小姐命人救了自己。
只是,不知过去了多久?
那么重的伤势,几乎要送掉自己的性命,可现在却已经好了一大截,几乎快要痊愈,这救命的恩情可大了。
吱呀!
一声轻响,门开了。
轱辘辘……
车轮滚滚,声响不息。
道路在车轮下蜿蜒,青山绿水从两侧向后逶迤。
小夜傻眼儿了。
下一刻,小夜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身后。
这住处宽敞亮堂,有桌椅板凳,有床榻被褥,还镶着一扇雕花的红木窗,他根本不曾多想,可此时才恍然发现这原来只是一辆马车的车厢。
看到小夜的呆样,流云保持着温和善意的浅笑,轻声提醒。
“公子,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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