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律师叹了口气：“这个还在打听，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齐远航沉吟片刻：“辛苦你了，帮我联系一下警方，我想去看看她。”
一直等到吃完午饭，小磊回房间睡午觉了，齐远航才把陈月莉的事情告诉了顾亦林。
“上辈子”“下辈子”之类的话，他当然忽略了没有说。
顾亦林静静地听完，担忧地看着他：“所以，你想去见她？”
齐远航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她是小磊的妈妈，如果她真的……我想去看看她，也算是替小磊和她道个别。”
顾亦林温柔地挽住他的手臂：“我支持你，去吧，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于是经过警方同意后，齐远航驱车来到医院，找到了陈月莉所在的病房。
一推开病房门，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各种医疗仪器滴滴响个不停。
陈月莉手上挂着输液管，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像一具毫无生气的木偶。
她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得吓人，比身上的床单还要白上几分，嘴唇也毫无血色。
齐远航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一时之间竟不敢相认。
这才几个月没见，陈月莉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哪里还有半分三十岁女人的样子？
说她五十岁都有人信。
也许是听到了开门声，陈月莉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费力地转动眼珠，目光落在齐远航身上，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
“远航……是你……你来了……”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齐远航走进病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深深的厌恶。
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弄清楚陈月莉之前所说的“上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我。”齐远航冷淡地回应道。
陈月莉痴痴地望着齐远航，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齐远航仍然年轻英俊，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自信和从容，比以前更加有魅力。
陈月莉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悔恨，也有骄傲。
毕竟，这个优秀的男人曾经是她的丈夫，是她儿子的父亲。
她艰难地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想要抓住齐远航。
齐远航看了眼那如鸡爪般干枯多皱的手，他不客气地问：“听说你快死了?”
陈月莉的目光落在齐远航的手上，眼神中满是痛苦。
“对不起……远航……我对不起你……我……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不该那样对小磊……”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齐远航冷冷打断她的忏悔。
陈月莉艰难地呼吸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我这些天……总是反复做一个梦……”她停顿了一下，像是要积攒力气，“梦到……上辈子的事……”
齐远航略一迟疑，还是向前迈了一步，靠近病床。
“什么？上辈子什么事？发生了什么？”
尽管内心厌恶，他还是想听听陈月莉到底想说什么。
陈月莉眼眶泛红，泪光闪烁：“我梦到……你给小月做移植手术……”
她哽咽着，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后来……我鬼迷心窍……把你……”
她没有再说下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的眼神飘忽，像是陷入了回忆。
“从学生时代开始，我就有一个梦……”
“我牺牲了家庭，牺牲了一切，拼尽全力，就为了实现它……”
她苦笑了一下，“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一场空……”
陈月莉望向天花板，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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