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焦急的等了两天。
急得胖子饭都吃不好，一嘴的血泡。
两天后的傍晚。
胖子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一个短褂男人，凑到胖子耳边嘀咕了两句。
胖子的表情才乐了起来。
连声道谢之后。
“找到了，特娘的，在玉岭路下馆子，拿爷们的钱好吃好喝着呢。”
胖子咧着嘴，从抽屉里头翻出那两只土枪。
本来我想递给六爷的。
六爷摆手拒绝。
说就那种货色，这玩意还使不上。
我们把土枪塞进腰带里头，枪管子顺着大腿。
这样，路人根本看不出来我们别了东西。
胖子家有车。
也是一辆桑塔纳，不过是黑色的。
不过胖子这人没开过几回。
胖子家离玉岭路的馆子还有些距离。
如果跑过去，人早吃饱喝足跑路了。
随着胖子拧动钥匙。
车开得跟蛇爬似的。
两万块钱，只是买消息的价格。
如果要平事，或者干脆让对方把钱拿回来。
就远不止这个价了。
虽说胖子车技堪忧，不过我们还是安全抵达了玉岭路那。
当时街上的馆子不多。
招牌和现在的也不一样。
玉岭路街中央，挂着一个“江湖菜”的小饭馆。
有三个男人，正围着一个高高的铜火锅，坐在窗户边。
整个馆子里头，除了这三个，啥人都没有。
好认得出奇。
“咋整？”
胖子摸了摸腰间的枪把。
“把钱要回来就成，别人也没对我咋样。”
我不想闹出大事。
扯住胖子。
我和胖子还在说话的功夫。
六爷这人已经进了饭馆。
大咧咧的坐到了那三人边上。
隔着窗户，我和胖子，感觉就像看了一场默剧。
先是六爷嘴巴动了几下，也不知道说了啥。
对面三人激动得不行。
从座位上一跳就起来。
被六爷一巴掌扇了回去。
那一巴掌之后，被扇得人，脸就倒在了餐桌上头。
一动不动。
等我和胖子进去。
六爷已经左手按住一人肩膀，右手大耳瓜子扇得跟猪头似的。
嘴角都被扇裂开了。
每一个巴掌扇下去，都能扇一桌子血。
那时候打架斗殴实在是太常见了。
也不知道店老板是习惯了还是怎么。
本来还端着碗菜掀开门帘。
看到这一个场景，转头就进了后厨。
“刘哥！”
我按了按六爷的手。
再打的话，这人都没人样了。
笑眯眯的给半张猪头脸打了个招呼。
当时夜里，就是这人用手电照的我脸。
自然记得我的模样。
努力睁开眼角，看到是我。
顿时明白了所有。
“被你们借走的钱，各位老大用得开心？是不是得还一还了？”
我凑在那人耳朵边小声开口。
不过，那人也算硬气。
抿了抿嘴唇，朝地上吐了口血水。
搞得反而我们像坏人似的。
这口血水，很明显就是他的回答。
六爷嘴角扯了扯，一个特狰狞的笑容。
挥手让我离远点。
拉着那人脑袋按在了桌面上。
一手提起那个铜火锅，从那人头上慢慢淋了下去。
顿时，杀猪般的惨叫，和开水与皮肉相遇的嗤嗤声响遍了整个饭馆。
而窗户外，这时候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六爷，先走。待会衙门的人该来了”
六爷的心狠手辣，把我吓了个激灵。
我自认为，我们所有人里头，就六爷这人，完全没把人命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我出声，六爷还多得是花活要耍。
胖子狞笑了一声。
从裤腰里掏出土枪。
这东西抽出来，那些围着的人立马做鸟兽散。
我们并没耽误多久。
一人手上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
快速上了胖子的车，朝着胖子家开过去。
我和胖子这时候才感觉到后怕，这事闹得有些大。
也不知道后头跟了扣子没。
一路上我一直在往后张望。
株洲这地方肯定待不住了。
从他们三口中拿到钱的位置。
我们就得跑。
回到胖子家，小心的把车停好。
我和胖子在房子外头抽烟放哨。
如果后头来了衙门的人，我们至少能早点跑路。
房间里头，就留了六爷。
过了不多会儿。
房门打开，露出了半身都是血渍的六爷。
“行了，开口了。”
六爷一边用抹布擦了擦手。
那三个人那时候人模样都没了。
指甲缝里插了几根木签子。一直怼到了第二个指节那。
那模样让我手指头都感觉疼。
胖子得到地址之后，立马出门。
我和六爷在房间里头收拾残局。
“十二万，分我十二万，以后我跟你。”
我当时正拿着抹布擦地。六爷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开口。
“我得那份也给你，以后下地干活，你也抽一成。我不占你便宜。”
我擦着地。
这句话之后，六爷的命都被他送给了我。
说完这话，一直到胖子推开 房门。
六爷都没再开口。
“拿到了，少了三千。”
胖子推开门，立马迫不及待的把包扔给我。
里头有一捆钱上头的扎纸已经被抽松了。
我向六爷使了个眼色。
六爷立马起身接了盆冷水。
往那三人脸上泼了上去。
被冷水一激。那三个人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这时候，看到六爷的眼神，再没之前的那股狠戾模样，就跟看到鬼似的。
即使被绑着，也疯狂往后退。
一直退到了墙根。
“用了我三千块啊？各位老大平时开支挺大啊。”
我笑着开口，一边挥手打断正要开口的那“刘哥”。
“一人五千医药费，这事算了了，自己出门之后，去医院瞧瞧。”
“我们能第一次找到你们，第二次肯定也行。”
“要是听到啥不该听的，我就让这爷们单独来找你们。”
我拍了拍六爷肩膀。
“同意就点头，拿钱走人。”
我看着那“刘哥”勉强能睁开的右眼。满脑袋被烫出来的血泡。
这话过后，他们三连连点头。
似乎生怕我反悔似的。
我从包里把钱拿出来，数了三叠，塞进了他们裤兜。
松开绳子之后，这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出了胖子家门之后，就消失在街道人 流里头。
“行了，这钱胖子你出了哈。准备跑路。”
我对着胖子开口，把剩下的钱一股脑拍在六爷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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