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冰哆哆嗦嗦的夹着根烟。
“下头水太凉了,水底下全是骨头。”
朱冰嘴唇冻得发紫。猛 抽了几口烟之后,才恢复了点。
按朱冰的说法来看,底下的水面分为两半。
下水之后,是一个巨大的白骨地。再往前游,空间会变小,跟个葫芦口似的。
朱冰只游到了那个葫芦口的入口那就回头了,实在憋不住气。
朱冰说完,我们几个有点麻爪。
我们不知道脚底下的水面到底通向哪?需要多久才能游出去?
就在我们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我们脚下的水面,正在退水!
虽说缓慢,但是的的确确水面在不断下去。
我脚下的水线,此时已经显露了出来。
下去得并不多,大约就两根手指的距离,不仔细看根本留意不到。
“下去得时候,除了那些骨头,你见到那群鲶鱼没?”
我看了看仍旧在微微退水的水面,转头问道。
“没有,水里头除了一些小鱼小虾,啥都没看到。”
朱冰夹着烟愣了愣,仔细回忆了一会之后,肯定的回答道。
听到朱冰嘴里的话,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这个古墓里头,水面根本不相连。
我们面前的水面,可能连接的根本不是一个河道。
退水的原因可能是外面相连河道的水位正在下降导致的。
不过,具体如何,我还是得下水再看一次。
“嘶,真凉。”
脚下的水冷得有些刺骨,刚刚进去一半身子,我就忍不住骂娘。
适应了很久,才扑通下了水。
我水性很好,因为在江边长大的缘故,那一手狗刨简直出神入化。
我深吸口气,一口气潜进水里。
头灯下,水底意外的干净。整个水底大概有三四米的高度。
确实和朱冰嘴里说的一样。
底下一层一层堆叠得很深的白骨。跟幽冥鬼蜮似的。
还有一些褪色到与白骨一样颜色的衣物纤维。在水底跟水草一样,轻轻摇摆。看上去极为恶心恐怖。
“各位大哥,出去之后,爷们铁定给你们烧纸。”
说实话,见到底下那群白骨的时候,心里不犯嘀咕是不可能的,我心里暗暗说道。
换了几次气之后,我看到了朱冰嘴里那个“葫芦口。”
是一个比人大点的圆孔,黑黝黝的,头灯照过去看不到头。不知道通往哪里。
我用手在圆孔里头感受了一下。
的确能感觉到一丝很小的水流拉扯。
重新回到甬道的时候,我发现水位又下去了一个巴掌左右的距离。
这样的变化,让我心里的猜想又笃定了几分。
“两边水道并不相连。我们脚下这个地方现在正在退水。”
“里头有个能通过的圆孔,应该是当时这儿的排水渠,至于距离外头河道多长,我不知道。”
我猛 抽几口烟,呛得我直咳嗽,从水里带出来的寒意也驱散了一些,我很快的说道。
我到现在都挺佩服王兴的,这人有一种独有的乐天派,不管我们遇到多少要命的危机。
这胖子,总能笑嘻嘻的,永远有着向上的希望。
“那还等啥,咱走呗。”
我话音刚落,王兴就从邬文柱身边挤过来,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等会儿,胖子,你没听老李说?那个排水渠有多长都不知道?”
相比之下,邬文柱就沉稳的多,一手扯住马上要下水的王兴后脖领。
邬文柱的担心正是我所担心的地方。
我们可不是鱼,没有在水里呼吸的本事。那条黑不见底的排水渠如果长度过长。我们除了溺死在水底,没有别的可能。
说清楚这一点。我们四个在甬道上不停的抽烟。
本来我打算,再等等,让水面在退会,可能会有不一样的转机。
但是要命的是,水位在退下半米左右之后,就再没动静。
该死的水面还是那么大。
一盒烟被我们几个抽了个干净,我想再摸一根的时候,只摸到了被揉成一团的烟盒。
“进!”
我把烟盒扔进水里,咬着牙开口。
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要么,回去沦为那些恶心鲶鱼肚子里的水鬼。
要么,在脚下水面里头赌一把。
“诶,你别开口,我听老李的,你乐意回头你回头。”
王兴抢先在邬文柱出声前开口。
“我也乐意赌一把。”
朱冰抬起头,嘴里也站在了我一边。
“你特娘的,老子啥时候说回头了?”
邬文柱一脸无奈,高举双手说到。
我和朱冰走最前。
王兴和邬文柱护着老五。
“爷们,我不知道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我们现在得出去。如果路上你犯病,我们肯定是丢下你就跑。”
我蹲在老五面前,把捆在老五身上的绳子解开。
看着老五呆滞的眼神,我忍不住提醒道。
邬文柱和王兴一人提着老五一边的肩膀头子。
没人再废话,我们一行五人,直接下水。
虽然说我和朱冰已经将水底情况说了一遍。但是看到水底下的层层叠叠的白骨。
王兴他俩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们几个速度也止不住的加快。
很快就来到那个圆孔处。
浮出水面好好换了口气。
“我走最前,出任何事,都只需要顾着自己就行。水底下,顾别人也顾不上。”
湘江边长大的小子姑娘都知道一句话,宁捞死人,不救活人。
水底下溺水的人,会不自觉的把身边一切东西当踏板只为了让自己能出水。因为这,溺死了很多水性好下水救人的人。
所以我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他们一句。
换完这口气,朱冰和我,先后进了那个圆孔。
不知道多少年的孔道里头,到处可见灰白的沉积物。黏在圆孔四周。
隔着沉积物,还是能看到一些半掩在水底的白骨。安静的躺在水底。
祖宗保佑,排水渠并不算长。
我们大概过了一分多钟,就到了排水渠与河道相连的口子。
眼看着那象征着活命的光亮出现在眼前。
但是朱冰却猛的停下 身子。
转过头,眼神里头透着绝望死寂的看着我。
隔着朱冰,我看到一面如同栅栏一样的渠口。
一根根足有人手臂粗的铁棒,从那渠口的岩壁里头矗立下来。
铁棒之间的距离,只有半个脑袋宽。
人根本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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