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有了汾水，尽管三十里外就是太原城，王保保只能选择和朱标决战。
王保保胜了，就能回老巢太原。
王保保败了，察罕、王保保共计二十余年的根基，将毁于一旦！
嗯，不幸中的万幸，王保保倒是不用担心自己的家眷。
他的妻子毛氏，正顶盔掼甲，跟他并骑而站。
这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粉面桃腮，柳眉星眼，头上缠黄金抹额，身上穿银叶龙鳞甲， 再披上一身火红战袍，英姿飒爽，简直是战场上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朱标在后世的小说中，倒是听说过不少女将。但是，在真正的战场上，还是头一次见到。
战争让女人走开。
古代战争，更是让女人走开。
在这个时代，把女人带到战场上，一般情况下，意味着主将昏庸而且好铯，是极伤士气的事情。
“王保保也是一代名将了，怎么打仗还带着女人？”朱标疑惑道。
“启禀大将军。”
回答朱标的，是吴国官员汪河。
当初，朱元璋亲征武昌，扫平陈汉残部，朱标监国，处理朝廷日常事务。朱标监国的第一天，就让中书省都事汪河，出使王保保，与其虚与委蛇。
汪河从那以后，就被王保保扣住了。
韩店之战后，王保保意气风发，觉得朱标不过如此。为了表达自己胜算在握，以及对朱标的蔑视，才居高临下地把汪河放了回来。
近六年的宁死不降，汪河回来，肯定要大用的。
而且，这六年的时间，足够汪河对王保保势力有所了解了。
他介绍道：“那女将，是王保保的妻子，毛氏。”
“蒙古人还是汉人？”
这个时代，蒙古人有汉名，汉人有蒙古名，都是常事。单从姓名上，是无法划分名族的。
汪河道：“是蒙古人。但是，她的先祖，随成吉思汗入主中原后，就扎根山西。时至今日，已经近百年，称得上根深蒂固。语言和风俗也和汉人没什么分别了。”
“这女人，真会打仗么？”
“马上功夫相当不错，大将军不可小觑。”汪河叮嘱了一句后，又继续道：“但是，王保保娶她，不是因为她的武艺，而是因为她们家在山西势力庞大。据说，当初这女子一见王保保，就惊为天人，非他不嫁。但是，王保保一直想娶一个知书达理的汉家女子，对舞刀弄枪的毛氏不感兴趣。但后来，察罕被行刺于益都城外，王保保临危受命接受了察罕的势力后，麾下多有不服者，举步维艰。为了取得毛家的支持，王保保才迎娶了此女。”
朱标道：“他们夫妻感情如何？”
汪河道：“成亲之后，他们的夫妻感情还算不错，称得上伉俪情深。王保保出征，毛氏多次相伴左右，还救过王保保的命。”
“原来如此！我说呢，当初王保保的家眷都在洛阳，怎么把毛氏放在了身边？”朱标冷笑道：“希望，这次毛氏足够勇猛，能救王保保一命吧！”
……
……
另外一边。
“夫人请看！”王保保向前面指去，道：“那个吴字旗下的小白脸，定就是朱标本人了！”
“好年轻！他还不到二十吧？想不到如此小小年纪，就成为咱们大元的心腹大患。”
王保保道：“朱标的确称得上少年得志。但是，也将在少年得志上，栽一个大跟头！”
“夫君的意思是……”
“我率二十万军，反攻大都。原本的打算，是待朱标率大军回援，派骑兵断他步兵的粮道。把他这二十万军，从肥拖到瘦，从瘦拖到垮。没想到，朱标少年得志，艺高人胆大，给我来了个以攻对攻，逼得我回军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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