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撞击岩壁的声音十分突兀。
可能是因为声音通过岩壁的放射之后,让我们一时分不清这个声音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我举着手里的铲子,一时忘了继续往石棺上头砸下去。
“啥玩意?”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守在门口的邬文柱浑身一激灵,此时正疑惑的看着这个古怪的主墓室的四周。
我小心的趴在石棺上。仔细用耳朵辨别。
“咚咚”
又是一声沉闷的敲击声响。
我虽说无法确定这一个敲击声的来源,但是我能确定,绝对不是从我身下的石棺里头传来的。
当时的我还在被绊了一下之后心里升起的火气堵在心口。
“娘希匹,绊老子?”
“老子倒要看看是你棺材硬,还是老子手里家伙硬。”
我当时已经管不上这个古怪的墓里头绊我脚的到底是人是鬼?或者是不是墓主人的鬼魂还在墓室里头徘徊。抹了抹还在流的鼻血。
我咬着牙,一铲接一铲的砸在石棺上头。
许久之后,我都不太记得我到底砸了多少下。
手臂都震麻了,握铲子都在发抖。
而我家的“蛤蟆背”的铲尖已经卷成一团。
就这,我在石棺上留下的也不过是一个长不过五厘米,深不过两厘米的小坑。
“老李,有点不对。你等会!”
邬文柱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放下手枪,朝我大喊。
“咚咚”
一声听起来比之前急促许多的撞击岩壁的声音。
就像是有人在用力敲门似的。
之前我一直在砸着石棺,所以这个声音被铲子砸在石棺上的声音盖了过去。
“什么玩意?”
这下我也有些拎不清现在的情况了。
地面和房间四周的岩壁都是实心的,这些地方都是被我用探针一寸寸敲过来的。
所以我和邬文柱同时抬起头,死死盯着我们头顶的岩壁。
“你觉得听起来像什么?”
邬文柱仍旧举着手枪戒备的身后的房间。
“咚咚”
那声撞击声在邬文柱话音刚落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又一次响起。
听起来比上次还要急促。
“你觉得像不像有人在救命?”
我仔细听了听那个急促的敲击声。莫名的想到一件我小时候的事。
我小时候特淘,在我家铺子那条街上属于个混世魔王似的。天天带着一群东家西家的一般年级的娃娃在街上横行霸道。
街上有个铺子后头有一大片荒地,就是我们这群娃娃的根据地了。成天在那疯玩。
有一天,照常在荒地上玩了一天之后,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了。
作为老大,我需要清点人头。
但是,有个娃娃不见了。
我数了三四遍,那个娃娃就是不见了。
这下把我魂都吓丢了。
连忙在荒地上找。
一直到了夜里,街上的长辈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全在荒地上找人,顺带着我爹把我摁在膝盖上揍了一顿。
找了也不知道多久,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那娃娃的父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
我爷抽着烟斗,让我们都别说话站在原地别动。
拿了块砖头,在地上敲。
敲了得有一根烟的功夫。
从荒地深处某一个地方,同样传来了敲击声音。
跑过去一看,那声音是从一个深不见底的枯井里头传来的。
拿着手电一看,那娃娃就在井底待着,手里拿着块石头,在井壁上敲(大部分土井当时都是由红砖砌的)。
从回忆里头回过神来,我越听那声音感觉越像。
我拿起已经卷刃的铲子,试着在石棺上敲了敲。
一下,两下。
等了很久,那声撞击声都没有响起。
我当时还心里还嘲笑自己想得太多了。
“咚咚”
“咚咚”
两声撞击声,传入耳中。
我和邬文柱听到这两声回应之后,立马能确定,岩壁的后方,真的有人在求救。
我谨慎的在石棺上再次敲击了两下。
而这次,回应来得很快。
比之前更加急促的两声回应传入我两耳朵里头。
现在,我知道四周的岩壁后面有人了。
但是,对面会是谁?
我坐在石棺上,看着头顶的岩壁。
只有那儿,我没用探针探过了。如果有人,也只能是藏在了我们头顶。
“会是老五他们?”
我自言自语,又一次陷入了救与不救的纠结之中。
“救啊,我爹,你家里人,不都还在他手里头?”
邬文柱急得话都说不清了,看着我半天没有继续的动作。
“柱子,你等会,我其实有个事瞒着你,那个女的说,能带我们去看我们家里人。你信不信?”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当时李欢欢用瓷碗与我做的一场交易,如实的告诉了邬文柱。
说完之后,邬文柱良久都没说话。似乎同样在心里经历了一场艰难的交战。
“不信。”
“我能拿自己赌,但是我不能拿我爹的命赌,老李。”
邬文柱转过身来,枪口有意无意的微微上抬。
“行,其实我也不咋信。”
其实我内心也同样不敢赌,我只是用邬文柱的话,来说服我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而已。
听到邬文柱的回答,我从石棺上站起身来。
头顶的岩壁很高,即使是我站起来举起铲子,也只是堪堪碰到。
我只能努力踮起脚。举着铲子,把头顶的每一寸岩壁尽可能的仔细敲击到。
头顶的岩壁是一个很大的空间。
我只能踩在石棺上,尽可能的敲击到我能够到的所有岩壁。
手里的铲子本来就分量不轻,我又是高举着手敲击。
每一次敲击都需要努力把脚踮起。跟跳芭蕾舞似的。
所以,我从脖子开始,半边身子都酸胀得不行。
如果藏人的岩壁不是在石棺顶上的区域,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除了这个石棺,整个房间,我一个落脚点都没有。
于是我心里一直在祈祷,岩壁里的人,在我头顶。
我整个左边身子已经酸涨的不行了,举着的铲子好像有千斤重。
就在我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我左边头顶我能够到最左边的岩壁里头,传来了一声不一样的声响。
与之前清脆的声音不同。
铲子敲上去,是一声带着回声的沉闷声音。
这一声过后,便是岩壁后疯狂的敲击声。
“咚咚”
“咚咚”
就如同我当时的心跳一样十分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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