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小夜心中一动。虽然那人言之凿凿,而丁十七也没有反驳,但他本能的相信事情绝非如此。
小夜打量着双方,看到那人面对丁十七冷视时的一丝慌乱,他顿时呵呵一笑。
“你这家伙,真够不要脸的。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你的不要脸程度可以排在第二。必须说,我真的很佩服你这样的人!”
小夜笑声清亮,语气里透着一丝由衷的敬佩。
扑哧
寒霜儿突然一声浅笑,似是看到了有趣的戏码。
小夜挠了挠头,被寒霜儿这一笑给笑的莫名有些尴尬,他看着寒霜儿,弱弱问道。
“寒姑娘,我想揍人,可以么?”
寒霜儿收敛笑意,神情恢复淡然郑重。
“只要你下令。”
一问一答,让其余人都有些错愣不及。
这时,小夜又开口了,指着那人,开口喝令。
“墨山,给我打,打到他说实话!”
墨山心里膈应的难受,可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举起手掌,隔着虚空轻轻握拳。
噗
那人一口逆血喷出,只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脖子,一点一点的开始收紧,让他快要窒息。
“我说,我说,……”
面对死亡的威胁,那人慌忙开口。
络腮将军脸皮一抖,勃然大怒。
“放肆!”
随着呵斥声起,络腮将军怒然拔刀。
一道雪亮的刀光冲天而起,斩向小夜。
说时迟,那时快。
铮!
刀鸣铮铮。
小夜手中多了一把乌黑沉凝的大刀,刀身黯哑没有光泽,唯有刀刃泛着湛湛寒光。
浅白色的冰元之力,淡绿色的木元之气,交织融合,瞬间化出一股崭新的力量,萦绕着刀身,让那抹寒光湛湛的刀刃又平添了一分锐意。
刀光临身。
小夜股荡起所有元力、元气,筋骨中蕴含的巨力也随之一起喷发。
铛!
无形的刀光与小夜手中的长刀碰撞,却发出铿锵的金鸣之音。
一刀之后。
小夜双臂青筋蹦跳,浑身气血翻腾,血脉汩汩愤张。这一刀他显然极为的吃力,不过最终还是挡了下来,依旧安坐于马背之上。
车队里那些车队和侍从看着小夜,他们第一次动容,一个初级将者居然硬抗了初级王者的一刀,甚至不曾让身下的坐骑受到影响,这简直匪夷所思。
络腮将军双眉一沉,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黑水。虽说刚才那一刀他只是想要略施小惩,但也绝不是一个将者可以抗衡的,别说是初级将者,哪怕是高级将者也得被自己的一刀斩伤元气,可眼前的小子居然硬生生全扛了下来。
该杀!
络腮将军杀机骤起,与一个天资卓越的后生结仇可不是好事,最好的处理就是趁其年少将其杀死。
然而,就在络腮将军心中杀机刚起,他陡然觉得脖子一寒,似有无形的利刃抵着他的咽喉,随时都能置他于死地。
谁?
是谁?
络腮将军心中惊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墨山,可是他很快又将墨山排除,准皇者他不是第一次见,就算是准皇者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便掌握自己的生死。
想到这,络腮将军浑身恶寒,真他娘出门没看老皇历,这次真是踢到了一块硬的不能再硬的铁板。
络腮将军手下的士卒见到将军拔刀,本以为即将发生战斗,一个个都手持刀兵随时待命,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下文。众人再次看去,只见自家将军正跟中邪了似得一动不动,额头还有豆大的汗珠啪啪滴落。
发生了什么?
众兵士心中惊疑不定。
场面一时死寂。
就在这时,寒霜儿盈盈开口。
“公子,还请继续下令。”
小夜着实被刚才那一刀吓的不轻,若不是他心有所感,刚才那一刀铁定能让他半死,不过有寒霜儿这个大高手在旁,事后再想想,他倒也安心了许多。
听到寒霜儿的提醒,小夜嘴角一抿,他心虽有安,但怒意却越发蓬勃。
“墨山,再有妄动者,杀!”
稚嫩的话语,透着掩不住的恨意和杀意。
墨山还未从刚才的惊愕中恢复过来,这师徒俩果非常人,师傅以初级王者的实力逃过自己的追杀,这小子更骇人,居然硬生生挡住了王者的一击。
听到小夜的喝令,墨山心头莫名一凛,一瞬间千思万绪,想到了很多,而后他微微一垂首。
“是,公子。”
墨山已经不想再与小夜有所不快,虽他是准皇者,但以车队女子对小夜的看中,他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将其杀死。而以小夜的天资来看,待他步入王者圆满之境,成为和自己一样的准皇者,未尝不可强杀自己。再者,没准儿他早晚有一天会超越自己,到那时……
公子?
小夜微微诧异,察觉到墨山的改变,不过此时无暇旁顾,他并未多想。
墨山在做出回应之后也是一阵诧异,自己可是堂堂一个准皇者,竟然称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公子。
荒唐羞恼之余,细细一想,墨山顿时黯然,自己竟然打本心的对小夜有了惧意,这恐怖的天资着实让他无力。而后,再细细一想,寒霜儿一介皇者尚且可称小夜为公子,自己不过一个准皇者,又有何不可。
这么一想,墨山心里好受了不少,便把注意力放到了此间的事情上。
小夜驱马走到那人身前,那人就在络腮将军身旁,他此举无异于毫不遮掩的挑衅,谁知络腮将军竟纹丝不动。
络腮将军咬着牙,不是他不生气,也不是他不想动,而是那凝而不散的危机让他不敢动弹半下,他深信那无形的刀刃绝对可以在他动弹的一瞬间将他彻底绞杀。
小夜不知其中内情,看到络腮将军分毫不动,不禁有了一丝失望,转而看着刚才那人。
“你刚才说的话我不信,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还撒谎,我就送你跟蛮人拼命!”
那人的脖子还被无形的手攥着,他把最后一丝挣扎留给络腮将军,可看到络腮将军呆愣如木石,他顿时绝望。
“之前离开,我问丁十七分些好处,兄弟一场,他吃肉,也总得让我们喝口汤,谁知他不仅不给,反倒还把我一顿好骂。正好遇到将军闻讯带兵而来,我便把这事告诉了将军。”
说到这,那人没有再说下去。
小夜心中了然,依这络腮将军明目张胆索要钱财的德行,肯定是向丁十七索财不成后恼羞成怒,着人施以惩罚。
弄明白了这些,小夜略一思忖,转而看着那络腮将军,扬了扬手里的金票。
“让我们过去,这金票好是你的。”
说着,小夜随手一甩,把金票扔向络腮将军。
络腮将军下意识的接过金票,心头一阵愕然。这小毛崽子搞什么鬼,闹了一通幺蛾子,又把钱给了自己。
墨山同样费解,看不懂小夜此举有何深意,只道是他乳臭未干,随心胡来。
车中的车夫侍从,还有络腮将军手下的兵士,他们更不明白,只当是看个热闹。
寒霜儿打量着小夜,双眸下思绪起伏。
小夜神情坦然,看着络腮将军。不是他不恼恨,也不是他不厌恶。作为一个在街头垂死挣扎中活下来的乞儿,他不懂那么多的阴谋阳谋、世道人心,但他有敏锐的生存本能。
面对强敌应当回避!
复仇绝不急于一时!
哼!
络腮将军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里是边关,我身后是西疆军。”
丢下一句似是陈述又隐含威胁的话,络腮将军一提马缰,掉头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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