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风多聪慧的人,几乎没用多久,便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当初嘉嘉去世,不是手术失败,是故意的,甚至我还拿走了他的心脏,给了谢姝?”
“可是,我想问问,如果按照你这个逻辑,我都将心脏拿给了谢姝,她为什么还会死?”
“最重要的是,谢姝的车祸事件跟嘉嘉去世的时间相隔很久,就算我有预见性,心脏可以保存这么久吗?”
他有理有据地反驳,脸上的表情没太多的变化,可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现在的愤怒。
在他妻子的心里,他竟然做过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
而她表面上接受他的一切示好,背地里从未放弃过对他的调查。
之前回来,在他办公室装摄像头。
这一次回来,见蔡澜,也是为了拿到证据吗?
他因为太愤怒太心痛,所以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一直到后背抵上了桌子,他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颓废。
好似他整个人,都跟他这双眼睛一样,在一起塌陷。
“我确实怀疑过你,我当初从昏迷中醒来,亲耳听到有人说,嘉嘉没走下手术台,是人为的。”
许听雨站着没动,只是微微低头,垂下了眉眼。
她将当初听到的话复述给祁时风听。
时隔四年多,她甚至都记得每个字,可见这段话,在她脑海中重复过多少遍。
复述之后,不等祁时风开口,她便又接着说了下去。
“我承认,一开始,我深信不疑,是你为了救谢姝,害了我的嘉嘉。”
“我自责,愧疚,觉得要不是因为我跟你结婚了,嘉嘉也不会遭此劫难。”
“但是后来,我又觉得,你不会如此,你这人,虽然对我冷漠,但不至于这么心狠手辣,藐视法律。”
是的,她怀疑嘉嘉的事情另有隐情,不是在跟祁时风又有交集之后。
而是在她回国之前。
她复盘了无数次这件事,都觉得祁时风不会这样做。
又不是在无脑的霸总文世界里,没有法律法规的存在。
祁时风有钱有势,真的要救谢姝,可以花钱解决,何必在许嘉身上下手,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再说了,他是老爷子耗费了那么多心血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以他的能力和智力,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产生这种把柄。
更重要的是,她跟祁时风生活过三年,觉得他不是那种藐视别人生命的人。
见死不救,和主动加害,千差万别。
这也是她现在选择如实相告的原因。
祁时风看着她,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相信她。
她总是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将他弄得心神不宁。
“我现在告诉你一切,是因为我觉得,在背后主导一切的,是老爷子。”
“他当时故意让我听到那些话,好让我恨你,后面离开京都时,才会更坚定。”
“而蔡澜的死,可能是对我的一个警告,让我安分点,不要再接近你。”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帮我跟老爷子见一面。”
许听雨看他只是看着自己,索性一鼓作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与其一直被动接受,不如早点主动出击。
她跟老爷子的新仇旧恨,也不止一点点,总归是要见面,处理干净的。
祁时风深呼吸了两口气,窒息的感觉终于如同潮水般退去。
原本像是放在烈火中炙烤的心脏,灼热感也在消散。
原来,她是信他的。
他从狼狈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像是将自己从沉重又窒息的沼泽中放出来。
但在外人看来,他至始至终,都是矜贵从容,面不改色的。
“不会是他做的,老爷子从未见过谢语姐妹,更没见过蔡澜。”
他依然皱着眉,很快跟上了许听雨的节奏。
许听雨下意识反问,“可那时候,都在传我跟你离婚后,谢语会嫁给你。”
所以,怎么会没见过?
时隔多年,再提及当初的事儿,祁时风有几分恍惚,但他很快便回答。
“当初,外界盛传我跟谢语有私情,都是无稽之谈,我若是对她有感情,就不可能跟你结婚。”
“老爷子很清楚这一点,而且,他也不喜欢谢家人,更不可能允许我跟谢语有什么,所以怎么可能见她。”
他对谢语没男女之情,老爷子也看不上谢语,怎么可能见她。
那时候谢语是来过家里,是见刘宁的。
后来被老爷子知道了,还将刘宁责备了一番。
跟她说,就算祁时风离婚了,也不可能沦落到去娶谢语这样的。
既然如此,刘宁就不该跟谢语见面,让人误会。
刘宁后面也主动疏远了谢语。
谢语在祁家排不上号,谢姝蔡澜更是不用说了。
所以,就算当时许嘉手术的事情,是老爷子安排人故意说给许听雨听的,杀蔡澜的人也不会是老爷子。
“首先,我看过嘉嘉的手术记录,也专业人士看过,记录完全没有问题,不属于医疗事故。”
“其次,谢姝发生车祸离世,是嘉嘉出事后好几个月的事情。”
“所以,拿走嘉嘉的心脏给谢姝,是假的。”
“再说蔡澜的事情,假如他找你是为了说这件事,老爷子也完全不需要杀人灭口。”
“毕竟我们没有离婚的事情,目前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假如那些谣言是老爷子让人说给你听的话,那在他的视角里,他的目的也是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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