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皇接过了薄氏,感觉到她身体好像还好。
至少不是整个都压在他身上。
“你应该送她回家好好休养,不能再乱跑了。”神佑道。
小和尚摘下石头,就看到了对面的人。
女子油尽灯枯,尽管吃了石粉,也只是像是给那灯加了一点点油,最多再亮一小段时间。
因为灯芯其实已经烧枯了。
而那抱着她的男子,却是一条巨大的恶犬一般,有翅膀,有独角,八足。
小和尚惊的抓着神佑的手,后退了一步。
荆皇锐看到后退的小和尚和少女,开口道:“阿薄今日若不死,我欠你们一条命,将来我也会饶你们一命。”
荆皇的承诺,很有限定,他下次若见小和尚和少女,不会杀他们。
但是再下次就不一定了。
可以饶一命,但是也可以杀很多次。
不过能让他承诺一次,天下已经是绝无仅有了。
薄氏明白荆皇的意思,心中很是难过。
不过为了眼前。
她还是硬撑着身体。
“阿锐,我感觉好多了,我们走吧。”
荆皇搀扶着薄后,踩着来时的小道,离去。
薄氏很想回头看一眼,终究没有回头。
她已经没有遗憾。
看到他安好,很好。
看到他拉着少女的手,也很好。
“等一下。”小和尚清脆的声音喊道。
他捡起了女子掉下的花,跑着上去,递给了他们。
“施主,你的花,落下了。”小和尚道。
他拿着花,跑的并不喘。
脸上很平和。
神佑也跟着跑上来了。
倒不是想跟,而是小和尚一直抓着她的手。
薄氏伸手接过了花。
“多谢。”
荆皇也没有阻止。
那花是他采的。
回去的路上没有了花,花在手中。
荆皇夫妇都没有再说话,两人回到了客栈。
薄氏抱着那花,沉睡过去了。
脸上很安详,嘴角还扬起了笑容,一定是做了个好梦,没有咳嗽。
神佑和小和尚自然也是离开了。
看着那对夫妇离开,小和尚忽然道:“神佑,我有点难受。”
“他们说我是荆国皇后的儿子,荆国皇后是薄氏,荆皇名锐。刚刚那男人,要杀我们。”小和尚道。
他牵着神佑的手,牵的很紧。
他脸上的表情也很平和。
光头还是光头。
可是他眼中却凝起了泪水。
很酸很酸。
师父说,这是修行。
是的,修行,只是修行的一种而已。
神佑有点惊讶,却也更多的是了然。
因为她更早体会到了这种难受。
她没有松开小和尚的手,而是转身,抱住了小和尚。
她轻轻的拍打着十七的后背。
十七也扶着她的后背。
小和尚需要一个拥抱,因为修行真的好累。
神佑也需要一个拥抱,因为人生真的好累。
草丛里的黑衣人的尸体,消失了。
申学宫的黑衣人也不见了。
一切如常。
和尚继续敲钟,挑水,念经。
神佑继续读书,晨练,读书。
那对夫妇,离开了申国,没有再往南走。
唯一有变化的大概是听说小昭后,春日感染了风寒,病重了一段时间。
一直在休养。
昭和宫里,药味很足。
太医战战兢兢。
小昭后自然不会因为一场风寒,病那么久。
小昭后是受伤了,甚至还吐血,内脏伤的严重。
这皇宫里,守卫森严,小昭后居然会被人打伤。
而小昭后也不愿意张扬,甚至连皇上公主都不知道此事。
知道此事的太医,很是害怕。
他总觉得,等小昭后病好之后,就是他的死期了。
不过他想错了。
小昭后病还没有好,但是他的死期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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