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有利有弊。我也是才刚想到,朱氏一门日渐兴旺之后,想要凭着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依附着朱家一飞冲天的人必然会一茬接着一茬,只怕还不一定能够轮得到白远之来攀附呢。”
“白远之在禁药一事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只怕太后以后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的信任他了。尤其还有后起之秀的李君珩在,这个白远之就更加显得单薄无用了。”
作为前世导致自己一家悲剧的主要原因之一,叶流烟跟白远之也算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非得要闹个你死我活,她才可能会罢休。
沈慕北轻轻拍着她的肩头,让她不要情绪那么激动。
而对于叶流烟的话,他倒也的确是很认同。
“这话倒确实,毕竟李君珩到现在,都还没有离开都城呢。他立下那么大的功劳,太后必然得要另外安排一番,将人才留在自己身边的。那沈月裳便是一个最好的,帮她绑定人才的工具。”
“等什么时候,郡主的和离书公布了,咱们就得做好跟李君珩为敌的准备了。”
此话有理,叶流烟也很认可。
“但是还有一句话,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对白远之的判断固然有理,但此人毕竟有着丰富的办事经验,太后可能不会再给他一些明面上的任务,但私底下许多脏事,他还是能够去做的。所以,你为老宅里的家人们考虑周全,也的确是很有必要的。”
所幸,沈慕北还没有傻到,去否定叶流烟做事的逻辑和动机。
他分析透彻又循循善诱,也算是安抚了对方一番。
所以听罢,叶流烟便只是点头,抿唇不语。
与此同时,就在沈慕北他们的车队,刚出发不到两天的时间,太后那边果然如二人所料,有了动作。
李君珩一大清早,宫门才刚打开,他就被人架在马车上,悄悄的请到了宫里。
他虽然才刚当上状元,没有多长时间,可这宫里也已经来了好几次了。
但是他之前那几次都很安详,不会有什么问题。
唯独这一次,若是回答不好问题的话,只怕小命都难保。
李君珩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从江北回来告状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
以至于今天,太后派人来请的时候,他心里反而还有一丝丝的期待和欣喜。
寿康宫中,太后才刚收拾好了自己,此刻正一手按着太阳穴,靠在椅子上面假寐。
李君珩进来的时候,她还假装没有听见。
愣是把人晾了有半个时辰的样子,她才悠悠的睁开眼。
“江北督察,李大人,李君珩,你当真是厉害的很呀,竟然敢私自回都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状告常宁侯!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太后的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在宫中伺候的那些下人们,也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后宫里面折腾人的手段有无数种,像她方才这样的冷暴力,最考验人的心智了。
李君珩虽然也是一路苦过来的,但他未曾经历过这样的招数,所以多少还是会有些心惊胆战。
他跪在地上,完全不敢看太后的脸色。
“启禀太后,微臣回都城之前,已经上书了一封折子。只是折子递来的速度有些慢,所以太后和陛下知道的才晚了一些。”
“微臣也是一心为了江山社稷,才不得不冒险行此举,还请太后明鉴。”
从那天过后,都已经快过了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
宫里的折子堆叠如山,谁还有功夫照他的话,去翻找他递上来的那封折子。
反正太后也只是想要一个,能过得去的交代而已,并不会追究到底,李君珩显然也深谙这一点。
见他明明害怕的不行了,但依旧能够睁眼说瞎话的,为自己辩解。
这一份心性和胆量,倒真是与众不同。
太后也没高兴再继续吓唬他,轻轻抬了下手,她身边的女官便让人搬来一张椅子,请李君珩落座。
李君珩站在椅子前,踌躇了一下,这才敢坐下。
“你不必紧张,哀家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朝廷,自不会因为私人恩怨,来与你计较的。”
说到这里,女官们都很有眼色,将大殿里的下人们都带了出去。
当她们把门关上的那一刻,才到了太后阐明今天意图的时候。
“哀家只是想要问问你,你哪来的那么大胆子,会试之前,竟还有功夫勾搭哀家的郡主!”
“你倒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若你当初的会试落选了,哀家保管你从此都出不去这座都城。”
沈月裳作为一个被人保护的、单纯到像个傻子的郡主,她自然看不出别人接近自己,会有些什么目的。
但是太后却是个过来人,自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李君珩这时已经心虚的汗流浃背,后背一片湿透,但他还是强撑着嘴硬。
“请太后明鉴,微臣对郡主是一片真心实意。且微臣当时初来乍到,如何能知郡主身份,更不知她已经嫁为人妇。之后的种种,也是因为我们二人两情相悦,情深不能自已……”
“行了,你也不必对哀家说这些酸话,哀家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只要你能真心的对郡主好就行,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进宫?”
太后冷笑一声,她看不上李君珩,就跟最当初看不上白远之是一样的。
“想必你在都城居住的这几日,那白远之定然与你过不去,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就像叶流烟猜的那般,白远之虽然已经丢了爵位,但他家里的家产,却并没有损失彻底,还是有翻身的机会的。
只不过因为心中记恨着李君珩,他才暂时没空对叶流烟他们动手。
若是等白远之日后回过劲来,说不定叶家老家那边就要遭大难了,。
所以叶流烟提前筹划这些,实在是很有必要。
李君珩闻言,他眼珠一转,心里顿时有了底,立刻从凳子上下来,双膝跪地道。
“太后火眼金睛,常宁侯作恶,虽丢了爵位,但他毕竟是郡主的夫君。微臣唯恐郡主伤心,自不敢追究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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