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阵阵,两方军队狂啸着杀气,冲向对方。炎炎烈日之下,玉姬山中,十万人刀剑相对,拼命厮杀,让沉寂了多年的边陲之地,喊杀声震天……
两军列阵,东离国士兵手持盾牌摆出品字阵型,徐徐而进,北冥国龙军前置盾牌一字排开,弓箭手并排站在第二排,拉满弓。
“射!”
军令下,无数流失而来,长箭射在盾牌之上,或是落于盾牌之后的士兵身上。
“进!”
东离国的士兵在掩在盾牌之下,不断向前推进。
北冥国的弓箭手全部撤下,两军之间已经距离极短,东离国品字阵型打开,骑兵呼啸而出,与此同时,北冥国骑兵亦切开长阵,奔腾而来。两军骑兵相遇,刀剑碰触之间,北冥国士兵突然倒挂在马背上,弯刀出,直砍马腿。东离国骑兵显然没有料到,北冥国会使出这样的招数,马匹受伤,马上之人纷纷落地。
东离国战车之上,丞相苍幽落面对敌方攻击,从容应对下达指令,两边步兵包围上来,将受伤的骑兵围住,弓箭手起,短箭如雨般射向北冥骑兵。一击之后,北冥骑兵已经退回阵线之内,军队一字排开,以盾牌抵挡东离国的箭雨。
战争到此时,东离国虽损失了一些,但是两军不分伯仲,胜负未可知!
相州城门内,江忆雨白衣银甲,手握长枪于战马之上。她面前是商澜国王军五千人。这五千人乃是摄政王交于江忆雨全权统领,这些人皆是跟随摄政王上阵杀敌的老将!经验丰富,可以一挡十不为过!
“诸位将士,相州诸城皆是本侯从邱楚国手中抢来的,邱楚国意要夺回,情理之中。如今城门外,邱楚国军队有十万之众,而我们只有五千人。于常理来讲,毫无胜算!诸位当中,若有人认为本王所行不义,亦或是不愿打一场毫无胜算之战,可自行离去。半炷香之后,若有再想离去而动摇军心者,格杀勿论!”
五千王军面容肃穆,副将跨马上前,
“唯侯爷之命是从!”
“唯侯爷之命是从!”
……
整齐而嘹亮的宣誓,也就意味着此战的开始……
“开城门!”
江忆雨一声令下,相州城守军打开了紧闭一日的大门。城门缓缓打开,黑压压的邱楚国军队出现在视线中……邱楚国的战车置于军队之中,上官云墨玄衣黑甲,玄铁剑在侧,立于战车之上。
“驾!”
江忆雨纵马出城,在正午炽热的阳光下,清丽的容颜英气非凡,更加夺目!
明昭担忧地看着战车上的上官云墨,商澜国驻守在相州军队不足万人,如何能与十万人相对!国师当真要对江忆雨赶尽杀绝么!
相州之战,因商澜国京国侯强占邱楚国城池而起,邱楚国师为夺城之恨,出兵讨伐,无可厚非!
邱楚国军队前士兵上前叫阵,“商澜国的人听着,你们公然强取我国城池,投降归还城池即可罢战,否则必将尔等诛杀殆尽!”
“副将,弓箭”
身侧副将将弓箭交给江忆雨,长枪斜跨马上,指尖旋转间,箭上弓,蓄力满,箭破空,急速穿越了整个战场……战车上,就在江忆雨搭弓的瞬间,上官云墨从明昭手中接过弓箭,拉弓上箭,两箭几乎同时射出……直逼对方面门而来。这样惊险的一幕曾经出现在上一次商澜国与邱楚国于玉琼宫外的战场上,彼时两箭相撞同时落地。能够精准的掌握发力的力道和方向,这世上能做到将箭术掌握如此精妙之人本就屈指可数。不过数月,两国将士再一次看到了双箭相鸣之况……
“唔!”
……
战场上响起一片唏嘘之声……
十万五千人看到两箭相撞之后,京国侯之箭冲破了国师之箭,飞速射向邱楚国师……最终在数寸距离被国师以剑挡落……
江忆雨放下弓箭,殊不知身后王军看她的眼光,是惊异与难以置信的。京国侯在箭术上竟然高于摄政王!
不过江忆雨并没有想这些,他看着上官云墨以剑相挡,看着箭落地,看着上官云墨苍白无血色的脸,眼中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国师”
明昭紧张不已,欲上前扶住上官云墨,却被上官云墨制止了。
上官云墨苍白的脸,像极了斯文读书人的眉眼,威严霸气的气质,温柔而又淡然地看着马上的女子,白衣银甲,清丽脱俗,英姿煞爽……
“诸将听令!兵分五路,拼死一战!”
