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实在过于诡异了，刘老看着那军官鬼喊鬼叫了一阵之后。
那些跳舞，软倒在地的日 本鬼子才从地上爬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日 本人对棺材可能有了敬畏。
重新将棺材装订好，给拖了回去。
这事只是刘老漫长人生里头的一个小插曲。本来没怎么放心上。
一直到八大门为他续命，用上了那佛头肉里头的东西。
这事才被刘老重新提起。
当时刘老给我看地图的时候，随着一起展开的，还有一张卷起来的日 本报纸。
里头是一个老人，指着自己背后的木屋。
木屋里头摆满了当年侵华时带走的中国古董。
我不认识那些密密麻麻的日 本字。
但是我能看见那老头脸上的恶心笑容。
刘老很笃定的告诉我，这人就是当年上海郊区乱坟岗的日 本军官。
而刘老要我做得事也很简单。拿回那坨能让他再活长久得佛头肉。
“你还年轻，你根本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已经被黄土压到脑袋顶的人有多羡慕你们。”
刘老一边把自己手掌拧成麻花，一边对我说的原话。
“愿意去一趟？”
我问着胖子和六爷，虽说经过云南昂普那个墓里头之后，我们三心底都已经把彼此看成了可以放心的朋友。
但是这次不同，我们要去的是日 本。
一片我们根本从未踏足过的土地。
甚至我们三，连句日 本话都不会说。
这里头包含多少风险，不用明说都知道。
六爷和胖子低着头思考了很久。
最终还是胖子开的口。
“走呗，毕竟是挖日 本人祖坟，这事儿长脸。”
“老板，回头，多分点钱，要是能多块佛头肉，你得给我。”
六爷紧跟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和胖子，那时候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激动，毕竟能去挖日 本人祖坟。
这事说到底，能扬心气儿。
但是六爷也选择去，我是没想到的。
毕竟六爷还有个植物人媳妇儿。
当时我们也没想那么多。
至于什么死在异国他乡，这想法根本没在脑子里头出现。
刘老给了我一笔钱。
这是盗墓土夫子的规矩。
刘老攒的局，这钱相当于一笔安家费，买命钱，是老规矩来的。
让我们回去安顿家人。
除了六爷，我和胖子家人都在新疆不知道哪个古墓里头。
我和胖子也不缺钱。
一商量，干脆都拿给了六爷。
让六爷先回去把媳妇事安排好了。
定得是三天后出发。
拿过这笔钱，我们三就被客气的送出了疗养院。
湘西是个好地方，反正我和胖子也没地方去，干脆就在疗养院边上呆几天。
当时的湘西还没如今这么商业化。
到处都是紧挨着的吊脚楼。
竖在河边，跟鱼鳞似的。夜里头那些水纹会倒映在楼边上头，特好看。
那些苗族的阿妹，个个长得水灵的很，顺着河边，三五成群的洗衣服。
黑色的苗族服饰下头，个个顶天的条顺。
看得我和胖子直流口水。
我和胖子一人花了六十，在吊脚楼上租了两房间。
反正还有三天时间，就当在这洗涤心灵了。
就是听不懂苗语。
不过也挡不住胖子这个春货。
三天不到，就勾搭上了一个小姑娘的手。
每天都在吊脚楼下的河边拉拉小手。看着夕阳，你侬我侬。
每次和胖子聊起这事。
胖子都会长叹口气。
“特娘的，要不是只有三天，老子早就是湘西女婿，娃都生一串能足个篮球队了。”
这种放松的时间过得很快。
一眨眼功夫，三天就到了。
我和胖子在疗养院门口等着应该归队的六爷。
六爷归队是按时归队了。
不过，一个令我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随着油门的轰鸣声停止。
桑塔纳的车窗打开，还是那张顶着蛤蟆镜的美脸。
“嘿，没见过美女？上车。”
李欢欢嘴角笑得跟满月似的。招呼我两上车。
“这次，我和你们一起去。”
说实话，李欢欢嘴里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跟那被风吹皱的一汪春水似的。荡荡漾漾的。
这娘们怕不是看上我了。
不然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
对吧？
李欢欢这人就跟能看穿人想法似的。
一手肘顶在我肩膀上头。
“别想多了，我会说日语，到地方之后能少不少麻烦事儿。”
得，那汪春水瞬间干涸。
看着胖子和六爷憋不住的笑。
我脸上挂不住。
立马把话题岔开。
“咱们咋去？”
这是个大问题。
当时是有直飞的航班。
但是当年出国的人少，我这辈子也没想过我还能出国。
所以根本没有护照那玩意。
并且当时的护照办起来特麻烦。
如果不是留学，工作交流这种，基本很难办下来。
“海路。具体的得到地方再说。”
李欢欢的话，让我一下就明白过来。
咱们要走的路子，是偷渡。
我说的，仅仅是我知道的。
福建，广东，这两地方。
当时是土夫子出货到外国海路上的唯一的两个地方。
之前在回崖村遇上的赵老板，或者说那一整个村子，都是靠这事发家的。
当时，拜完妈祖，就算得了批条了。
主打就是一个想去哪就去哪。
没去过闽南地区的，很难想象对于闽南人对于妈祖的崇拜。
偷渡的法子有很多。
其中最稳妥的，叫混货。
出了海之后，还是会有海警的巡逻船。
随时可能会上船抽查。
并且查得很严。
办法总比困难多。
聪明的闽南老乡，就想到个法子。
圆木知道吧？
就是那种几人粗的大木头。
这东西，特好藏人，锯下来一个能放人的格子。把树皮贴好。
混在一堆木头堆里头。
不管是运货还是运人都是最好的掩护。
至于藏鱼舱里头也有。
我只说我知道的。
圆木是一类出口货物。那时候中国的产业还没现在这么发达，更多的出口还是依赖于原材料这种。
出关是免检的。
海警抽查也不可能把几吨重，捆好的原木给现拆了。
这个路子，一直在闽南地区经久不衰。
虽说还是有风险。
不过那些船老大们。一趟偷运能赚平时两趟的运费。
所以胆子大的船老大，赚得早就盆满钵满了。
李欢欢的车技很好。
开得又稳又快。
我们三在车上眯了会儿。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火车站了。
李欢欢从腰间小包里头取出来四张红色的车票。
高高扬起手。
“跟紧姐姐，走丢了我可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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