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九百大钞换了一辆崭新的摩托车。
阿扎与老板一阵叽里呱啦的土话交流之后,老板还捏着鼻子送了汽油。
趁着老板提了个白罐子往车里灌油的时候,阿扎悄悄拉了拉我衣服。
“老板,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阿扎的坚定模样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到村子里头之后。阿扎没有半点犹豫的把那只黄铜虎符递给我。
“纳西族的承诺,就像高山上的大石,屹立不倒。”
阿扎左手放在心口,虽说眼里不舍,但是语气特别坚定。
这模样反而把我搞得挺不好意思。
手下黄铜虎符,我就开始盘算明天如何撬开“古玩交流会”的嘴,套出点唐十绢的消息。
从湘潭到昂普这段路,我基本没咋合眼。
所以没过多久,我就进入了梦里头。
被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咬了那么多天,我都麻木了。按年轻人的话说,就是摆烂了。
来就来呗。
但是那天不一样,我还是在那个梦里头,乌漆嘛黑。
迷迷糊糊的,我觉得多了个什么玩意。
走近一看,是老五,跪在地上,双手很诡异的向后举着,就跟要飞起来似的。
嘴角被拉得很高,跟那个三相佛特像,露出特诡异的微笑盯着我。
一下就把我吓醒了。
那时候天刚蒙蒙亮,大腿处传来的刺痛把我脑子里头的困意给驱散了个干干净净。
我忍着痛给伤口换了药。
那漆黑的药膏被换下来的时候,边缘都有些褪色了。带下来很多黄黑色的脓液。看上去极为恶心。
不过伤口边缘确实有变化,不再是之前腐烂一样的灰白色。能看到一些血色了。
换好药之后,我顺着楼梯先下到地面上。
第一次好好打量这块基本与世隔绝的村落。
空气里头那股家禽家畜的粪臭味感觉是我闻习惯了,没有之前那么冲鼻。
我是顺着村子的空地一直往里头走。
一路上,有些起得早的老人,都纷纷转头看着我这个不常见的 客人。
虽说村子很穷,但是那些老人身上穿的还是很干净的,藏蓝色的长袍坠在地上,肩膀上都披着一个黑色披肩。
看我的眼神都挺和善。
一直走到了村子后面,一片连绵的大树,那些树都特大,得两人合抱才能抱住。
就当我在探头探脑的时候,一个很严肃的老头出现在我身后。
用着他们的土话,不断对我摆手。
虽说听不懂,但是我还是能理解他的意思,后头那块树林不能进去。
“老板,那里头不能去的。”
阿扎也醒了,看我不在房子里立马过来找我。
听完阿扎的话,本身就是随便走走,我也没强求。毕竟出门在外,尊重别人风俗习惯这个很重要。
阿扎的早饭很有意思。
一个刚从树上摘的青色芒果,用刀把皮削了,蘸辣椒面吃。
我抱着好奇的心态吃了一口,味道怪怪的,酸涩里头贴着辣,喉咙受不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那时候大概是七点半的样子。
我就坐着阿扎的摩托车往昂普县城里头走了。
那个“古玩交流会”是我今天最重要的事。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虎符。心里又把昨天那个中年男人敲门的场景回忆了一遍。
不出意外的话,重三轻二的敲门顺序,和那声“黄鱼,卖黄鱼”就是本地的切口。
等我盘算完到地方之后,如何开口的时候,那条巷子已经到了。
“老板,今天我要给村里买盐。”
阿扎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感觉明明收钱给我当导游,却得办自己私事。
“没事,你去吧,晚上五点到巷子口接我就行,我就当四处逛逛。”
阿扎的话正中我下怀,我那时候心里还在想怎么支走阿扎。
等到阿扎骑着摩托车的背影消失。
我才转身进了巷子里。
握住那个生锈的门环。
重三轻二的敲了两遍。
我在门边听了好一会,里头半点动静都没有。
“黄鱼,卖黄鱼。”
我话音刚落,那个戴着小帽的老头就把门开了个缝。
从门缝里头眯着眼睛不断的打量我。
也不知道老头认出我没,我心里很忐忑,昨天刚和这老头见过面。心里不断祈祷那一面过于匆忙,老头根本不记得我是谁。
“进来吧。”
老头口音很有识别性,一口纯正京片子。还是个皇城根来的玩主?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虎符,跟着老头进了门。
里头是个比较大的老院子,种了很多各样的花草,从墙根一路快铺满整个院子。
中间就留下一个刚好过人的小道。
“要出什么?我先说好,脏玩意我不收。”
老头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边说边拿起地上的水烟袋,咕噜咕噜抽上一口。
我不做声,把虎符递过去。
我的目光一进客厅就被立在老头身后的巨大如意吸引过去。
老头接过虎符,神色也从之前的懒散变得认真,背坐得笔直,眼睛都快贴虎符上头去了。
虽说都是古董行里的人,但是老头和我看的方向不一样,我就关注一点,这玩意能不能有买主,能卖上啥价。
那个如意足足有一米来长,横在老头背后的架子上,通体蓝白色,跟故宫里头那颗白菜一样的色泽。
如意这东西材质不同,价格上要差上几倍,常见的瓷胎,翡翠,往香港一送,也得是大几万的价格。
而老头背后的,更了不得,是玉的。
阳光刚好落下来,打在如意上,那通透感和古玉上独有的玉气,两字“绝了。”
看得我心痒痒得不行。恨不得上去摸两把。
正当我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个玉如意的时候。
老头突然拿着那颗虎符。
“你从哪得来的?”
语气十分激动,脸色涨得通红,把我吓了一跳。
“家。。家里传下来的。”
我反应很快,立马说出准备好的说辞。
“放你娘的屁,你还能是南诏六曹参军的后人?”
老头根本不买账,握着虎符的手在空中不断乱晃。
我本来就对虎符这玩意认识很少,更没想到早早编好的谎话被这老头一下子就给看破了。
“祖宗的事,我上哪知道去?我就只知道家里传下来的。”
我思索了一会,立马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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