“谨遵军令!”
……
江忆雨将王军分做五路,他率领一路正面迎敌,其他四路从四个方向分化军阵。江忆雨深知,五千人对十万人是不可能赢的!唯一的可能便是,“擒贼先擒王!”
“中军一路随本座迎战!”
上官云墨抽调了一万人,走下战车,亲自上对战江忆雨的一千人。
日头已到了最毒的时候,玉姬山下四国的战争仿佛才刚刚开始,尚分不出胜负。四国各路密探信使频繁往来于各国之间,将第一手军情送达王庭。
战马奔腾在战场上,江忆雨带领的一千王军与上官云墨身后的一万将士在相州城外刀兵相见……
枪剑相撞,一个灵活飞转长枪,避开剑锋所指要害,一个招招凌厉,直入命门。
江忆雨飞身而起,长枪至上而下,刺向上官云墨,上官云墨长剑凌空,剑柄旋转,长枪失了目标,执枪之人飘然落地,枪头向后点地,枪柄施力,长枪弯曲受力,腾空弹起,枪飞出,如空飞舞之长蛇,蛇盘剑,剑离手,枪剑合体飞出……
“呵呵,还是你技高一筹!”
漫天皆是刀剑刺入人体喷溅出来的血花,刀剑刺入肌肤的声音被惊呼与喊杀声湮没,有人神勇,一个可杀多个,有人武艺不精,被包围绞杀!两军拼杀的场面何其混乱,有的人倒下,有的人正在倒下……然而二人站在乱军之中,注视的彼此,好像这一刻,战场上的喧嚣不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们……
几个邱楚国的士兵看到江忆雨,挥舞着刀砍过来,却在距离他三步之地,愕然倒地!上官云墨眉头紧锁,复有舒展开,叹了口气……
江忆雨冰冷的目光看向倒在他面前的士兵,脖颈之处赫然闪烁的银针。
“云墨,我不会投降!”
上官云墨苦笑,男子孱弱又坚毅的脸上满是无奈……上官云墨翻身上马,对马下的江忆雨说道,“本座势必要夺回相州,京国侯有多少本事,就使出来吧!”
江忆雨抬头看着上官云墨,目光一冷,飞身上马,银光乍现,腰间的软剑拔出,快可穿心,利可削铁。上官云墨眼中有光芒闪过,江忆雨的战马与上官云墨的战马再次相对,二人于万军中来回交战穿梭……
相州城门之上,一蒙面女子与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观看着城下的战斗,看得出来,两人在此处观战很久了……
“没想到,这个京国侯的武功不在邱楚国师之下。”
女子温柔悦耳的声音传出,斗笠之下的人看不清表情,只听得他似乎“哼”了一声,声音粗糙,如钝刀磨石般难听的紧。女子只是微微蹙眉便恢复神情,想来也是对此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他倒是没有食言。”
戴着斗笠之人,没有继续观战,走下城楼,女子望着他离去,眼神变的冷漠阴狠……
“启禀小姐,已拿下相州!”
身后一黑衣人出现,单膝跪地向女子禀告
“甚好!”
“可要告知邱楚国师?”
女子的目光看向城下对打在一起的人……
“不必了!他既帮我,就帮到底吧!江忆雨死在他手里,也好过我们动手。”
“是,小姐英明!”
……
江忆雨的软剑刺破了上官云墨的铠甲,刺入了他的左胸……
“云墨,为何要出兵?”
上官云墨看着她,狠戾决绝,一如当年那个红衣少女,披甲纵马而来,横穿三军大阵,只为将长剑刺入他的胸口……亦是这般质问于他……
“上官云墨,为何要出兵?”
江忆雨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为何要出兵?
为何要出兵?
……
上官云墨闭上眼,手附剑上,忍痛拔出,剑刺之深,剑气震得他后退几步……江忆雨站在他面前,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上官云墨手捂着胸口,眸中有着隐忍有着深深的痛楚……
“你杀了他!”
江忆雨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只是因为他吗?”
上官云墨拔出长剑,指着江忆雨,“他一人,足够是本座出兵的理由了!”
江忆雨一步一步走近指着她的剑,掌中软剑出,缠绕在长剑之上,长剑从上官云墨手中飞出,生生将上官云墨震得重心不稳……
“云墨,若是如此,我便将他还与你!”
话落,剑扬起,与平地厮杀的军队相看是那样突兀,上官云墨疑惑的看着他,直到飞向空中的长剑在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之后,回旋刺向江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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